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就這樣放過了克雷夫的騎士。”依夫捧著自己的肚子,笑的眼淚直冒,他彎著腰老半天直不起來,而阿若德一臉的郁悶坐在帳篷旁的麥芽酒桶上。
“我哪知道對方獻上劍的意思。”阿若德皺著眉頭,小聲的嘀咕著,平白丟掉了十幾副盔甲和戰馬簡直不亞于丟掉了一張十幾萬元的彩票。
“放過克雷夫騎士們倒是一大筆損失,不過阿若德你這次用輕步兵們抵御騎士的進攻確實是很大的功績,在埃布爾爵士的心中一定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這也倒是好事。”溫德爾爵士揭開帳篷從里面走了出來,他對阿若德能夠打敗克雷夫騎士同其他人一樣十分意外,不過阿若德自從從馬上摔下后便令他驚喜不斷,常常創造奇跡,讓他很快接受這個事實。
“你到底是怎么干的?那些克雷夫騎士雖然我也能打敗,但是起碼要帶領同他們一半的騎士才行。”依夫上前用強壯的胳膊摟住阿若德的脖子,用力一夾差點沒讓阿若德窒息了,阿若德急忙拼命擺脫。
“恩。”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感情非常好,讓溫德爾騎士很是欣慰,就在此時一名騎著馬的侍從,從黑夜中舉著火把來到溫德爾家族的帳篷旁。
“是溫德爾家族的帳篷嗎?”侍從是埃布爾爵士的貼身侍從之一,阿若德在埃布爾爵士身邊見過他,于是連忙停止和依夫的打鬧。
“是的,有什么事情嗎?”阿若德上前伸手抓住侍從胯下馬的韁繩,抬起頭向這位埃布爾爵士的貼身侍從問道。
“噢,是阿若德大人嗎?埃布爾爵士大人正在找您,跟我來吧。”侍從用火把晃了晃,看見是阿若德抓住自己的馬韁繩,他撥轉馬頭向來時的方向調整,并對阿若德說道。
“去見埃布爾爵士?”阿若德低頭想了想,大概是爵士想要了解克雷夫人的軍事實力吧,他這樣想著告別了自己的父兄,跟在侍從的身后走去。
“阿若德這小子要發跡了。”依夫叉著腰看著阿若德的背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涌上心頭,但是他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把這種令人不快的感覺放在腦后。
“阿若德是溫德爾家族的人,作為家人我們應該支持他。”溫德爾爵士拍著自己長子的肩膀說道。
黑夜在這片歐羅巴大陸上降臨,古代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除了眼前那侍從手中的火把點起的亮光阿若德幾乎什么也看不見,走了一段路進入了埃布爾爵士的營地,五十名騎士的帳篷圍繞著埃布爾爵士的那頂大帳篷,騎士們的各種彩色三角旗幟在夜風中飄揚,篝火點燃上面架著烹煮食物的鉗鍋散發著肉香味。
“到了,請進吧。”侍從揭開帳篷,忽然從里面鉆出來一名身穿鎖子甲的騎士,阿若德定睛一看是史丹騎士。
“哼。”史丹騎士在走出帳篷的一剎那也看見了阿若德,他的臉上露出厭惡嫉恨的神色,可是這一次卻沒有任何其他的行動,只是在撞了一下阿若德的肩膀后離開了。
“啊,阿若德快進來吧。”埃布爾爵士在帳篷中拿著一個銀杯子,里面是溫德爾家的麥芽酒,這種微苦的酒其實并不是埃布爾爵士喜歡的,他的最愛是來自勃艮第的葡萄酒,可是在這行軍打仗的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能有一種解渴的酒就已經很不錯了。
“是的,埃布爾大人。”阿若德連忙一低頭走進了帳篷中,一名小侍從遞給他一個銀杯子,并拿起一個有著細長尖嘴的銅壺,為他斟滿麥芽酒。
兩人在稍稍有些昏暗的帳篷中各自拿著酒杯喝起來,帳篷中除了阿若德便是兩名貼身侍從,侍從的身上穿著方形掛衫,上面印著梅森公爵的家族紋章,而帳篷里面除了一張木桌外沒有椅子,地上鋪著羊毛地毯防潮,地毯上丟著一些類似枕頭的坐墊,在地毯上面有一個木架子上面掛著埃布爾爵士的鎖子甲和一名紋章盾,埃布爾爵士在帳篷中穿著自己的白色亞麻襯衫和長褲,脖子上戴著一塊漂亮的紅寶石鑲嵌的銀十字架。
