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鼎1617

第六百九十三章 大明湖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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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三章大明湖畔的。。。。。

第六百九十三章大明湖畔的。。。。。

芒種時節,中原大地上已經是熱浪滾滾了。

在陣陣南風的吹動下,山東和豫東平原上,出現了多年未曾見過的麥浪滾滾。正如唐代詩人白居易在《觀刈麥》中寫的“田家少閑月,五月人倍忙。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的農忙景象。

小麥成熟的季節,遠遠望去,千里平原上,在熾熱的陽光下,一望無際的麥浪猶如浩瀚的海洋,蕩起金光閃閃的萬頃波濤。在囚籠和山區,金黃色的小麥猶如黃金鋪滿了層層梯田。青山、綠樹加上麥田,構成了一幅絢麗多彩的美麗畫卷。

麥子已經熟了,有的已經收割完,齊唰唰的麥茬;有的還晾在地里等著收割,麥地里,有種十分親切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

麥子,可是個寶,北方人的命根子呵!

農民銀光閃閃的鐮刀,金黃色的麥穗,黑紅色的臉龐,交織成一幅壯美的豐收畫卷。農民的心醉了。

從徐州、兗州一直到德州,所謂的九州十府一百單八縣,到處都可以看得揮汗如雨手執鐮刀收割小麥的農民,不時的有老農用粗糙的雙手搓搓麥粒兒,將新麥子放進嘴里咀嚼兩下,品嘗著勞動果實的芳香。

從南到北,一群群來自于南直隸和鳳陽地區的短工,背著各自簡單的行囊,用近乎瘋狂的腳步在與南風賽跑,他們要趕在麥子成熟、開鐮之前趕到,讓那些急于龍口奪糧的農民為了爭取時間,而雇傭他們。

他們很是幸運,不但那些南粵軍控制的農場、田莊需要大批的短期勞動力。就是一些擁有多少不等土地的中小地主和農戶,也是為了早日做到顆粒歸倉,而不惜工本的雇傭短工來收割麥子。

“等收了這茬麥子,咱們也可以照著縣上那些先生們說的那樣,看看能不能種點紅薯、玉米什么的!”幾個小地主滿心歡喜的在地頭上。守著一桶給伙計們消暑解渴的綠豆湯,用磨刀石霍霍磨著鐮刀,口中還在喋喋不休的討論著收獲之后的光景。

照著李華宇在登萊等地的做法,如果地力損耗不大肥料充足的話,夏麥收了之后種植秋玉米。如果地力損耗較大肥料不足的話,夏麥收了之后種植大豆用來肥田。如果地力肥料都一般般而又比較缺錢的話。那就只能種植土豆跟紅薯。

“沒事,不就是多積糞肥嗎?我早就跟家里人交代過了,出門見到糞,就在糞邊上給老子畫個圈,丟個石頭或是草棍。這是咱的了!”

鄉間民風淳樸,遇到了糞肥打算撿拾回家,卻又一時沒有家伙,便在那團米田共周圍劃上一個圈,丟上塊石頭或是樹枝,告訴別人,這已經有主了。路人見到也就不再打主意了。

但是更多的還是克勤克儉的想辦法積糞肥。

“聽說,縣上要招河工。把幾條河修修。”

“那可是好事!修了河,不但河泥可以派上用處,咱們的莊稼地澆地也就方便多了!”

小地主和普通農戶都是萬分欣喜的期盼著來年的好光景。自從他們歸屬南粵軍管轄之后。整個錢糧征收制度都徹底改變了,原來的投獻土地重新物歸原主。實行統一累進制度的糧食收集制度。

一體當差一體納糧制度,讓這些身上沒有功名不能享受免稅政策優惠的人們頓時覺得身上輕快了不少。

正在議論間,遠處有人飛也似的跑來,腳步快得仿佛不沾地一般,在田間掀起了一溜輕煙。

“爹!爹!”

