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山青死了沒有?”
這是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
早在許陽駕馭圣劍,施展出百劫劍光的時候,四大統領和漠家諸王的大戰就告一段落了,他們各自返回本陣,遙遙對峙。
云氣散盡,那神秘的高瘦人影露出了真容。他有一對精光閃爍的眸子,兩彎極長的壽眉,斜斜垂下,直到臉頰。
“漠化圓,你終于舍得出來了,”天波鶴一反常態,變得非常嚴肅,“這么多年過去了,你老小子還是沒有突破啊。是不是虧心事做的太多,延誤了進境?”
金色的光罩撤去,里面的漠山青顯露出來。他現在的情況很凄慘,背后裂開了一條巨大的傷口,一縷圣威如跗骨之蛆,阻礙著他的自療。百劫劍光隔著金色光罩狂轟亂炸,里面的漠山青也受到了強烈的震蕩,現在臉色蒼白,連站立都做不到。
在漠山青身旁,有著長長壽眉的漠化圓冷冰冰地開口了:“天波鶴,你居然能出來?誰把你放出來的?”
天波鶴哈哈大笑:“漠化圓,你的還施玲瓏玄陣,不過是土雞瓦狗,被一個二十歲的年青人,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就破解了。還夸口什么陣法宗師,別丟人現眼了,早點兩腿一蹬,魂歸陰界吧!”
漠化圓一對晶亮的眼眸盯向許陽:“是你?擁有圣器圣術,還破解了我的玄陣放出大敵,看來你就是許陽無誤了。”
許陽現在的玄力,恢復尚不足三分之一,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他冷笑說道:“是我。你們漠家欺人太甚,沒有想到有今日吧?”
漠化圓淡淡說道:“欺人太甚?我漠氏數千年世家,就算欺你又如何?”
許陽眼中冷芒射出:“從你口中說出這句話,可知漠家的根子已經壞掉了。你們漠家能依仗勢力欺人。就要有被人依仗力量欺上門來的覺悟。”
“就憑你么,欺上門來?”漠化圓冷哼一聲,“直接碾死就是了。”
漠化圓說打就打。他單掌揮出,陡然間巨大的黑影橫空。遮蔽天日。許陽一方,不管是玄君強者,還是玄宗高手,全都感覺到胸口煩悶,如一座大山壓在了身上。
也就四大統領和許陽好一些,不過同樣感到了如山岳般的重壓,有一種天塌下來。無處可避,也無路可逃的錯覺。巔峰玄王出手,威力的確不同凡響。
忽然,一陣哈哈大笑聲響起。眾人頭頂的黑影之中,一聲霹靂也似的炸響傳出。
“漠化圓,老子放你修煉多年,也不過如此!給老子破!”
一聲吼嘯,天空重新變幻。巨大的黑影消失,日光照射下來。眾人猶如從黑夜突兀進入白晝,有一種從地獄到天堂的感受。
漠化圓收回了手掌,冷冷盯著不遠處的天波鶴:“天波鶴,你當真要護佑這些小子?能從我漠家地牢中逃脫。算是你運氣好,還不趕快滾回你的天井秘境?如若不然,我便再次將你鎮壓。”
“放你奶奶的大血屁!”天波鶴暴怒罵道,“當初要不是你這孫子暗施偷襲,能將老子鎮壓?現在老子雖然比你少修煉了幾十年,照樣比你強!不信咱們試試!”
漠化圓不說話了,他長長的壽眉下,眸光轉動,明顯在推算己方的勝算。
“行了,你們可以走了,這一次,算我漠氏認栽。”漠化圓很利索地說道。
“大哥!”漠家四祖、五祖等王侯,紛紛叫嚷起來,“這次許陽小賊打上門來,讓我漠家蒙受千年未有之奇恥大辱。如果不能將許陽小賊,剝皮抽筋、挫骨揚灰,我漠家數千年聲譽必將毀于一旦!”
“住口,服從我的命令。”漠化圓冷冷說道。
漠家四祖等人立刻緘默不言,漠化圓在他們心目中,威信極高。
“漠化圓,你要休戰可以,將我母親放出來!”許陽喝道。
“你母親又是何人?”漠化圓眉頭一皺,他閉關多年,像許清源和漠云曦私奔的事情,根本沒有必要驚擾到他。這件事,是家主漠山青處理的,就連漠家四祖、五祖等人,一開始也不知道來龍去脈,直到許陽名動天下,他們才得知了許陽的身份。
漠山青用低沉的聲音,向漠化圓講述了這一切。
“原來如此……”漠化圓狠狠瞪了漠山青一眼,隨口臉色變幻,對許陽說道,“你母親是漠家嫡女,如今正在禁地悔過,不可放出。”
“那就一戰吧。”許陽森冷說道。有天波鶴絆住漠化圓,他聯合四大統領,有絕對的信心,可以將漠家諸王,統統擊殺,最終圍攻之下,漠化圓再強也只有飲恨。
“哼,你若真要戰,我漠家豈會懼你?”漠化圓冷冷說道,“我漠家底蘊,絕非你看到的這一點。不要依仗著一把圣劍,就能橫行無忌,你境界太低了。”
這時,天波鶴傳音說道:“小兄弟,老頭子我剛剛從地牢脫身,雖然有玄晶之助,但修為倒退了不少,尚需一段時間修煉,才能恢復。剛剛我表現強硬,就是為了鎮住漠化圓那老小子!現在不宜打起來,等到我恢復實力,一定帶你向漠氏算賬!”
許陽神色一動,天波鶴說的也是實情。他心中暗嘆,說到底,還是低估了漠家的實力,數千年世家,底蘊的確非同小可。如果今天不是機緣巧合之下,救出了一個老古董天波鶴,那么他就真的要催動鎮玄塔搏命了。
“好,我們走。”許陽盤算了一番,今天救出了父親和黎仲軒,雖然沒有克盡全功救出母親,但也算是達到了部分預期目標。
“慢著,”漠山青咳嗽了一聲說道,“老祖,他們搶奪了我們的鎮族寶器,須彌峰……必須讓他們交出來。”
“休想,”許陽哈哈一笑,這個時候不能輕易示弱,否則可能會被漠化圓發現天波鶴的破綻,“想要須彌峰的話,就來搶吧。”
“我已經說過了,今天不想動手,讓他們走。”漠化圓語速低沉,頓時漠山青不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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