“阿若德大人祝賀你,你擊敗克雷夫騎士們的英勇名聲已經傳播在外了,如果我們能夠打敗薩克森公爵后,我一定會讓我父親封你為騎士的。”埃布爾爵士拿著酒杯,對阿若德贊嘆道,要知道當時讓阿若德抵擋克雷夫騎士完全是被自己的內府騎士們所迫的無奈之舉,用輕步兵阻擋騎士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了拖延一點時間外沒有任何意義,甚至埃布爾爵士認為阿若德一定會被克雷夫騎士們俘虜的,那樣他還打算私人資助溫德爾家族贖回阿若德,可是沒想到阿若德居然辦到了,他帶領著一群農夫把克雷夫騎士們打得落花流水。
“這只是僥幸,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不會再這樣做了。”阿若德聳聳肩膀,他說的倒是實話,重騎兵們的馬槍沖鋒及其可怕,只有面對過一次的人才能夠體會,如果沒有馬車車陣的抵擋,只需要一個馬槍沖鋒,自己帶來的輕步兵們便會損失三分之一,輕步兵們身上的盔甲不足以抵擋馬槍銳利的沖刺,騎士胯下戰馬的沖撞不亞于一輛吉普車開足馬力的沖擊,而輕步兵們手中的長矛太短根本無法阻擋騎士的沖鋒,需要更長的長槍,就像是蘇格蘭人或者瑞士人所使用的那樣。
“您太謙虛了,不過放過克雷夫騎士這件事有些莽撞了,您應該征詢下我的意見,這絕不是冒犯的意思,只是我們身處敵國不得不小心呀。”埃布爾爵士揮手示意阿若德和自己一起坐下,在柔軟的坐墊中身體放松許多,這樣談話不至于像上下級的關系,而是朋友之間的閑聊,這也是埃布爾爵士能夠成功拉攏一批騎士的魅力。
“是的,很抱歉大人,這是我思慮不夠的原因。”阿若德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宅男和這些從小跟政治打交道的真正貴族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沒關系,我們反正也快要跨過克雷夫邊境了,真想看看薩克森公爵發覺自己背后多了兩支軍隊會有什么表情?”埃布爾爵士仰起頭將杯子中的酒喝下去,心情大好的他覺得這微苦的麥芽酒也別有一番滋味,就在此時從帳篷外面傳來了兵器的碰撞聲和人馬的吵雜聲,埃布爾爵士立即警覺起來,他身旁的貼身侍從馬上將劍遞過來,另一名侍從走到掛著鎖子甲的木架子旁邊隨時準備拿下鎖子甲。
“怎么回事?”阿若德跟隨著埃布爾爵士一起走出帳篷,他們看見在營地外似乎是內府騎士們正在和誰爭斗,雙方已經劍拔弩張的對峙在了一起。
“是敵襲,克雷夫騎士找到了我們的營地。”一名內府騎士急匆匆的跑過來,他看見埃布爾爵士挎著劍站在帳篷外,連忙向爵士稟報道。
“克雷夫騎士,他們不是剛剛被打敗嗎?這么快就來報復了?”埃布爾爵士用目光下意識的看了一下阿若德,這倒是讓阿若德鬧了個大紅臉,怎么自己剛剛釋放這些克雷夫騎士,人家就打上門來了,這簡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臉嘛。
“請讓我去看看吧大人。”阿若德心中也有些怒氣,真以為自己不敢殺人嗎?要是這些給臉不要臉的家伙敢亂來,自己一定親手宰了這些出爾反爾的克雷夫騎士。
“我們一起去吧。”埃布爾爵士沉吟了一下,對阿若德說道,他也覺得很奇怪按說騎士們之間是很重視名譽的,除非是君主的命令,否則不可能干出這種出爾反爾的事情。
“可惡的克雷夫人,要戰便戰,這到底是什么意思?”阿若德和埃布爾爵士看見,史丹騎士帶領著內府騎士們在營地外與克雷夫騎士們對峙著,當他們企圖上前的時候,克雷夫騎士便撥轉馬頭往回返,史丹騎士害怕有埋伏只得停下來,可是他剛剛和內府騎士們回到營地,克雷夫騎士們便又出現在營地外,這樣幾次氣的史丹騎士咒罵不已。
“我們要見阿若德大人。”克雷夫騎士中有人高喊道。
“是誰找我?”阿若德排開在營地內的眾人走了出來,他舉起一把火把晃了晃,好讓對方看見自己的面孔。
“哦,真是阿若德大人,我帶來了班大人的口信,仔細聽好了,你們進攻布倫瑞克的部隊已經失敗了,薩克森公爵大人的一支部隊正在搜索你們的行蹤,估計很快就會找到你們的。這是為了報答您對克雷夫騎士們的慷慨,所以才告訴您的,所以趕快離開這里吧,越快越好。”克雷夫騎士們說完這個消息后,便撥轉馬頭向克雷夫城堡方向而去,只留下了呆立在哪里的阿若德等人,他們不知道這是敵人的詭計還是真實的消息,如果是敵人的詭計那只需要按照計劃繼續進行就是,但是如果是真實的消息,那么意味著埃布爾爵士的夾擊計劃已經徹底失敗了,而眾人還要面對著敵人的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