來人一邊狂奔而來。一邊不住的嘶啞著嗓子叫嚷著。

轉眼來到眼前,幾個人瞇縫著眼睛端詳著剛剛磨好的鐮刀刀刃。對著來人——村頭老馮家的三小子瞟了一眼,“小三子。啥事?是遼賊又到了山東了,還是哪里又鬧了桿子了?”

“二大爺!都不是!”小三子端起一碗綠豆湯咕嘟咕嘟的灌下去,在一旁心疼的他老子一個勁的叫:“慢點!慢點喝!留神嗆到了你的肺管子!”

“得了吧!老馮,我看你是舍不得這里面放的白砂糖!誰不知道你老馮,眼前飛過一個蒼蠅,你都要扯下兩條腿來!”

“爹!二大爺!各位叔!城里貼出來了告示,今年官家收購余糧的價錢出來了!”

“咋的?快說!”

“官家能夠花錢收咱們的余糧?他們不多加捐派就不錯了!”

“告示上說了,照著市價的三倍收購!”

稀里嘩啦的一陣亂響,卻是幾個叔伯東倒西歪的倒在了地上,將水碗、器具弄得到處都是。

“小三,你要是胡說八道,看老子不大耳刮子抽你!”老馮顧不得清理身上的泥土,口中只管喝罵著兒子。

“爹,您要是不信,您自己跑一趟縣城。就在城門口貼著告示,還有先生在那里幫助解讀。人家說得很清楚,三倍價錢,但是不都給現錢,一倍的現錢,其余的是可以換成南中出的各類好東西的工業券。”

看來確實如此了!幾個半大老頭子互相點點頭,幾乎異口同聲的吆喝著自己正在田里揮汗如雨工作的兒子或是長工頭,“你在這盯著點,我回去讓你娘去割肉!蒸饃饃!中午咱們給伙計們吃犒勞!大伙加把勁!趕快把麥子收了!”

這樣的好消息頓時讓山東和登萊各地的農民再一次瘋狂了!

四面荷花三面柳半城山色一城湖的山東濟南府,作為這次瘋狂的中心,卻是顯得平靜得很。

大明湖,很早以前就是風景如畫的文藝青年聚集地,早在北宋時期,就有著名的文藝女青年李清照在此留下了無數三杯兩盞,怎敵他晚來風急風格凄楚可憐巴巴的詞章,后來又因為某臺灣作家的一個蛋疼小說而一舉聞名。(不過不厚道的作者對大明湖的印象。還是來自一首神詩,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達。這首詩。當真是讓人回味無窮又不禁捧腹。)不過此時的李華宇,有的只是小資的浪漫,他跟鹿瑪紅手牽著手,難得有閑情時光,散步在大明湖畔,不時的有歡笑聲傳到跟在他們后面的侍衛耳中。

走著走著。鹿瑪紅突然說:“夫君,我雖然不懂什么大義是非,不過我還是對你的做法難以贊同。跟建奴議和,真的好嗎?何況你又沒有和父帥商議便做了如此大的決定,父帥那邊要是怪罪起來。你該如何收場?”

李華宇一笑,擺擺手說:“跟你都說過了,此事有百利而無一害,就算不成,我們也不會損失什么。相反的,如果要是成了,我思考許久的大計,也就算是成了一半。”

鹿瑪紅向左右看了看。確定身邊只有親兵侍衛和幾個抱著孩子的女親兵之后,神色頗為緊張的低聲問道:“夫君,你這大計。不會是代替那北京的皇上吧?”李華宇聞聽卻哈哈大笑起來,然后不屑的說:“一個雕蟲的硬木椅子,誰稀罕?要是想要的話,這北京城和南京城,早就改姓李了!眼下就是請我去我都懶著去。空有四海之名,無有四海之實。不過就是個空架子。你還不了解我,我要的東西。必然是人口地盤糧食兵器金銀這些可以看得見的長久利益。”

鹿瑪紅想了一下說:“可是夫君,現在我們糧食兵馬金銀無一不充足。就算略有欠缺,也是可以很快補足,這建奴還有什么東西能讓我們看上?就算是皮毛人參,我們也可以跟索倫人搞。”

李華宇這時才看了看左右,然后低聲說:“建奴一文錢沒有也沒關系,他只需要做到一樣就可以了,那就是當中原政權的敵人!”

