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昏黃暗淡的天光,再次照入魔淵第一層的裂谷內。許陽一行人,早已結束休息,向魔淵第二層行去。
“第二層是什么樣子?”許陽問道,“應該是一點日光都沒有吧?”
“的確,沒有一點太陽光,不過第二層也并非漆黑一片,”南紫銅是個話嘮,一打開話匣子就喋喋不休,“第二層以后,有很多發光的東西,非常神奇,也非常漂亮……”
南紫銅盡力描述那種發光的東西,但他越說,許陽就越迷糊。最后,南紫銅索性一攤手:“反正快到了……等到了第二層,兄弟就清楚了。”
“哥,前面就是第二層入口。”南烏鐵難得地來了一句。
許陽凝神細看,第二層入口,是一片薄薄的光幕,但這片光幕似乎有著無法摧毀的強韌,上面偶爾閃過一兩道符文軌跡,玄奧無比。
許陽停下腳步,他很想抓住這靈光一現的符文軌跡,于是靜靜等待。
“哈哈,楊旭兄弟,你停下做什么?”南紫銅笑道,“是不是想學這‘禁制光幕’上的符文?這是不可能的,符文閃爍的速度太快了,就連王侯,甚至傳說中的皇者,都無法記住。”
許陽試了兩次,發現的確如南紫銅所言,符文閃爍速度極快,根本來不及記憶。
“走吧,這禁制光幕,也不知道是哪個時代的大能者施展而出的,下面每一層都有。如果沒有這些禁制,魔淵中的生物早就闖入海云上國本土,為禍一方了。”南紫銅說道。
“這禁制光幕,會隔絕下一層的生命,讓他們無法上來?”許陽奇怪地問道,“那我們想要返回,又該怎么辦?”
“放心吧,禁制光幕只隔絕魔淵生物。我們來去自如。”南紫銅哈哈一笑,隨即邁向那道薄膜一般的光幕。
光幕如水一般,將他吞沒,瞬息之間恢復原狀。
其他三人也紛紛踏入,許陽走到光幕之前,略略思考一番,還是邁開了腳。
光幕如水。一瞬間,許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氣息,已經被光幕所記憶并識別。他想要返回第一層,不會受到任何阻礙。
“原來如此,果真神奇。”許陽暗自體會著。
“楊旭兄弟。跟我們來。”前方,南紫銅等人已經在等著了。
第二層魔淵,比第一層黑了很多,但又不是漆黑一片。
“那是什么?”許陽一聲驚嘆。
不遠處,一個巨大的透明物體,漂浮在半空中。它有著蘑菇頭一樣的腦袋,下方垂著一條條修長的鞭尾。就像是海洋之中,偶然可見的水母。只不過,這只神奇生靈,身軀的某些部位,閃爍著星星點點的亮光,頗為明亮,將一片區域都照亮了。
“我們都叫它天燈水母,”南紫銅笑道。“怎樣,楊旭兄弟,這下子不需要我描述了。你看那邊,還有那一頭……”
順著南紫銅的手指,許陽遙遙望去,發現遠處同樣有一頭頭大小不等的天燈水母,以一種慵懶閑適的姿態漂浮在空中。散發著星星點點的柔光。
“沒有人研究過嗎,這些東西到底是什么?它們是不是一種生命?”許陽問道。
“肯定是一種生命體,”南紫銅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斷言道,“你看。它們有時還會輕輕揮動一下觸須。”
“我覺得不是,”南烏鐵不服氣,“不管用什么玄術轟擊,這些東西都好像不存在一般,根本就不會有絲毫損傷。”
說話間,南烏鐵屈指一彈,一道金光破空飛起,向最近的一頭天燈水母射去。
令人驚異的是,這道金光射出之后,直接穿透了天燈水母的身軀,仿佛那巨大的透明狀軀體,真的不存在一般。
“大千世界,果然奧妙無數。”許陽暗暗贊嘆。
“你們兩兄弟能否消停點,眼看都快到駐地了。”冰極玄宗齊冰云埋怨道。
值得一提的是,南氏兄弟兩人,對修為低于他們的齊冰云的斥責,并沒有一點生氣,而是摸著腦袋笑笑,繼續向前走去。
“當心點,楊旭兄弟……這是第二層,危險程度比第一層高很多,時不時就有一頭強力兇獸出現。”南紫銅提醒道。
“咦,看前面!”南烏鐵道,“那是什么東西?”
借著天燈水母的一點微光,許陽清晰地看到,那是一頭兇虎的遺骸。
走近一看,眾人都清楚了。
“這是一頭翼虎,已經被人殺掉了,有價值的東西都取了個干干凈凈,連換取軍功的雙翼也沒了。”齊離說道。
“這是正常,一頭翼虎,畢竟值十點軍功。”南紫銅說道。
繼續向前走,又一頭實力不弱的兇獸出現在眼前。這是一頭巨大的旱地土龍,又稱短尾龍。它的腹部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傷口,內丹已經被取走。
“奇怪,我總覺得有事情發生。”齊離蹙眉說道。
“快點趕往駐地,從這里到駐地還有三百多里路程。”南紫銅臉色也不好看了。
雖然無法駕馭玄靈,或者化虹飛遁,但眾人彈射縱躍的速度,依舊很快。他們放開顧忌,不再擔心驚擾到怪獸,如星丸跳擲,向前方飛奔。
沿途之中,又發現了好幾頭強力兇獸的尸體,每一頭都堪比玄君強者。
“到了!”前方天燈水母的星光下,有一處平整的石臺。在石臺上,一棟棟古樸的石屋映入眼簾。
“有打斗聲!”許陽耳朵一動,低聲喝道。
眾人也都聽到了,他們對視一眼,沒有停下,反而加速向前方沖了過去。
許陽在后面跟上。以他的實力,跟上這四人自然輕松之極。
“群狼會!是群狼會的那批狼崽子,他們居然有膽量打過來!”南紫銅憤怒地吼道。
齊冰云一言不發,劈手斬出十道冰錐,配合她頭頂隱現的冰雪大勢,氣勢洶涌。
“哈哈,蕩魔會居然又來了一批小嘍啰,是來送死的嗎?正好,今天趁著這個機會,把你們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一個臉上有疤痕的男子,大笑站出,單掌劃圓,一面金光圓盾顯現出來,擋住冰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