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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風雨長安二百二十五奔襲王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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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持續的時間不是很長,一來,大家終于完成了自己的諾言,心里頭多多少少比較舒服,而來,八天八夜的千里追殺之下,好幾個部落灰飛煙滅,更別說那貌似慘絕人寰的靈州大,大唐鐵騎的名聲和明犯大唐者雖遠必誅的名號也該傳了出去,無論是直接目標還是根本目標,大家都完成的很出色,所以在一槍打飛了最后一個手持武器的壯男的頭顱之后,蘇寧果斷的下令停止斬殺斛薛部眾,給李道宗大總管留一點功勞。.
反正到最后等著他們的還是死,他們想在勞動改造政策之下活下來?呵呵呵,那可真的是天方夜譚了,別說李二陛下不怎么愿意,大唐的官員和百姓們基本上都不愿意,李二陛下平時裝裝樣子誰也不會當真,就公奴司那個一本正經的主官天天嚷著改善奴隸的處境,大家基本上都嗤之以鼻,沒了就去抓,怕什么?糧食是留著給大唐百姓賑災軍隊出征之用,不是給這些蠻夷吃的!
不過真要和那些沒有觀念的家伙說一下,好歹,讓他們多活幾年哈!
這些畏畏縮縮稍微動彈一下都會跪地磕頭求饒的蠻夷,很好地繼承了草原游牧民族的傳統——臣服于強者,只要大唐強,他們會一直這個樣兒,以后,這些部族不僅僅要進貢牛羊馬和各種制品,還要進貢奴隸!對,這個要和李二陛下說一下,到時候不平等條約里頭就要這樣,每年豈不是可以平白的得到很多的奴隸?而且還可以加劇這些部落和國家的內部矛盾,一舉兩得。
看著停止殺戮的大唐軍隊用極其粗暴的方式把剩余的斛薛部眾聚集在一起,拿繩子粗暴的困成一團,并且分離出一支軍隊帶著這些部眾慢慢地離開,阿史那泥孰的心里頭有些戚戚然,他策馬來到指揮這一切進行的蘇寧身邊,看著滿臉恐懼被押著離開的斛薛部眾,對蘇寧說道:“老實說,當初我去長安的時候,還真的沒有想到短短的幾年間,大唐就會變成這個模樣。”
蘇寧笑了笑問道:“不知阿史那將軍說的是什么意思?”
阿史那泥孰瞇著眼睛說道:“當時的大唐,我感覺不出來這樣一股暴虐的氣息,我不知道,是什么,能夠讓大唐的軍隊變成現在的這副樣子,你們漢人不是向來都說禮儀的嗎?什么雖遠必誅的話我知道,那是八百年前你們漢人說出來的,但是如今,八百年之后,你們才想起來嗎?”
蘇寧也瞇起了眼睛看著阿史那泥孰,笑道:“阿史那將軍想錯了,大唐的軍隊從來都不暴虐,大唐也從來都不暴虐,您也應該知道,大唐的皇帝陛下可是嚴禁大唐將士濫殺俘虜的,皇帝陛下嚴厲要求大唐將士要把這些俘虜帶回大唐,用勞動,來贖清他們的罪孽,而不是用殺戮的方式,更是因為此,皇帝陛下甚至打算廢除他的子民的徭役,天底下,您再也找不到比大唐更為仁慈的國家了,不是嗎?”
阿史那泥孰面色一變,然后很快的恢復原樣,看著蘇寧似笑非笑的說道:“我想,這些俘虜去往大唐之后,也會做那些同樣的事情吧?當然,他們會以最為凄慘的方式死去,最終,結果還是一樣的,只不過,他們又痛苦的活了一段時間而已,用你們漢人的一句成語來說,生不如死。”
蘇寧笑著擺擺手:“阿史那將軍想得太多了,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阿史那將軍已經付出了報酬,那么,我也該履行我的諾言,大唐,將完全的支持阿史那將軍所將要做的一切,現在我的手下只有一千五百名士兵可以幫助阿史那將軍,但是,很快又會有兩千多的士兵來到這里幫助阿史那將軍,更關鍵的是,大唐將士的戰斗力阿史那將軍應該也很明白,更別說這追隨我八天八夜的猛士,以一敵十完全沒有問題,還有就是,咱們是偷襲,對方,沒有防備。”
阿史那泥孰深深地看著蘇寧:“若不是親眼目睹,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只有十四歲,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我這么做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你給我的感覺,太危險了,你告訴我,我這樣做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蘇寧搖搖頭笑道:“阿史那將軍,請問,您想要保住自己的姓命是錯誤的嗎?”
阿史那泥孰搖搖頭:“當然不是。”
蘇寧接著說道:“那么您想要保住自己的妻子孩子還有其他的家人好友的姓命,是錯誤的嗎?”
阿史那泥孰搖頭:“也不是。”
蘇寧繼續說道:“那么您為您的大突厥汗國把一位并不合適的并不稱職的暴虐無情的大可汗給,為您的國家爭取更好的未來,是錯誤的嗎?”
阿史那泥孰想了想,深吸一口氣,搖搖頭:“你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了,我沒有退路了,我只能和你一起孤注一擲,這是最后的機會不是嗎?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我想,等我們做到了這一切再說吧!如何?”
