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品臣的棺材蓋,穿的卻是一品武臣的官服,身下還壓著一件蟒袍,這可把萱萱給攔住了,就連其他人也都紛紛思考起來。
蟒袍是什么,那是古代皇帝龍顏大悅的時候,心血來潮賞給大臣的,但為了將龍袍和蟒袍區分開,當皇帝將自己的龍袍賞賜給大臣后,就會將上面的五爪金龍去掉一爪,用來表示龍袍的至高無上的地位。
五爪為龍,四爪為蟒,一個四品大臣,連皇上的面都沒機會見的官員,怎么會得到蟒袍?
所有的人思考了一會,都沒有得到答案,紛紛將目光看向齊教授,萱萱更是撒嬌的搖著齊教授的手臂,說道:“老師,您就別賣關了,這么難我們怎么猜的到。”
“我再給你們一點提示,這具干尸頭上的秀發痕跡是從前向后梳,在后腦勺上結成了一個簪。”齊教授繼續給出了提示。
“從前向后梳,還結成發簪,這古人不都是這樣打扮的嗎?”萱萱疑惑的說道。
“仔細想想我當初教你們的知識,這考古有時候就是一具尸體,沒有任何的字記載,但我們還是要推測出干尸的身份。”
“這怎么猜的出啊。”萱萱嘟著嘴,一臉的為難,另外兩位考古隊的成員也是陷入了思考,齊教授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流轉,最后,掃過秦宇的時候,卻停住了。
“秦先生,難道你猜出來了嗎?”齊教授看到秦宇嘴角揚著一抹笑容,有些好奇的問道,這種笑容他很熟悉,因為他自己每次破解出物或者說是干尸的秘密時,也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那是一種謎團解開后的自信笑容!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具干尸,應該是一位道士。”秦宇也沒有謙虛。直接把心里猜測的結果給說了出來。
“道士,怎么可能,道士能是四品官嗎?”萱萱第一個大聲質疑起秦宇的說法。
“萱萱,別急,先讓秦先生說下去,”齊教授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秦宇,問道:“秦先生怎么會覺得這具干尸的身份是一位道士呢?”
“很簡單的道理,首先這官服飾清朝的,也就說明,這具干尸是清朝的。但是在清人入關,留發不留人的高壓政策下,全部都是辮發,這種明顯前朝的發型,只有一種人可以,那就是道士。”
“道士是唯一被特赦可以留發的人,而且在雍正年間,道士也很受皇室的歡迎,紫禁城內還有專門供道士煉丹的丹房。所以,道士擔任四品官,卻能得到皇帝的御賜蟒袍,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哈哈。秦先生果然厲害。”齊教授聽完秦宇這一番解釋,用力的鼓起掌來,隨后嘆氣說道:“當時我老師也用這具干尸來詢問我,而我的猜測是這干尸的身份應該是戲。這蟒袍不過是戲服,甚至我還異想天開的猜測,這干尸是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
“瞎貓碰上了死耗。肯定是蒙的。”萱萱看到秦宇臉上的笑容,很是不服氣的小聲嘀咕了一句,其實她會對秦宇有敵意,那還是因為現在京城圈里流傳的一個最大的八卦消息,莫家大小姐和孟家大小姐共爭一個男的。
萱萱當初聽到這個八卦消息的時候,是一臉的不屑的,這怎么可能,以莫家大小姐的冷艷和自己表姐的容貌,那追求她們的男生都是成連的,怎么可能她們兩位天之驕女會同時喜歡上一個男生。
不過,當后來越來越多的人宣揚這個八卦時,她的信念開始動搖了,主動給自己表姐打電話開始求證,她現在還記得當時表姐在電話里的回答。
“秦宇很優秀的,是我男朋友,有其他女人喜歡他也很正常呀,沒什么很奇怪的。”
萱萱聽著自己表姐輕描淡寫的回答,就像在說著一件很平常事情的語氣,不禁有些著急,又問了一句:“可那位是莫家大小姐,那么出色,表姐你就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我相信秦宇。”
表姐的這一句簡單的回答,卻讓她開始對那個自己表姐的男朋友秦宇產生了敵意,自己表姐這么漂亮的女孩不知道珍惜,竟然還在外面沾花惹草,和莫家大小姐勾搭上,簡直是不可饒恕。
羹火在添了第三次后,時間也是到了深夜,眾人都各自進帳篷休息了,當然,那四位干警就得負責守夜了,兩人一組,一個守上半夜,一個守下半夜,裹著厚厚的大衣,坐在羹火前,倒也不會太難熬。
