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蓉苦笑,沒錯,相關人等的抄家,交給了崇厚,不知道崇厚敢不敢拿這些錢,若是拿了,怕就要和那邊決裂了,不過這些人既然要崇厚掉官帽子,來而不往非禮也,想必崇厚也不會客氣。不多,敲鑼打鼓的欽差儀仗就停了下來,靜海堂到了。
曾國藩下了轎子,路邊水邊河邊樹上,人擠得滿滿當當,見到曾國藩,連聲歡呼,“欽差大臣公侯萬代哪!”
一邊上的法蘭西領事鐵青著臉,倒是和他身上那件青綠色的燕尾服相映成趣,還有諸國領事等一體旁聽,洋人們被衙役們團團圍住,曾國藩走過去的時候,法蘭西領事大聲喊著法語,曾國藩微微點頭,徑直走了過去,再問身后的通譯,“這人在喊什么?”
“他要求大人給法蘭西國一個交代。”
“告訴他,本座今日就給他一個交代!”靜海堂外早就放好了一張大案,曾國藩上了大案,拱手先請出了王牌令箭,圣旨,欽差關防等物,身子落定,兩廂拿著水火棍的衙役就排在兩邊,崇厚和天津官員在一邊落座,各國公使和法蘭西領事坐在另外一邊。
衙役們用力把水火棍在地上一頓,靜海堂前頓時鴉雀無聲,曾國藩笑盈盈的對著法蘭西領事說道:“領事大人,今日審理貴國商人被殺一案,因死者乃是法蘭西國人,特請領事來旁聽,且此事涉及靜海堂圍攻一案,諸國都是關心的,所以也同邀各國領事一起旁聽,請各位注意,各位只是旁聽,不是審判官,請帶好耳朵眼睛即可,若是有什么建議,請事后再找本座商議,這會子請各位聽著就是。”
話里的意思,你們不是主審官,就給我閉嘴看著就行,法蘭西領事第一個就不忿要跳出來,見到曾國藩的眼神,這才微微后退,只是一臉怒氣的盯著曾國藩。
曾國藩視若罔聞,一拍驚堂木,“帶人犯!”
按察使恭聲應是,打開手里的冊子,“帶人犯馮二!”
慶海拖著疲倦的身子剛剛趕到總理衙門,卻發現恭親王在圓明園里,于是又馬不停蹄趕到了西郊,遞了牌子進了園子,趕到軍機處的值房,匯報和各國交涉的事宜,“法蘭西大使不中用,半句話也不肯聽,英國大使皮里陽秋,說話云里霧里,閑話幾句,就扯到了浩罕和石達開,我知道他們的意思,就是要我們在這里讓步,可太后的意思,明白的很,那里肯讓步?石達開還要繼續養下去,左宗棠在新疆可是十分威風呢!”慶海十分抱怨,在他看來,印度和新疆都是不毛之地,哪里比得上天津的富庶繁華,因小失大,實為不智也。
不過上有命,雖不愿,不得不從,慶海繼續說道,“下官自然不能松口這里的事兒,于是按照議政王的吩咐,暗示英國大使,赫德在海關總署任職已經有十多年了,論理也該換換,大清愿意把這個位置讓給法國人,用來平息法國人的怒火,英吉利大使這才扭扭捏捏說會幫著調停一下。”
“奧匈大使倒也直接,只說要是給他幾個口岸通商,關稅上給些折扣,他愿意出面調停,咱們的價碼若是給的大了,他愿意在邊境上給法蘭西部署兵力,提供一定的壓力。”
“無稽之談,信口開河,”胡林翼搖搖頭,“郭嵩燾來報,說是奧匈敗在普魯士國的手下,這會子正要慫恿著法國人和普魯士人開戰,兩國這會子好的都要穿一條褲子了,那里還會陳兵邊境,給法國人壓力呢?真當我們什么事兒都不曉得,來敲竹杠了!”
郭嵩燾如今擔任駐英國大使期滿,轉任法國大使,歐洲的事兒,他是最清楚的,恭親王也覺得奧匈國大使的話不妥,但是這時候病急亂投醫,“通商的事兒,都好說,他們又沒有水師,多少口岸都不怕,不管他的話真不真,起碼也能抵上一點點用。”
“俄羅斯大使也不肯出面,倒是美國大使十分熱心,按照他的話,他已經和法蘭西大使交涉過,愿意為中國和外國的和平做出努力。”
“他們要什么?”恭親王問道。
慶海搖搖頭,“他沒說,或許覺得下官還不夠格。”
“美國人在咱們這邊,原本就不如英國法國人霸道,”文祥說道,“他們在中國,也只是通商,傳教之事都不甚多,理教院那里記檔,美國傳教士在國內傳教,不過是一二十人。”
“美國國力一般,到底沒有英法兩國顯赫,”恭親王說道,這會子太監來請,說是太后叫起了,恭親王吩咐慶海同去,說不定就要垂問這些事。
今天去看蔡依林的演唱會,大概就只有一章啦,有打賞的可以先打賞,明天再補上,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