蘇寧點頭微笑:“那是自然的。”
西突厥汗國王庭,肆葉護大可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在處理一些事情,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走到他的身前,遞上了一份羊皮卷:“大可汗,傳書來了,阿史那泥孰已經率軍抵達了目的地,估計這個時候已經接到了斛薛所部,很快就可以回來了,任務圓滿完成,暫時并沒有唐軍追過來。”
肆葉護可汗接過羊皮卷,看了看,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不錯,你做的很好。”
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弓著身子說道:“這是屬下應該為大可汗做的。”
肆葉護可汗點點頭接著說道:“這件事情是做的不錯,但是,任務還沒有圓滿完成不是嗎?不能確定唐軍是否有追過來,還有,阿史那泥孰還活著,按照我的命令,我不希望在回來的隊伍里看到他,你確定這件事情你可以辦妥?”
看不清面容的男人點頭說道:“這一點大可汗完全不用擔心,大可汗的親兵掌握了阿史那泥孰的周邊護衛,這個時候他一定感覺不出來,但是到了回程的時候,只要在一個晚上,悄悄地作一些手腳,我們有無數種方法做這個手腳,而且完全不會有人看得出來,不管他到底多有本領,他就再也沒有可能威脅到大可汗了,大可汗不用擔心。”
肆葉護可汗點點頭:“這就好,我期待你的成果。”
男人躬身一禮,轉身離開了,剩下肆葉護可汗一個人目光迷離的看著手中的羊皮卷,良久,他的目光再度堅定起來:“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得人心,雖然你有功勞,但是,你更應該死,別怪我,你死了之后,我會很快的把你的家人送下去陪你的,不用擔心你會孤單,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靈州城內,李道宗看著手里的報告,以及面前風塵仆仆的送信士兵,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是說蘇寧帶著軍隊追到西突厥的領地,還打算幫著那個阿史那泥孰把西突厥的大可汗殺掉,然后擁立阿史那泥孰,讓阿史那泥孰去做西突厥的大可汗?”
送信士兵點頭:“正是如此!”
李道宗猛然放下了手里的信件,大怒說道:“胡鬧!蘇寧這是胡鬧!他有什么權力挑動別國內戰!知不知道這是多么嚴重的錯誤!知不知道大唐要為此承擔多么大的風險!萬一失敗了,不單單他的姓命不能保證,大唐的安全都要受到威脅!西突厥兵馬好歹也有數十萬,這個時候大唐根本沒有準備,拿什么和西突厥對戰?!這是胡鬧!這個混賬!我要砍他的頭!砍他的頭!”
送信士兵低著頭說道:“蘇長史認為,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西突厥國內政局不穩,肆葉護大可汗的可汗之位不穩,所以才會想到挑唆斛薛所部,使之擾亂我大唐的視線,并且以西突厥國威震懾大唐,使得大唐不敢貿然行事,他就可以帶回斛薛所部,樹立威望,穩固自己的地位。
他認定大唐才打完一場大仗,剛剛和東突厥大戰一場,實力受到損害,短時間內沒有辦法恢復實力和西突厥大戰一場,所以這是他的機會,他也擔心大唐會插手西突厥的內務,所以他就先下手為強,這樣一來,等到大唐恢復過來,他也早就恢復過來了,到時候面對一個統一的西突厥,對于大唐而言肯定不是好事。”
李道宗皺緊了眉頭,他覺得蘇寧說的沒有錯,一點錯都沒有,相反,李道宗細細的想了一下,以他的政治眼光和軍事眼光,很快的就分析出來了,蘇寧做分析的很對,他的分析一點兒錯都沒有,按照這個思路來說,真的就是這樣,肆葉護可汗想要借此穩固自己的地位,并且看準了大唐方才大戰過,沒有足夠的實力再來一場大戰,所以選擇了這樣的機會。
若是真的放任不管,對于大唐而言,下一次要面對的,可就是一個統一強大的西突厥了,統葉護可汗創下的西突厥的強悍的基業,幾乎控制了整個西域,西突厥強所未有的強大,比之頡利那個一門心思鉆研舞技的蠢貨統領下的東突厥,西突厥更加麻煩,要是失去了這樣一個絕好的良機,失去了這樣一個和大唐比較親近的首領,并且借此機會控制西突厥,那么對于大唐而言可就是巨大的損失了!
但是蘇寧有什么把握就可以控制住西突厥?沒錯,這個可汗是在大唐的幫助之下擁立的,在這之后,他一定會尋求大唐的幫助,并且請大唐冊封,但是這都是表面上的,大唐如何插手一個國家的內政?就連很多南方的部族大唐也只能做到收稅,而不能干涉內務,大唐還沒有這個實力控制一些小部落,就更別說西突厥汗國這樣一個巨大的國家了。
想不戰而勝?想要試驗用非戰爭的手段控制一個國家從而免去刀兵之災?你到底有什么樣的本領才能讓你說出這樣大言不慚的話?你可知道控制一個國家比攻打一個國家要難得多得多?太年輕了,太年輕了,連著打了那么多的勝仗,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勞,讓你膨脹了是嗎?你還帶著四個國公的兒子一起去,這萬一出了一點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你也不用回來了,你可以自裁了!自裁吧!
李道宗惱怒的一揮手把這個士兵趕了出去,雙手一拍桌子,看著這個蘇家出產的桌子,李道宗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了蘇寧的臉,還有,那個時候,蘇寧說過的一句話……
一旦成功,我們可就都揚名立萬了啊!風險越大,回報才越大。(。)
御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