寂靜的深山,只有火柴燃燒的噼啪聲,還有遠處各種蟲的鳴叫聲,萱萱一個人躺在帳篷內,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在深山內,解決大小便問題是非常方便的,然而,這只是針對男生,對于一個女孩來說,卻不吝于一件難題。
被尿憋得難受的萱萱,最后還是從帳篷內鉆了出來,和守夜的兩個警察打了招呼后,便拿著一個手電筒朝著一旁的叢林走去。
相比來說,萱萱還算是膽大的,換做一般的女孩,在這深山,哪敢一個人出來解決,萱萱雖然也有些害怕,但女孩的矜持還是讓她想要走到離羹火遠一點的地方解決。
其實,換做男人,一脫褲也就解決了,但是萱萱圍著附近轉了幾個圈,都沒發現合適的地方,地上的草太旺盛了,她都不敢蹲下身。
“咦,那里平整。”
萱萱拿著手電筒朝著四處照去,終于,讓她發現了一片沒有什么野草的地方,不過就是離著有些遠,猶豫了半響之后,最后女孩的矜持還是讓她決定去那邊。
窸窸窣窣的水聲在草叢響起,解決了問題后,萱萱整個人輕松了許多,正要朝營地走回去,卻突然在耳邊聽到了一陣聲樂聲。
萱萱好奇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叢林之,有著稀松的幾點光亮,然后還夾雜著笑聲歡語。
萱萱是一個膽大的人,不然一個女孩也不會去讀考古這個冷門專業,帶著好奇的目光,她朝著光亮的方向走去,而在她離開先前蹲下的地方,卻沒有注意到,離著不遠處,有一個微微凸起的墳頭,可惜被雜草給遮掩住了。
穿過叢林,萱萱來到了一片大平地,只見平地上,房屋棟棟,有土坯房,有黑色的瓦,只是,這些房屋里面都已經長滿了雜草,足足有一人多高,然而,當萱萱走近這些房屋時,卻發現,在雜草從有著白影閃現,那歡聲笑語就是從雜草傳出來的。
萱萱已經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但是,在她的心里,卻有著一個聲音告訴她,繼續往前走,這聲音就好像是一種魔力,牽引著她硬著頭皮往前走。
越過草叢,萱萱看到眼前的場景,整個人都愣住了,在雜草叢間,有一塊地方沒有任何的雜草,出現了一個大坪地,而在這大坪地上,搭著一個戲臺,此時上面正有幾個穿著戲服的人,在咿咿呀呀的唱著大戲。
戲臺上滿是曲聲,而在戲臺下面,則是人頭涌動,一個個興致勃勃的看著戲臺上的大戲。
而這些看戲的人的穿著也很奇特,有的穿的古代的麻衣或者綾羅綢緞,有的則是穿的現代的衣服,然而,萱萱并沒有注意到這些,她的視線被戲臺上的大戲給吸引,還不時跟著臺下的人鼓掌叫好。
正當萱萱看的興致勃勃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姐姐,別看了,快點回去吧。”
萱萱回過頭,只見在她的身后站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娃娃,穿的一件破爛的衣衫,不過小臉蛋倒是很干凈,甚至,干凈的有些過分了,都沒有一絲的血色。
“小弟弟,你是哪里人啊,為什么姐姐不能看這戲啊?”萱萱拉住了小娃娃的手,卻發現小娃娃的手很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就好像是拉著一塊冰塊一樣。
“姐姐,今晚是劉太君做壽,這戲是劉太君做給我們這種人看的,你不能看,趁劉太君他們還沒發現,姐姐你快點離開。”
小娃娃不由分說的就拉著萱萱的手往回走,萱萱很是吃驚這小娃娃的力氣,竟然能把她一個成年人給拉動,當下,跟著這小男孩跌跌撞撞的往回走去。
不過,就在萱萱要被小娃娃給拉出雜草叢了,一位骨瘦如柴,滿臉皺紋的老太太,在兩位年男的攙扶下,突兀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老太太看到萱萱,臉上露出笑容,“來生客了,真是稀罕啊,還長得這么水靈,就留下來看大戲吧。”
那小女娃聽到老太太的話,臉上露出著急的神色,眼珠轉了幾個圈,朝著老太太懇求道:“劉太君,她是我姐姐,就讓她離開吧。”
老太太聽了小女娃的話,嘆了一口氣,突然,雙手一揚,萱萱都沒能看清,就發現,原本牽著自己手的小女娃被老太太給抓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