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冰蠶軟甲嗎?”周宗主看著江楓手中,那一件薄若蟬翼的軟甲,輕聲問道。
一首《將進酒》與冰蠶軟甲,花費了江楓一百零一萬二千顆下品靈石,在將靈石如數支付之后,這兩件東西,被送到了江楓的手上。
江楓隨手將《將進酒》收了起來,手中所拿著的,便是冰蠶軟甲。
冰蠶軟甲,薄若蟬翼,幾乎感受不到重量,但是對江楓而言,花費區區一百萬顆下品靈石,就是將之拿到手上,絕對是一件無比劃算的事情。
自然,這還是因為那些財力雄厚之人,都是將重心放到了朱紅果之上的緣故,否則的話,也是不可能以這么點代價就是將冰蠶軟甲得到手的,說不定要多付出數倍的代價。
“給你。”江楓將冰蠶軟甲遞給周宗主。
周宗主遲疑了一下,伸手接過,感覺略有些沉甸甸的,這份重量,不僅僅是江楓為之花費了一百萬顆下品靈石,更為重要的,這是江楓的一份心意。因為若非是她的緣故,江楓未必會對這件冰蠶軟甲上心。
東西兌換到手,江楓就要帶著周宗主與朱鈴離開,卻是見著那司空,緩步走了過來。
“年輕人,有沒有時間留下來喝杯茶?”司空走了過來,說道。
他始終是不茍言笑到底模樣,這般邀請,絕對聽不出半點客氣的意味,反而是給人一種強行留客之感。
江楓聞言,卻是一笑,說道:“我時間一向很多,那就叨擾了。”
司空不再說話,轉過身去帶路,江楓隨后跟上。
司空將江楓帶到一扇門前,停下了腳步,說道:“年輕人,你一個人進去……至于這兩位女客人的人身安全,大可放心,在我藍風拍賣場內,可沒誰敢撒野。”
江楓眉頭微微一皺,說道:“這是保證?”
“當然。”司空說的不置可否,篤定之極,旋即對周宗主與朱鈴道:“二位,請跟我來。”
大門緊閉,江楓伸手推門,吱嘎輕響,入內,是幽室,淡淡的蘭草香氣彌漫,讓人聞著,神清氣爽。
房間內有著一男一女,男的溫文爾雅,頗具謙謙君子之風,女的一身白色長裙及地,薄紗遮面,只留兩道秀氣的柳葉眉在外,不過只是見著那兩道秀眉,就絕無任何人會懷疑她的美貌。
女的靜坐不動,男的則是在泡茶,茶水煮沸,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客人來了。”男子見著江楓進門來,微微一笑,拿過一個茶杯,多倒了一杯茶水,對江楓說道:“請坐,喝茶。”
江楓也不客氣,坐下,不過卻是并未喝茶,他的視線,落在了那女子的身上。
“你在打量我?但是你在這里見到我,卻是似乎并沒有半點的驚訝,能告訴我是為什么嗎?”女子問道。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江楓此前所見過的那個白衣女子。
“任何事情,都是有因由的不是嗎?”江楓淡淡說道。
“你指的是藍風拍賣場請柬一事?”女子說道,而后目中多了幾分思索之意,說道:“我原本以為,在你殺了程修乾三人之后,內心會有一定的膨脹,所以一來鳴鳳城,便是不分后果的殺了邱涵宇,現在看來,卻是我想多了。”
“我想,我若不殺邱涵宇,大概也是接不到藍風拍賣場的請柬的。”江楓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藍風拍賣場所派發出去的請柬,每一張都有著一定的用意,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接到的,若沒有你殺了邱涵宇一事,就算是你人在鳴鳳城,你也不可能收到請柬。說的難聽一點,就是你沒有那樣的資格。”對此,白衣女子并不否認,而是以一種相當自傲的語氣說道。
“那么,用意是什么?”江楓沒那么多的廢話,直接說道。
“這么著急?”白衣女子秀眉微蹙。
那年輕男子則是說道:“江少還真是性情中人,爽快的很,來,喝茶,先喝茶。”
江楓一動不動,絕沒有要拿起茶杯喝上一口的意思,哪怕是從那茶湯以及茶香來看,這茶葉,必然名貴之極,不是凡品。
江楓沒有反應,年輕男子許是覺得尷尬的緣故,摸了摸鼻子,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這茶溫熱的時候滋味最好。”
他喝了一口茶,打量了江楓一眼,然后就是專注于那茶壺茶葉以及茶水,不再關心其他的事情。
“其實不管我的用意是什么,你都已經得罪了邱家,你認為對不對?”白衣女子沒有著急回答江楓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那似乎跟你們沒有太大的關系。”江楓冷笑道。