“啊!?”鹿瑪紅不禁張大了嘴巴驚呼了一聲,雖然她也讀了不少書,但是還是難以理解自己丈夫話里的意思。見鹿瑪紅一臉疑惑驚訝的神情,李華宇解釋說:“雖然咱們嘴上說的仁義無邊,可你好好想想,咱們現在干的買賣,哪有一件事見的了光?給李自成、張獻忠、羅汝才、老回回這些流賊,給左良玉、賀人龍、秦良玉這些朝廷帶兵官,甚至咱們那個好舅舅明里暗里同建奴的商貿往還,販賣武器火藥糧食,走私人口,采購馬匹,圈占土地。當然了,我們也做了很多好事。可這些好事,對受益的百姓是好事,對南中、對南粵軍是好事,可是對大明上下的官紳可不是什么好事!要不然,我也不會用龍虎營的刀把子來推行新政了!咱們的所作所為,對于一個追求穩固統一的政權,就是不可饒恕的壞事!現在也就是崇禎手中力量不足,如果大明沒有外患,或者說李自成這群流賊建國稱號,山東的屯田區怎么可能存在?山東的獨立武裝又怎么可能被容忍?至于海關更是要收回管理權,甚至是隆盛行的貿易行為,恐怕也要被嚴格限制。因為,這是一個正常政權都會去做的事情?可要是這樣,我們南粵軍的利益誰來保障?”

鹿瑪紅一聽頓時顏色更變,別的她不清楚,自己的丈夫為了山東投入了多少金錢精力她可是一清二楚,如果就這樣完了,別說她的丈夫李華宇,就是她本人,也是絕不甘心。不過她一時想不到解決的辦法,只能支支吾吾的說:“那,那我們去找北京的皇上,或者將來找李自成,咱們跟他們說,只要能保證我們的利益,給多少錢都行,實在不行我們解散武裝,多繳稅,這總行了吧。”

李華宇苦笑了一下說:“夫人,你還真是頭腦簡單,多給錢?你把天下的金山都給他們也沒用。對于一個正常的政權,錢固然重要,但是安居樂業的百姓,富庶肥沃的土地,神圣不被侵犯的國家權力,比其他任何東西都寶貴。現在我們占著人家最肥沃的土地,遷走人家的良民,侵犯人家的國家權力,你居然想著花錢就能了事,怎么可能?這種事,好說好商量。我們自己滾回南中,要是不能說得通,那就只能讓火銃和佛郎機去論理。”

鹿瑪紅這下子徹底慌了,她只能喏喏的說:“那現在不是沒事嗎?現在沒事,也許將來也沒事。”李華宇見鹿瑪紅的樣子。就把她摟在懷里,然后撫摸著她的頭說:“現在當然沒事,因為大明內部有李自成這群流寇,山海關外面又有個建奴,崇禎老兒手中一無兵二無糧三無餉,全靠咱們南粵軍給他供奉的錢糧吊命。他要是敢不老實,咱們只要停了這些錢糧供應,我再把運河山東這段河面掐死,馬上就可以讓他身死國滅!不過呢,將來要是李自成贏了。內部沒有對手,外面建奴再垮了,那我們可就要跟一個方圓萬里的大國拼個你死我活了。”

鹿瑪紅被李華宇摸了摸頭,似乎感覺舒服了不少,于是她想到李華宇之前胸有成竹的樣子,就說:“看你一點不著急,絕對是有辦法,就是不知道這辦法是不是特別壞。”

李華宇微微一笑說:“知我者。夫人也。不過呢,其實也談不上有多壞,至少如果一切順利。這中原百姓的日子,還是比現在要好得多。”鹿瑪紅連忙問:“到底什么辦法,你快說啊。”李華宇先不說話,而是在湖邊找了一塊青石,用袍袖略微拂拭了幾下,扶著鹿瑪紅夫妻兩人坐下。李華宇這才說:“其實簡單的很,夫人知道三國吧?”

