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下,連月亮都遮蔽在烏云之中,邊境堡與巴伐利亞人營地漆黑一片,可就在此時從邊境堡的城墻上方下了許多的繩索,緊接著一個接著一個的人,小心翼翼的從墻頭攀爬下來。
“索索。”這些從城墻上爬下來的人,立即彎下腰非常小心的集合起來,然后向巴伐利亞人的營地東南角而去,為首的竟然是身穿便裝的羅恩伯爵。
“噓。”在壕溝中行走,難免會因為崎嶇的地形,踩到枯木枝發出輕微的噼啪聲,即使這聲音很細小的幾乎不會被人察覺,可羅恩伯爵還是皺起眉頭,沖發出聲音的士兵噓道。
“呃。”那名梅森士兵連忙屏息而立,向四方張望過去,還好沒有任何人發現。
看見沒有引起敵人的注意,羅恩伯爵帶領著這支梅森人組成的二十人繼續前進,這中間有提倡發動夜襲的藍斯男爵,以及為了保護羅恩伯爵的費雷德男爵,其他人則是低階士紳和經驗豐富的戰士。
他們偷偷摸摸的乘著夜色靠近巴伐利亞人的營地,在快要接近巴伐利亞人營地時候,終于能夠聽見營地中巴伐利亞士兵的說話聲,巴伐利亞士兵相互談論著天氣和今天糟糕的食物,這時候羅恩伯爵不自覺的伸手擦了下額頭,他清楚現在必須更加格外的小心謹慎。
埃貝哈德坐在自己的帳篷外,面前的篝火燃燒著發出噼啪的聲音,他抬起頭看了眼只剩下影子的邊境堡,白天的時候他見到城墻上的梅克倫堡人,那些手持弩的梅克倫堡人警惕的巡視著,埃貝哈德一度想親自走過去要求面見阿若德本人,向他表面自己的態度。可是公爵卻總是找各種理由,讓他無法分身,并且只要埃貝哈德在身邊,公爵便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大人,請喝點肉湯吧!”一名公爵親衛。給埃貝哈德端來了肉湯,殷勤的招待著這位第一繼承人。
“公爵大人什么時候病倒的?”埃貝哈德接過肉湯,一邊吃著一邊詢問道。
“昨天還好好的,您知道公爵大人一向身體強健。即使到如此年紀,不時還會讓隨營的女人去暖床,有時候我都在想,自己年老的時候還能否有這種體魄。”公爵親衛脫下自己的鐵頭盔,放在腳下。笑著對埃貝哈德說道。
“哈哈。”埃貝哈德也笑了起來,巴伐利亞人并不忌諱這種話題,甚至認為這是男人有氣魄的象征,尤其對象是一名老人。
“興許是太累了?”公爵親衛開著玩笑說道。
“不可能,他可是。”埃貝哈德抹了抹自己的嘴,正準備反駁的時候,卻聽見從東南角落響起了奇怪的聲音,雖然只是一瞬間很小的聲音,但是埃貝哈德卻本能的站起身來。
“怎么了?”公爵親衛看見埃貝哈德的樣子,也連忙站起來。向埃貝哈德看去的方向看去。
“把我的劍拿來。”埃貝哈德轉過頭,沖自己的貼身侍衛喊道。
埃貝哈德的貼身侍衛立即將劍拿給他,作為一名大貴族,貼身侍衛負責保管這柄沉重的劍。
“刷。”埃貝哈德立即拔出劍,將精致的鯊魚皮劍鞘扔在地上,公爵親衛皺起眉頭也立即拔出自己的武器。
“乒乒。”忽然,從營地東南方向,響起了兵器碰撞的聲音,以及喊殺慘叫聲。
“是襲擊,大人。”公爵親衛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很明顯是敵人在營地東南位置發動了夜襲,而那里是整個營地中守衛最薄弱的地方。
“敵襲,敵襲。”很快,營地中響起了警告聲。正在休息的士兵們也聽見了打斗聲,他們從自己的帳篷中沖出,朝向有響動的地方跑去,可是漆黑的夜空下,根本無法判斷準確的地方,結果使得營地變得亂糟糟的。
“殺啊。”羅恩伯爵揮舞著手中的劍。他的劍是第一個沾染敵人鮮血的,將一名靠在柵欄處醉醺醺的巴伐利亞士兵刺倒,并且使得他平順的躺在地上,沒有發出一點點的聲音,是一次完美的襲擊。
可是,當他們沖入營地中的時候,卻碰到了一隊巡防的巴伐利亞士兵,這才暴露了他們的身影。
“別管其他人,朝公爵的帳篷突擊過去,能放火盡量放火。”羅恩伯爵的劍術一流,他曾經是阿若德的護衛,他的目的是刺殺掉巴伐利亞公爵,至少也應該擾亂巴伐利亞人的營地。
就在他們進攻距離巴伐利亞公爵帳篷一百米的時候,卻碰到了真正的對手,一名體格健壯氣度不凡的貴族擋住了去路,而他身邊的護衛也是衣甲鮮亮,看得出來這名貴族很有身份。
“鐺。”羅恩伯爵的劍猛刺過去,卻被敏捷的躲避過去,并且被貴族從下方格擋住了,他們交鋒的劍在摩擦中濺出火星,漆黑的夜空下變得很是炫目。
“羅恩伯爵,我們行動成功了,該離開了。”這時候,在混戰人群中藍斯男爵沖羅恩伯爵喊道。
“羅恩伯爵?”聽見藍斯的聲音,同羅恩伯爵對打的貴族愣住了,收回了自己的劍鋒。
“成功了?”聽見藍斯的話,羅恩伯爵也是一愣,他絕沒有想到真的可以完成任務,可是藍斯的話讓他不由的又興奮起來。
乘著同自己對打的貴族愣神的一瞬間,羅恩伯爵連忙折返向來時的路,梅森人掩護著他沖出包圍,天黑以及混亂掩護了他們的行蹤,許多巴伐利亞人從睡夢中剛醒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們是梅克倫堡人?不要再追了。”同羅恩伯爵交手的正是埃貝哈德,他立即阻止了士兵們的追擊,畢竟要想和平是不能夠殺死一位梅克倫堡公爵的封臣的。
“什么?”巴伐利亞士兵們都很詫異,可是又不能不聽從埃貝哈德的命令。
“埃貝哈德大人,不好了。”這時候另一名公爵親衛,向埃貝哈德稟報道。
“怎么了?”
“公爵大人,公爵大人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