“與我們沒關系,但卻與你有關系。”話說到這里,微微一頓,白衣女子接著說道:“我想,你在殺了邱涵宇之后,應該有打聽過一些有關邱家的事情,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邱家絕對比你表面所看到和聽到的更為恐怖,那不是你所能惹的起的,你殺了邱涵宇,下場必然只有一個死字。”
“我的事情,與你關系很大嗎?”江楓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之生死,與我等無關,但是左右已經得罪了邱家,再多得罪一點,應該也是無妨,而且,你是這么想的,也正是這么做的不是嗎?”白衣女子針鋒相對的說道。
“所以呢?”江楓古怪的笑出聲來,“我就必須要做你們手上的棋子。”
“并非是棋子,只是在你已經必死無疑的情況下,我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白衣女子說道。
她一直端坐著不動,到說這話之時,身體微微前傾,想要看看在這般話說出來之后,江楓會是何等的反應。
但注定要讓她失望的是,江楓絕無任何的反應,仿佛在聽著與自身毫不相干的話題一般。
“你們要對付邱家?”江楓說道。
“你能夠理解這個問題,我并不意外。”白衣女子說道,依舊是盯著江楓。
“你們要對付邱家,而我恰好得罪了邱家,我想,有可能的話,我們之間的情況,應該算是合作,絕非利用。”江楓說道。
白衣女子臉色微微一變,那不打算說話的年輕男子,這時都是抬起頭來,略有些吃驚的看了江楓一眼。
“抱歉,你根本沒有與我們合作的資格。”白衣女子搖頭,對之進行否定。
“那么,就沒什么好談的了。”江楓聳了聳肩,起了身來,轉身便是往外走去。
年輕男子見江楓要走,張了張嘴,想要將江楓給叫住,但那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白衣女子一眼看去,他的話,就是再也說不出來了。
江楓離開,年輕男子面露思索之色,說道:“我早該想到,平常時候,你可絕對不會陪我喝茶,原來是有客人要來,我只是一個陪襯。”
“我沒有要你呆在這里。”白衣女子淡淡說道。
年輕男子苦笑,無奈說道:“卿雅,你這脾氣,這么多年來,可是一點都沒有改變,不過也是,要是改變了,你就不是卿雅了。”
“杜塵,你留在這里,就是專門說這些廢話的?”名為卿雅的白衣女子,不置可否的說道。
杜塵又是摸了摸鼻子,說道:“江楓走了,我還沒走,是因為我覺得江楓這人,挺有點意思的……他剛進入藍風拍賣場的時候,我就是發覺,他很有點意思了,只是沒想到,你要邀請的客人竟然就是他。”
“你說的是他?”卿雅問道。
“除了他之外,那三位二代,雖說各有千秋,但要我杜塵夸他們一聲有意思,我卻是夸不出來的。”話語微微一頓,杜塵接著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江楓應該是發現了我們這拍賣場有一座大陣守護了。”
“嗯?”卿雅愣了一下,對杜塵的話,她自然不會懷疑,而且杜塵,也不可能無中生有的說出這樣抬高江楓的話。
“要真是如此的話,他比我預想的計算中,更為重要了。”有一會,卿雅說道。
“重要?他一旦離開藍風拍賣場,就會被邱家的人盯上,一個死人,就算是再重要,也沒有半點用處。”杜塵說道。
“我說過會讓他死嗎?”卿雅說道。
“那——”這一次,輪到杜塵發愣了,而后猛然反應過來,說道:“卿雅,你這次邀請江楓見面,該不會是為了那件事情吧?那件事情有多重要你一清二楚,江楓這個人……”
杜塵的話還沒說完,就是被卿雅擺斷:“他是最為合適的人選,一開始就是,在聽了你的一番話之后,我更加確定我的決定沒有錯誤。”
“所以,其實不是利用,而是合作,那你為何,剛才不肯承認呢。”杜塵苦笑。
“我為什么要承認?利用也好,合作也罷,不過是一件事情從不同的角度去說罷了,根本代表不了什么,我要利用江楓,同時也要跟江楓合作,他何嘗不是如此?”卿雅說道。
“總歸是會讓人不太舒服。”杜塵說道。
“那就看看,他到底能做到何等程度吧,舒服這種事情,可不是別人給的,也施舍不了,是靠自己爭取來的。”卿雅不容置疑的說道。
杜塵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說道:“那就趁著還能舒服,我暫且先舒服一小會吧。”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