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惇親王擺擺手,“這養心殿里頭你伺候著就行,我在里頭做什么,里頭規矩大,動不動就跪拜的,還不如在外頭松快些,你帶著崇厚去就成了,他一個內務府的包衣,還要本王領著他去嗎?”
崇厚把惇親王大大咧咧滿不在乎的話聽在耳里,苦笑不得,卻也不回頭,梁如意嗻了一聲,就急急進了正殿,惇親王轉過身,對著李鴻章笑道:“本王不耐煩呆在里頭,那些國家大事,我聽著頭疼,還不如在這里陪著巡撫你說說話。”
李鴻章心里原本有些惴惴,聽到惇親王的話,不敢怠慢,“王爺能陪著微臣說話,是微臣的榮幸,雖然今個是第一次見王爺,倒是不覺得生疏。”
“你是第一次,可上海來的洋貨,本王王府里已經見了不少了,雖然你沒來過王府,我倒是承你的情,”惇親王笑道,“節禮這樣平白無故得送來,叫你破費,本王倒是有些受之有愧了。”
“王爺客氣了,”李鴻章看著不遠處垂首低眉站著的小監,連忙說道,“王爺心直口快,又是如今宣宗皇帝膝下輩分最大的王爺,天的王叔,下官只有仰慕的心思,所以這才擇c≈了一些西洋進來的新鮮玩意獻給王爺,這些東西雖然難得,卻也不甚破費,只是一些西洋土物而已,只是讓王爺看看新鮮,再者,天津也是好的口岸,這些東西其實只是微臣的一點心意,比不上天津進的東西。”
“這天津的東西雖然好,嘿嘿,可是倒是沒有多少能到本王手里,那個崇厚,眼里只有我那個議政王弟弟,那里輪得到本王,”惇親王吐槽道,“若不是本王花了大價錢在天津那些商行,鐵、商鋪之上,本王真是懶得理會他,哎,這個世道,”惇親王大嘆,“我這成皇帝的兒,倒是要看著包衣奴才的臉色才能賺錢了。”
“王爺也在鐵上投了錢?”李鴻章問道。
“是啊,原本我是不想的,那個錢,賺不賺錢且不說,只怕是血本無歸,只不過擰不過后,后說,內務府主持的,她自己個就是大股東,我若是不投錢,未免叫人笑話天家離心,連這銀錢的份上都做不好,幾個皇叔怎么輔佐皇帝?那恭王財大氣粗,不差錢,隨隨便便就丟了好幾十萬兩,后這么一說,本王看著沒法,也不能丟了我這五王爺的面不是?只好咬咬牙,從金州那里賺來的錢還有這幾年內務府的分紅,全部丟了進去,幸好,鐵的事兒不壞,聽說明年就能分紅了,多多少少有些進益,所以如今要是還有誰再唧唧歪歪什么鐵火車震動國脈的,我老五第一個就容不得他,這些讀書人,哼,腦怕是壞掉了,要不就是得了紅眼病,”惇親王拍拍胖胖的肚,“跟著后走,總沒錯,之前以為后是變著法問我們要錢,如今看來,倒不是,是想帶著咱們賺錢呢。”
“是,鐵的事兒,我瞧著,南邊還不如北邊,到底是天腳下,萬歲爺和皇后盯著,凡事都是快著些,”李鴻章笑道,“我那上海,鐵倒是沒有天津如此方便,不過王爺也是知道的,南人使船,這船舶招商倒不是很壞,還有那些茶葉、絲綢、瓷器的商人,一天天的嚷著要找錢,沒錢就生意鋪不大,王爺若是還有閑錢,投些在上海也好,細水長流,這分紅倒是不錯。”
惇親王有些遲疑,“這些都是本王聽慣了的東西,還有別的新鮮玩意嗎?”
“也有,”李鴻章笑道,“王爺知道當年洪楊之亂那些逆匪嗎,剁了腳趾頭,都安排在上海的工廠里頭,這么多年訓下來,倒是溫順的緊,南洋蘇祿國那里進貢了一種樹流出來的汁液,鞣制幾番,就能制成衣服,還有一樣,這汁液能做成車輪上的東西,放在車輪上,這馬車就不怕震動,車輪也不怕磨損,這倒是罷了,這些都是美國人鬧出來的玩意,只是工匠們告訴下官,似乎還有別的用途,只是如今還不甚清楚,我正準備籌辦著這個工廠,如今想入股的人多,我倒是怕那些商人只是有錢,卻不知道如何尊重下官管著工廠,王爺是知道的,那些商人有了錢,就容易指手畫腳,王爺意下如何?”
“還有這樣的好事?”惇親王十分感興趣,“只不過我這些日沒多少閑錢,”惇親王攤手,“也是無計可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