()一大清早,趙無暇就聽到外邊有車子的引擎聲響,還聽到了敲門的聲音,知道有客人來了,趕緊走到院子里開門。
門打開,一張精致可愛的小臉蛋探了進來,大大的眼珠子好奇的滴溜溜的往里邊看著,看到她的時候,那張小臉上鼻子微微一皺,有著驚訝,還有著好奇,卻很快就說道:“你是江楓的女朋友?”
女朋友?
趙無暇微微一怔,旋即說道:“不是,請問你有什么事?”
“我來找江楓的,他在不在?”女人問道。
“你找江楓有什么事?”趙無暇jǐng惕的問道。
女人撇了撇嘴,說道:“切,這么緊張做什么,我又不是來跟你搶男朋友的。”
緊接著就聽女人身后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麻煩姑娘知會一聲,就說裴遠山前來拜訪。”
昨天江楓被裴若曦氣走之后,裴遠山一直暗覺可惜,他此生閱人無數,自然看的出來江楓不是尋常之輩,這才會一大清早前來拜訪,同時見一見那棵只在傳說中存在的苦樹。
“裴神醫?”趙無暇美眸睜大,輕吸了一口冷氣,忙說道:“裴神醫,請里邊請,我這就去叫少爺。”
裴遠山笑著點點頭,跟隨一起進入院子,才進院子,呼吸著那空氣,裴遠山臉色就是微微一變,暗暗想道:“好濃郁的氣息,看來這趟是來對了。”
趙無暇倒了兩杯熱茶,前去后院叫江楓,江楓聽裴神醫來了,微微有些驚訝,他昨天才和裴遠山見過一面,雖然因為裴若曦打岔,最后不歡而散,但對裴遠山的印象卻是相當不錯。
裴遠山知道他這里有白果樹,而且他還拿走了裴若曦的一塊護身法器,裴遠山都是只字未提,其度量和為人可見一斑。
身處燕京,江楓自是早就聽聞過裴神醫的大名,知道他是裴若曦的爺爺,對和他見面之事也是沒那么抗拒,還想著等有機會一定前去拜訪,說不定能夠從裴遠山那里得到一些益處,卻是沒想到裴遠山會親自登門,立即說道:“走,帶我過去。”
裴若曦一進入房間,大大的眼睛就滴溜溜的亂轉亂看著,她上次過來是從后院進來的,還沒入內就被江楓教訓了一頓,并且被搶走了護身法器,可謂是極為倒霉。
那時候趙無暇還沒搬進來,是以裴若曦并沒有見過,她剛才一見趙無暇,立時驚為天人,再一聽那女人叫江楓少爺,很快聯想起了江楓的那位貼身生活秘書趙無暇。
她以前沒見過趙無暇,只是聽說過極為貌美,這時一見,果不其然,但傳聞中,趙無暇是極為討厭江楓的,怎么會和江楓同居呢?
難不成,是江楓用了卑鄙的手段,將她給強迫了?
這么一想,裴若曦就是恨的牙癢癢的,混蛋啊混蛋,簡直是太混蛋了,趙無暇真是太可憐了,怎么能委身于這樣的人呢,最好是報jǐng把江楓抓走才好。
然后裴若曦又是有點郁悶,江楓不擇手段的強迫了趙無暇,卻是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難不成她真這么差勁?
好吧,她自認是比不上趙無暇的,但好歹也是頗有姿色,引無數翩翩少年男競折腰的好不好,這江楓簡直是太過分了。
裴若曦完全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么寫的,她胡思亂想著這些事,也沒心思喝茶,在房間里一陣亂溜亂看,待看到臥室里那張大的不像話的床的時候,先是眼睛圓睜,繼而一聲大叫:“爺爺,你快來看啊,這個江楓太無恥了。”
裴遠山聽得孫女一驚一乍,皺了皺眉,說道:“若曦,你快回來,別人的地方,未經主人允許,怎么可以擅自亂闖?”
裴若曦小跑過來,抱著裴遠山的手臂說道:“爺爺,我這不是擅自亂闖,只是好奇好不好,你不能用這么嚴肅的語氣對我說話。而且你沒看到,江楓臥室的那張床……那張床……”
話還沒說完,見江楓和趙無暇回來了,使勁吞咽了一口唾液,將嘴邊的話吞了回去,又是惡狠狠的瞪江楓一眼,拿起茶杯裝模作樣的喝了起來。
她沒說完,江楓卻是聽清楚了她說的是床的事情,不由頗為無奈。
江楓上前幾步說道:“裴神醫,哪里能讓你親自登門,真是折煞我了。”
裴遠山笑道:“江少太客氣了,倒是老朽不請自來,還望江少不要責怪我打攪了此間的安靜才好。”
江楓淡淡一笑,說道:“裴神醫過謙了,不知多少人想見您一面而不得,我哪里敢有這樣的想法,只不知裴神醫今rì上門,有什么事情?”
