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是不是變得奇怪了？”李經明都自己感覺到了，現在的自己跟過去很不一樣，不僅幼稚還有點神經質。

宋石宰微笑著點點頭：“非常奇怪，跟我剛認識你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

娛樂圈魔力就在于此，臺下的那些尖叫和歡呼可以把一個人徹底地變成另外的樣子，許多藝人都是在粉絲們過分的寵愛下性情大變，胡搞亂搞最終鑄成無可挽回的大錯黯然收場。李經明還是第一次體驗到人氣的感覺，不由自主地就產生了一些心理上的變化，比以前隨意了太多。

“閉關吧。”李經明嘆氣道，他知道現在自己處于非常危險的狀態，這樣的情況下做任何事都可能是錯誤的。

“閉關是什么意思？”宋石宰是個美國人，對這種詞還是第一次聽所。

“就是把自己鎖起來，什么時候覺得可以出來了再出來，我現在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李經明知道這兩個緋聞不僅是影響到了他自己的事業，對兩個女孩來說才是真的傷害，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跟幾個女人玩得親近一些最多被說成是風流，如果是女人的話，用來形容的話就太難聽了。李經明現在只能盡量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他交代宋石宰的在聲明里可以暗示女方是因為自己前輩的身份才會出來玩這種意思，他自己做壞人沒什么，要是Jessica和李智賢的前途被自己毀了他良心上絕對過不去。

李經明這聲明的威力是巨大的，中午這篇聲明發表出去之后叫罵聲全都轉向了他，兩個女孩的問題已經沒有人再追究了，網民都萬丈一致地聲討李經明的人品有問題。韓國的娛樂圈里前輩利用身份強制后輩跟自己交往或者發生關系的事情屢見不鮮，大家都知道這種情況只是誰也不肯擺到明面上來罷了，都是在這個池子里生活的魚，要是把整個池子水都弄臭大家都要跟著倒霉。

李經明這類似自首一樣的聲明非但沒有得到從寬發落的優待，反而招來了更多罵聲，雖然他聲明中只是表示女方可能是礙于自己的前輩身份才會表現得親密了一些，可是韓國人從來不憚以最大惡意揣測自己的國民，因為他們見過的黑暗太多太多，所以各種李經明作惡強迫女后輩的版本都出來了。

Jessica到S.M公司的時候已經快要接近中午了，而本來約定好十一點會面的金英敏突然有客人要接待跑去外面吃飯了所以就讓Jessica自己到食堂先吃午飯等他，談話下午再進行。名稱已經定下來為“少女時代”的這個組合所有的成員都是S.M公司女練習生們最近最羨慕的對象，不過今天Jessica過來的時候因為加練而在食堂吃飯的那些女練習生們看她的眼神跟以前不太一樣了，那復雜的眼神Jessica都讀不懂，不過她一如既往地抬著頭露出驕傲的表情。

今天是周末，少女時代的成員們在就要出道的這段時間難得休息，所以今天一個人都沒來公司，Jessica莫名忐忑，似乎有點自己真的就要跟那些朋友們分別了的預感，自己都這樣了居然連一個打電話來問一下的人都沒有。不過事情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她又能如何，她誰也不怨，Jessica一邊放空一邊感慨著可能出道失敗是自己早已注定的命運吧。

下午兩點金英敏才把客人送走回到公司，Jessica收到短信通知后才內心不安地敲響了金英敏的辦公室大門，不管什么結局她都準備坦然面對。

“進來。”金英敏中午可能喝了一點酒，連有點紅紅的，“是鄭秀妍小姐啊，請坐。”

金英敏跟李秀滿不同，李秀滿是藝人出身后來管藝人也是親力親為，跟S.M旗下的藝人關系非常親近所以稱呼上比較隨便，而金英敏卻是純粹的商人，所以稱呼Jessica比較正式，“這次的事情公司真的比較難做。”

Jessica早就有了心里準備，所以聽到這句話并沒有太大的表示，只是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女孩子到了這個年紀有點這樣的心思是難免的，這個作為過來人我也理解，不過太過火的事情不能做知道嗎，在男前輩家里留宿可是非常嚴重的事情。”金英敏看著Jessica沉默的樣子點點頭，果然跟傳聞一樣是個堅強的女孩，“據我所知你甚至還沒有成年？”