“知道啊!父帥特意讓我讀了的。我那套三國志通俗演義,還配著地圖。幾位先生還給我講了幾次關鍵戰役的地點,前因后果。如何又想起了三國?”

“三國爭霸,最后得利者是誰?是司馬家族。同樣,我們要想得利,那也得讓天下的三股力量你死我活,打的不可開交。現在看,建奴的遼東比較鞏固,而現在在河南的李自成也開始忙著在河南各處州縣選派官員進行治理,據探子回報,許多招數隱約有我南粵軍的風格!將來北方會歸他所有,但是江南來說,大明士紳基礎雄厚,又是東林的老巢,未必會聽李自成和我們的!。這樣的話,不就是三分天下了?這三家,雖然肯定都想著一統江山,可他們,都還缺一點東西。這東西,就是人口錢糧!建奴在遼東,雖然素來以兇悍能戰而著稱,據說眼下更是在忙著訓練火銃兵,鑄造火炮,人口錢糧缺口就會更大;李自成在中原,雖然所部兵馬已經號稱數十萬,麾下又有流民數百萬依附,但是河南初定,又有黃河隱憂,這龐大的人口吃飯穿衣都是大問題,在他沒有把河南、湖廣北部、陜西變成他的鐵桶江山之前,他就勢必要同我南粵軍交易!這也就是為何眼下麥收時節,河南方面卻不曾有一兵一卒到山東滋擾的緣由!而江南則文風鼎盛,風氣柔弱,且又是百余年不知兵甲之事,兵馬站力更是大問題。我們只需要適當的做點文章,那這三家,就有的打!只要他們打下去,我們就可以逐步吞下他們的血肉!”

說到此處,鹿瑪紅眼中的李華宇,雖然相貌依舊,卻有些顯得猙獰無比。

“可這三家也都可以自己建設啊!要是他們搞好了轄區的經濟,不就能統一了?”鹿瑪紅不解的問道。

李華宇聞言又是一陣大笑,接著他突然陰沉著臉說:“想的倒是美,建設恢復?他們也得有錢有人有本事有時間才行!我實話說了吧,他們做夢都別想做到。何況,一家想安靜的搞建設,余下兩家會給他這個機會嗎?別的我就不同你說了,就說這次議和,為什么北京城里的皇帝崇禎,對于咱們擅自與遼東建奴開始議和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讓太監王承恩出面要了點盔甲兵器就得了?還不就是打算借著咱們與遼東建奴的空兒,給河南的李自成一下狠的?然后再慢慢的想辦法?要說以前我還真沒絕對把握,但是看了父親那個救助協議,我是茅塞頓開。”

“怎么說?”

“父親那個救助協議,說的冠冕堂皇,其實跟鄉紳九出十三歸的印子錢、北宋王安石推行的青苗法強行借貸是一回事。我趁你需要錢,逼你借根本還不起的錢,然后把你的土地房屋子女全部搞到手,你還得到處說我大仁大義。對這三家,也是如此辦理。他們要打仗要統一,那就需要錢需要人,沒關系,缺什么我們借什么,只不過這錢不是白拿的,你要用土地稅收礦山抵債,還要放棄國家權力,只要答應了這些,什么都好談,要是不答應。。。”李華宇頓了一下說:“兩條路,要么內有人送他去見如來佛祖,要么,就是另外兩家突然多數了不少錢糧精兵。”

鹿瑪紅被李華宇的話驚的目瞪口呆,好半天她才說:“這樣的話,豈不是讓天下人都恨死了我們?”

“恨我們?他們只會看見我們控制的山東福建廣東富裕,看見跟我們混的商人腦滿腸肥,看見跟我們作對的身死國滅。時間長了,他們會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跟著我們混就是發達的必由之路。再說,誰看見我們支持別人打仗了,沒看見我們一直都在勸這三家休兵嗎?”說完,李華宇居然對著不存在的現實開心的笑了起來,就好像這個事情是現在就存在發生的一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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