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巨劍橫掃，劃出一道耀眼的光弧，巨劍吞吐出三米長的赤色劍芒，空中浮現一道道空間波紋，如同水波一般。
黑衣女見巨劍斬來，雙手排空，真氣怒放而出，形成一股巨大的推力，身形加速倒退而出，可依然躲不過肖丞悍猛一斬。
“哼！”黑衣女悶哼一聲，催動全身真氣撐開道盾，身形強行逆轉，盡全力躲開肖丞這一劍。
劍過長空，尖嘯一聲，在即將靠近黑衣女的瞬間，黑衣女身體彎曲九十度，險險讓開了巨劍。
嗡……巨劍長鳴，劍芒噴薄而出，劃過黑衣女的脖子。
“呲——”一聲輕響。
黑衣女腦后依然極為整齊的不動秀發被劍芒齊齊斬斷，三千青絲灑落長空，雪白的脖子上出現一條細線般的劍痕，緩緩滲出鮮血。
黑衣女一頭青絲變得極為凌亂，隨風舞動，露出腦后一片雪白。
這時，肖丞瞳孔劇縮，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眼神如針，死死盯著黑衣女頭發凌亂的腦后，一時間停下來所有動作。
只見黑衣女青絲飛舞，腦后的頭發散開……
凌亂頭發之中露出一張絕美精致而白皙的俏臉……
她朱唇小口，瓊鼻挺翹，黛眉如畫，雙眸中似乎彌漫著終年不散的霧靄，眼神極為飄渺，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雙眼冷冷看了肖丞一眼，詭異的眼神，讓人毛骨悚然。
這副面容肖丞極為熟悉，曾經見過很多次。就在兩個時辰之前，他還看見過……她是……
“慕容……云煙？怎么是你？”
肖丞驚愕異常，渾身雞皮疙瘩，難以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是真的。
這黑衣女人竟然有兩張臉，前面一張臉很美卻很陌生。而一直被發髻遮住的腦后還有一張臉，這張臉則屬于慕容云煙。
一個人，怎么會有兩張臉？
她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肖丞只感覺腦子不夠用，完全想不通為何會出現這種事情，不過卻猛地想起慕容云煙回到臨時駐地的情景。
當時慕容云煙渾身是傷，說其他人已死。可當他要替慕容云煙檢查傷勢的時候，慕容云煙極為抗拒，并沒讓他檢查。
且還拿出一個很跛腳的理由，男女授受不親。
顯然，仙宮突然出現并非偶然。是黑衣女亦或者慕容云煙一手策劃，故意制造一個很大的動靜，然后引誘正道所有強者深入仙宮，實施這次計劃。
難怪他一直想不出到底誰在背后暗算他，也無法查出蛛絲馬跡，連龜老用天機神算都找不出黑衣女人，沒想到黑衣女人是這樣一個人。
黑衣女飄身落地，摸了摸腦后的秀發。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很快又恢復了鎮定，冷冷笑道：“呵呵。沒錯，我是云煙，小師叔，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呵呵呵……”
聽到黑衣女人承認自己便是慕容云煙，肖丞盡管已經猜到了這點。可依然很難接受。
慕容云煙雖然心機頗重，總的來說還是個很不錯的女子。是多少年輕強者的夢中情人，她還是天姥派未來掌門的繼承人。怎么會變得如此陰險歹毒。
肖丞心中對慕容云煙所建立的印象，這一刻瞬間崩潰，慕容云煙忽然變得極為陌生，已經不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女子。
“你就是云煙？兩張臉怎么回事兒？不對，你們恐怕不是一個人！”肖丞冷冷道，全身都沒有了溫度，這一切實在太讓人震驚。
“呵呵呵呵，當然不是一個人，連人都不是，我只是一個怪物而已。
我就是慕容云煙，只不過有兩種不同的意識，卻只有一個元嬰一個靈魂！”黑衣女或者說慕容云煙放聲笑道，笑容說不出的滲人。
“兩種不同的意識，卻只有一個元嬰一個靈魂？”肖丞非常不解。
很快，肖丞便明白慕容云煙的特殊狀態，一個靈魂兩個意識，說直白一點就是精神分裂。
同為一個人，卻有兩種的人格、思想。
慕容云煙雙手撐住腦袋，用你扭動脖子，嘎巴幾聲，腦袋一百八十度旋轉，慕容云煙那張臉轉到了身前。
慕容云煙將捋捋凌亂的發絲，眨眼間變成了“她自己”，除了頭發凌亂之外，看不出任何端倪，另一張臉則被腦后的秀發遮住。
“現在，小師叔祖可認得我了么？”慕容云煙揚揚精致的下巴，笑容嫣然，語氣卻極為冰冷，透著一股陰冷的殺機，和往日的她大相徑庭。
肖丞撞破了她最大的秘密，她決不能讓肖丞活著離開。
哪怕同歸于盡，她也再所不惜！
肖丞怎么也沒有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黑衣女人竟然就是慕容云煙，如果早知如此，他甚至不愿意揭破慕容云煙的真面目，至少會留下一點美好。
以前他和慕容云煙有過很多交集，慕容云煙的婉約氣質，慕容云煙的優雅行為習慣等等，依然歷歷在目，現在卻發現原來以前的那些都是假的。
感覺就像暗戀了十年的女神，突然間發現她竟是個妓女或者人妖。
雖然肖丞從來沒有喜歡過慕容云煙，可也有這種感覺，而且很強烈。
四目相對，肖丞不知該如何對待慕容云煙，難道要殺死這個常常喊他小師叔祖的秀麗女子？感情上確實下不了手。
肖丞的心越來越冷，忽然間醒悟過來，以前的慕容云煙都是假象，現在才是慕容云煙的真實面目，何必要執著于過去的假象？
“為什么？”肖丞冷冷問道，嗓音有些嘶啞。
慕容云煙露出茫然之色，嫣然笑道：“為什么？小師叔祖是問云煙為何要殺人？還是問云煙為何會變成這樣？或者問我真實目的是什么？”
“全部！”肖丞斷喝一聲，想起慕容云煙所做之事，怒意大盛。
慕容云煙乃是正道天姥派強者，她為了這個局，殺死了天姥派全部強者，其中有照顧她長大的師姑，有一同成長的同門，簡直滅絕人性喪心病狂，連禽獸都不如。
“全部？呵呵呵，小師叔祖真是可笑，你以為叫你一聲師叔祖你就真是我祖宗么？你算什么東西？也配我稱呼為師叔祖！”慕容云煙嬌笑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