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吧,竟然要搜查宮相大人。”依夫爵士生氣的策馬到溫德爾男爵的馬車旁邊,他極力的維護自己父親的榮譽,但是溫德爾男爵卻微笑著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嘴唇邊的胡須。
“如果這是公爵大人的命令,那么我們當然會遵守,溫德爾家族是不會違抗公爵大人命令的。”溫德爾男爵竟然同意了這無禮的要求,讓歐格登搜查自己的車隊。
“哦,這可真是太好了。”歐格登的目光閃爍不定,他低下頭的時候略微有些失望,若是溫德爾家族強行通過,那么很明顯勞齊茨伯爵就有機會栽贓溫德爾家族了,總之這種事情勞齊茨伯爵最是樂意干。
維京武士雇傭兵們粗魯的將行李箱子一一打開,有些人竟然還拿起溫德爾男爵的睡衣哈哈大笑著比劃,對于習慣了合衣而睡的維京人來說,這可真是太奇怪了,溫德爾男爵紋絲不動的坐在馬車中,拿起一本圣經看著,他是一個少有的識字的貴族。而他的長子依夫爵士如同籠子中的獅子一般,在馬車外來回踱著步子,這種被人攔路搜查的羞辱讓他惱羞成怒,腰間的劍被他敲得叮叮當當直響。
“安靜點依夫,你讓我沒辦法看圣經了。”溫德爾男爵將圣經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對他的長子依夫爵士說道。
“嗨,小心點那些餐具,那是從南方買來的。”
“鐺。”
“該死的混蛋,我要砍死他們。”依夫爵士怒氣沖沖的就要抽出自己的劍。溫德爾男爵連忙伸出自己寬厚有力的手掌抓住他的肩膀,維京武士們粗魯的行徑雖然讓人氣憤,但是現在還不是打架的時候。
“很抱歉尊敬的宮相大人,我的人來自北方蠻荒之地,他們的行徑有些粗魯,不小心打破了幾只餐具。”歐格登見搜查了片刻也沒有搜出什么,于是走到溫德爾男爵的馬車旁邊,對溫德爾男爵假惺惺的道歉道,此時在道路上已經有一些旅行者和運送干草的農民們在看熱鬧了。
“沒有關系,只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對于溫德爾家族來說不算什么。我的小兒子說很快要送給我一些來自北歐丹麥王宮殿的餐具,也許這些維京人會認識,而不至于把餐具當成了罪犯。”溫德爾男爵帶著嘲諷的意味對歐格登說道。
“呵呵,您真是會開玩笑宮相大人。”歐格登的眼睛瞇起來一條縫隙。如同一頭暗藏在草叢中隱蔽的毒蛇。尤其是不時地伸出舌頭的動作。
“那么既然你們已經搜查完畢了。我想我和我的家人沒有觸犯任何的法律,我們可以離開去我的領地了嗎?”溫德爾男爵對歐格登說道。
“請等一下。”歐格登卻還是攔住了溫德爾男爵的馬車,他接著對溫德爾男爵說道。“很抱歉宮相大人,您的座駕我們也需要搜查一下。”
“什么,大膽的家伙。”依夫爵士聽見了歐格登的話,勃然大怒嗖的一下拔出自己的佩劍,高大的身材和威猛的架勢讓維京武士們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紛紛拔出了自己的武器,溫德爾家族的武裝仆人們也圍了上來,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在一旁看熱鬧的農民和旅行者們都呼啦一下躲得老遠。
“呵呵,這是勞齊茨伯爵大人交給我的任務,要是搞砸了我的腦袋可就沒有了,請別怪我不給宮相大人和爵士您這個面子。”歐格登毫無畏懼的拔出自己細長的劍,雖然說得夸張了一點,但是勞齊茨伯爵確實不會再給他們兄弟失敗的機會了。
“唔。”溫德爾男爵的眉頭也皺起來了,他也沒想到歐格登竟然連自己的座駕都不放過,他看向了拔出劍的歐格登,對他說道,“我是梅森公國的宮相,檢查我的馬車這是對公爵大人名譽的侮辱,這件事我絕不能同意。”
“那么就抱歉了,宮相大人我們不能放你們離開。”歐格登舉起劍揮了揮,從兩側的樹林中站起來了許多維京武士長弓手,他們拉開長弓的弦搭上了箭矢,五人一排瞄準溫德爾男爵等人。
“該死的家伙。”依夫爵士看見在道路兩旁竟然埋伏了這么多弓箭手,不由的靠近自己父親的馬車,雙手握住了自己的佩劍,他們并沒有帶盾牌之類的防御器械,若是維京武士們一起放箭,自己這一行人恐怕就會死在這里。
“夠了歐格登,讓你的弓箭手松開弓弦,我讓你搜查。”溫德爾男爵也知道要是對方在此時放箭殺死自己一行人,那就算是事后追究也沒有什么用,他推開自己的馬車車門走了下來,讓歐格登去搜查自己的馬車。
