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咸豐皇帝正在叫大起,六部九卿內閣軍機科道一個不拉的齊刷刷地跪在正殿里頭,皇帝懶洋洋地看了看昨個杏貞批過的折子,一個個問下去,幾個地方洪澇,幾處大旱,幾處又遭了蝗災,該減免賦稅的,該大赦天下的,都要一一商議過去,皇帝問下話來,地下答話的大臣回話迅速的很,也不說廢話,咸豐皇帝無不惡意的猜想,列祖列宗要臣子跪著回話,估計也是怕聽到的廢話太多了。
皇帝翻了翻剩下的,不過是些尋常的事兒,也懶得再一一議過,“就直接發下去吧,軍機處發下去辦就得了,還有什么事兒嗎?”皇帝朝著軍機處的幾個人問了問,沒人搭理自己個,看見后頭的肅順抬起了頭,皇帝便問肅順,“肅順你有什么事兒?”
“回皇上,剛才通政司接到了僧王的加急奏報,”跪在九卿隊伍里頭的通政司使怒視肅順,可見肅順又去干涉了通政司的差事,肅順視若未見,“說是大沽口又來了英國人的艦隊,大約在幾千人的援兵,天津衛里頭的英法聯軍已經蠢蠢欲動了,皇上,奴才以為,還是去避暑山莊避一避的好,畢竟如今洋人勢大!”
恭親王合著眼不說話,文祥連忙反駁,“如今局勢尚未到一敗涂地的地步,通州還在咱們手里,只要通州不失,就憑洋人幾千人也想打到京師?”
“通州近在咫尺,等到通州失了,哪里還來得及去秋狝!”肅順厲聲反問。“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何況萬乘之君!”
恭親王眉毛一抖,“京師乃是天下雄城,端的是易守難攻,就怕洋人連城墻的角樓都轟不下來,況且洋人勞師遠征,怕是堅持不了多久,到時候入了秋,怕是洋人自己要受不了秋寒,不需勤王的南軍到,就要卷旗而退了!”
肅順正欲反駁,咸豐皇帝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住嘴,“好了,都別吵了,什么時候還在這里吵!”眾人垂手聽皇帝說話,“如今這說秋狝的事兒到底早了些,”皇帝對著肅順說道,“還不到這時候,就看看通州那邊如何,再作打算吧。工部和戶部都備好糧草槍炮,給僧格林沁壯膽助威!”眾臣轟然稱是,就在這時,內奏事的小太監滿頭大汗地小跑進來,遞給了皇帝一個折子,楊慶喜連忙接過,交給了皇帝,皇帝打開一看,“洋人們在通州動手了!”咸豐皇帝站了起來,眼中的神色很奇怪,又似乎很惱怒,又好像很害怕,又有很興奮的樣子,皇帝渾身發抖,肅順和奕擔憂地望著皇帝,就怕皇帝弱不禁風的身板子不小心興奮過度抽過去,皇帝在御座上走來走去,“好,就讓僧格林沁去打一場,看看英國人在陸上,是不是和在海上一樣,那么威風煞氣!”
“喳!”
通州,張家灣。
讓巴蒂斯特路易葛羅一腳踢掉了一顆石子,走到了淡金色頭發的額爾金伯爵邊上,散漫地行了一個禮,“伯爵先生,您看好了中國人的陣勢了嗎?”
大英帝國額爾金伯爵,詹姆斯布魯斯把架在眼睛上的望眼鏡放了下來,心里對葛羅的散漫暗自腹誹——嚴謹的英國人向來看不慣法國人的漫不經心,表面上沒露出來,點點頭,“葛羅大使,中國人的陣勢我已經看明白了,沒什么新意,”詹姆斯冷笑了起來,“中國人永遠是記不住教訓,這些陣勢在天津的時候一模一樣!”
葛羅聳聳肩,“這很正常,因為在天津和在這里都一樣,都是同一個人指揮的,是個蒙古人,對,是的,”葛羅對著額爾金詢問的眼神表示了肯定,“就是以前打到過巴伐利亞的上帝之鞭的后代,上帝保佑,他們已經衰落的不成樣子了。”
“中國人有句話我覺得十分有道理,可以說給葛羅大使聽聽,大概的意思是三十年河西的人厲害,三十年后河東的人比河西的人厲害,我們現在就是這樣,”額爾金伯爵一揮手,讓火槍兵踏步慢慢前進,“現在中國已經沒用了,葛羅大使,就憑我們這些一萬人左右的聯軍,就能征服四萬萬,注意!是四萬萬人口的,幾千年的文明一直延續下來的大帝國!上帝啊,要知道現在這個王朝,比我們的漢諾威王朝還要早幾十年,葛羅先生,你說,”額爾金志得意滿,“這樣的功勞,等你回國之后,估計能直接送你進樞密院了!”
太困了,,,,,先這些。。。。。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