“已經成年了，過了十八周歲，我是美國國籍。”Jessica這時候敢頂嘴完全是為了李經明的聲譽，她是否成年關乎這件事情的根本性質，如果她是以未成年人的身份去李經明那里即便李經明真的什么都沒做，但是在未通知監護人的情況下收容Jessica住宿也是違法的行為。

金英敏開始還沒反應過來Jessica一個小小的練習生敢跟自己這個公司社長頂嘴的理由，但是看著Jessica堅毅的神色慢慢回味過來了緣由，金英敏心里不禁對自己的選擇慶幸了起來，這樣講義氣的性格在女孩中是不多見的，能有Jessica在他相信少女時代的團結很有保障。

早上公司的策劃組開了緊急會議，兩個老古董首先就準備把Jessica直接開除，都不想讓她繼續在S.M呆了，可是金英敏力排眾議把Jessica留了下來，一是他看了平時的月考成績單，Jessica的實力一直很出色，二是Jessica堅強的性格在公司里很出名，他最喜歡的就是堅強的人。緋聞就永遠是緋聞，S,M公司本身就是一個緋聞制造機，有的時候為了宣傳沒緋聞還要造出緋聞來，所以金英敏對這個并不在乎。

“我還聽說你跟公司里其他的幾個男藝人關系很好，很玩得來？”金英敏這問題提得沒頭沒腦，表情卻完全真摯。

“是。”Jessica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問這個，不過她確實跟幾個前輩關系很好，她不會否認事實的，“不過只是前后輩那種。”

“我知道你是美國風格比較開放，不過這里是韓國，韓國人的價值觀和美國是完全不同的。”金英敏對Jessica直接爽快地承認是滿意的，“你今后要把握好這一點，當然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位，這才是組合存在的意義，你以后本色一點也沒關系，只是剛出道的幾年最好別真的戀愛了，雖然李經明真的不錯。”

“以后，出道？”Jessica以為這次就是談個話接著讓自己收拾東西回家去，結果聽社長的意思自己依舊可以出道，自己還是可以跟姐妹們在一起，自己的夢想還沒有死，自己……Jessica沒有失聲痛哭，不過淚水已經在眼眶里打轉了，本來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準備酷酷地轉身離開的她卻收到了一份失而復得的驚喜。

“怎么，以為我會趕你走？”金英敏笑笑，“有實力的人我怎么也不會往外趕的，而且你在S.M付出了自己最寶貴的青春，我們也不能辜負你的這份付出。”

“話說回來你跟李經明一樣都是講義氣的人，不過現在隊長已經定好了，領導地位不好再轉交給你了。”金英敏提起李經明的時候也用了義氣這個詞。

金英敏中午回來的路上在車里接到了電話，是LAD娛樂的涉外電話，宋石宰把聲明的內容告訴了金英敏希望S.M公司跟他們統一口徑。金英敏聽完內容之后很驚訝，LAD娛樂幾乎是在往自己的藝人身上潑臟水，起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為了保護兩個女孩的形象，娛樂公司為了自己旗下藝人的形象不可能會這樣做，這份聲明肯定是李經明堅持的結果。至于聲明的內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S.M公司旗下像Jessica這樣快出道的練習生完全沒有必要為了前途委屈自己，這是S.M作為韓國歌謠界經紀公司龍頭老大的自尊與自信，所以金英敏才會覺得李經明是個講義氣的人，光是這份情金英敏就知道早上力挺Jessica是正確的選擇，首先潛力巨大的LAD娛樂那邊就會對他心生好感。

“講義氣？”Jessica不知道李經明做了什么會得到自家社長的這個評價，不過在她想來應該是李經明做了什么對她有利的事情自己才會得以繼續出道的。

“自己回去上網看看吧，我還有其他事情你可以先回去了。”金英敏跟Jessica沒有談太多的內容，他又不是高中的德育主任，沒有其他事做就專門跟孩子談心，一談就是三四個小時，他負責這么一個大公司的運轉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

打電話居然關機，Jessica還是第一次遇到李經明不開機的情況，回家后看到網上LAD娛樂的那份聲明她很感動，李經明為了她不惜往自己身上潑臟水，可是這下李經明自己卻成了眾矢之的，Jessica想給李經明打電話卻沒能撥通，這下她的心里開始焦急了起來，李經明不會直接隱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