“感謝您的配合宮相大人。”歐格登露出勝利的笑容,他彎身走進馬車中,用自己細長的劍四處亂刺,并且不時的用劍柄敲擊聽音。
很快歐格登便什么也沒有發現沮喪的出來,他很奇怪溫德爾男爵父子真的是回利達堡探親嗎?在格羅佛審問血滴子兄弟沒有結果之前,他們也不清楚到底溫德爾家族知道多少勞齊茨伯爵的秘密,這些秘密到底能夠對勞齊茨伯爵帶來多大的威脅。
溫德爾男爵父子一行人踏上了返回利達堡的路途,背后是充滿狐疑的歐格登和雇傭維京武士們,隨著遠去的溫德爾家族人的背影,道路上又恢復了熙熙攘攘的行人,畢竟在梅森城鎮中有許多琳瑯滿目的物品可以購買,因為溫德爾男爵的緣故,來自梅克倫堡的皮毛商人也會把珍貴的皮毛運送過來,所以就算是勞齊茨伯爵把守住了道路,也只是檢查檢查過往的行人。
“這里面是什么?”歐格登攔住了一輛驢車,驢車上面一個滿臉皺紋滄桑的老農夫駕馭著這輛車,車上碼放著干草。
“你沒看見嗎?是干草,城鎮中用不完的要拉走帶到村莊中使用。”老農夫咂了咂嘴脫下自己的帽子,對歐格登說道。
“嗯?”歐格登看了看干草堆,忽然拔出自己的劍刺了幾下,并且觀察了下老農夫的表情,發現沒有異常這才抽回劍揮手放行,拉著干草的驢車晃晃悠悠的走在顛簸的小徑上,很快歐格登又攔住了一個商隊。
“咯吱,咯吱。”驢車緩慢的拐過了幾個彎路,這才在一片小樹林處停了下來,只見溫德爾男爵父子一行正焦急的等候著,他們看見驢車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并且迎了上去。
“哦,上帝呀,快悶死我了。”忽然從干草堆中一個人從里面坐起來,干草如雪般紛紛落在地上,這個人正是藝術家韋伯斯特,一名溫德爾家族的仆人連忙上前把他扶起來。
“哈維,你沒事吧。”依夫爵士上前伸出手臂,往里面一探將一名女人從干草堆里面拽出來,那正是血滴子兄弟會的首領哈維,只見她的秀發上沾滿了干枯的草,很明顯躲在干草堆中也是夠嗆。
“咳咳,還好。”哈維從干草堆中鉆出來,幸虧她同溫德爾男爵一起想到這個主意,現用溫德爾男爵的車隊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但是什么都檢查不出來的時候,卻緊隨在車隊的后面。
“好了,我們快前往利達堡,等阿若德率領梅克倫堡的軍隊前來。”溫德爾男爵緊張的向后看了看,深怕勞齊茨伯爵的追兵反應過來,哈維的身上懷揣著足以讓勞齊茨伯爵抓狂的證據,當溫德爾男爵第一次看見那份刺客行會的文件的時候,幾乎都為勞齊茨伯爵的陰狠大膽而感到渾身冰涼,男爵可以肯定要是勞齊茨伯爵知道了文件的內容,就算是梅森公國宮相的職務也無法保全自己。
一行人匆忙的策馬狂奔起來,朝著利達堡方向而去,就在溫德爾男爵一行人躲避了歐格登的封鎖,進入了溫德爾男爵的利達堡內的時候,在格羅佛的嚴刑逼供下那名被俘虜的血滴子兄弟會成員終于扛不住了,渾身鮮血淋漓每一寸肌膚都沒有好肉的俘虜,將哈維拿到了刺客行會的文件的事情吐了出來。
“哈,哈維首領,拿到了勞齊茨伯爵大人毒殺老公爵的證據。”
“什么?”格羅佛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俘虜,不相信的再一次詢問道,再得到了確信的消息后,他連忙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莊園中的勞齊茨伯爵。
“這不可能,為什么他們會知道?”正在享用著美酒佳肴的勞齊茨伯爵吃驚之下,手中盛滿了殷紅葡萄酒的酒杯掉落在地上,他確實雇傭了刺客殺死酒窖總管,可是沒想到消息靈通的刺客行會竟然將他的計劃記錄了下來,很明顯對于刺客行會來說來提供毒藥的,南方那個家族也不過是他們的一個分支機構而已,“繼位粉”文件中也詳細了記錄了下來,若是公之于眾勞齊茨伯爵將成為一名被人唾棄的弒君禽獸。
“我們該怎么辦伯爵大人?”格羅佛也從未見過如此驚慌失措的勞齊茨伯爵,他連忙向自己的主子詢問道。
“殺,給我把泄密的刺客行會那些臭蟲都殺死,還,還有一定要找到文件,哪怕是將梅森公國整個翻轉過來也在所不惜。”勞齊茨伯爵雙手揪扯著自己的頭發,氣急敗壞的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