裴遠山見江楓問的直接,也就直接說道:“老實說,我對江少這里的那棵苦樹頗為有興趣,當然,更讓我感興趣的是江少你本人。”
“既然裴神醫是為此事而來,請后院請。”江楓招呼道。
裴遠山點點頭,跟著江楓一起走向后院,才剛推開門,裴遠山就是感覺一股濃郁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氣息比之前院更為純凈,即便是見多了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此時,那面頰,亦是禁不住抖動了一下。
江楓觀察著裴遠山的反應,指著那棵白果樹說道:“裴神醫,那就是苦樹了。”
裴遠山稱白果樹為苦樹,江楓就順勢這么叫,他不想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
“如果江少不嫌棄老朽尊大的話,就叫我一聲裴老好了。”裴遠山看著后院中間的那棵白果樹,忍著心頭的悸動說道。
“如此一來,裴老也不要稱呼我為什么江少,我是小輩,直呼我名字就好。”江楓說道。
“好,我就叫你江楓。”裴遠山也是爽朗之人,朗聲一笑,說道:“沒想到天底下竟然真的有苦樹這種生物的存在,當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只不知?”
江楓趁機說道:“裴老盡可上前一觀。”
裴遠山輕吸一口氣,緩步上前,凝視著白果樹,那老花鏡背后的眸中,竟是隱隱有淚珠閃耀,顯然是激動到了極點。
“沒錯,沒錯,這就是苦樹,在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種奇樹,就算是在這一刻死了,也當死的瞑目了。”裴遠山感嘆不已的說道。
說著話,已是老淚縱橫。
江楓雖然知道白果樹是一種極為奇特的存在,就算是在天元大陸也不多見,卻也沒想到裴遠山會這么大的反應,好奇的說道:“裴老,看您反應,這棵苦樹,應該是極為珍貴?”
裴遠山說道:“豈止是珍貴,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醫道通神,可生死人,肉白骨?”
江楓輕輕點頭,裴遠山接著說道:“可醫道一途,博大浩淼,學究天人豈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從古至今,當得上通神二字之人,也不過是遍嘗各種藥材,留下一本《神農本草經》的神農氏罷了。”
話語一頓,裴遠山接著說道:“繼神農氏之后,我華夏大地,雖然人杰輩出,每朝每代都有超凡之輩獨領風sāo,遠的不說,就說有醫圣之稱的張仲景以及發明了麻沸散的華佗,無一不是驚才艷艷之輩。但自遠古時期以來,卻無一人能企及神農氏的高度,所謂生死人肉白骨,亦不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罷了。我輩之人,每每憶起此事,無不汗顏啊。”
白果樹的果實雖然對人體傷口的愈合有著驚人的功效,但在江楓的認知中,要想達到生死肉白骨這一步,還差的太遠,不解裴遠山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便是問道:“裴老,你的意思是,這棵白果樹有這樣的功效?”
裴遠山看他一眼,緩緩說道:“你既然住在這里,想必多少知道一點苦樹的事情?”
江楓沒有隱瞞,說道:“沒錯。”
“我想也是如此,不然你當不致于因為若曦的無意闖入而和她發生沖突。”說到這里,裴遠山的神色變得更凝重了點,說道:“那你可知,苦樹是否還有其他的不同。”
江楓知道裴遠山是在考驗他,直接說道:“我曾無意間翻閱過一本典籍,這才得知苦樹的存在,那本典籍上有記載,說是苦樹十年開一次花,開花十次一個循環的輪回。”
“沒錯,就是這樣。”裴遠山點頭的動作很用力,說道:“這樣的奇珍,自然不是其他的植物所能比擬的,十年開花,開花十次,才得以結一次果。這樹,看上去并無多大的不同,但那果實,卻是足以令世上任何人為之瘋狂。”
“那本典籍上雖然有記載說苦樹的果實可以入藥,對人體傷口有著愈合的效果,但也不至于如裴老你說的這般逆天吧?”江楓若有所思的說道。
裴遠山哈哈一笑,自傲的說道:“沒錯,你說的是沒錯,但典籍上的記載,也不過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罷了,華夏國五千年歷史,早已有不知道多少珍貴的資料遺忘在歷史長河,也正是因為各家的帚地自珍,才導致給后人留下那么多的遺憾。”
話語一頓,裴遠山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單純是以苦樹的果實入藥,的確效果會打一個大的折扣,但之所以會如此,卻不是因為苦樹果實的原因,而是因為少了一味藥引!如果沒有那味奇特藥引的調和,就算是苦樹再舉世難求,也不過僅是一味名貴的中藥罷了。”
話說到這里,裴遠山忽然身影一動,抬起一拳,朝江楓的胸口部位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