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丘,是川平區擁有最大植被面積的區域。而這,卻不是未被開發的幸存區域,恰恰相反,最初的盈丘可是川平這片沃土中莫名其妙的一片沙漠。
沙漠這種地形,都只分布在大陸東北或西北,在這偏南且是平原地形的川平區,竟然有這么一片沙漠,形成原因已不可考。在玄軍帝國立國后,川平區的首任城主開始打這片沙漠的主意,幾代人勵精圖治,昔日的沙漠盈丘反倒成了今時今日的人口大區川平境內最大的一片密林。
而現在,如何將這人造盈丘利用起來已經成為川平區新的課題,招募了許多相關異能專業的修者在搞這方面的研究。
不過就眼下,盈丘還是那個盈丘,駐扎在這邊的研究團隊也不是控制盈丘的主宰,就算是,相比起護國會的人,他們這些研究類的修者又算是哪根蔥?
起了個大早,正在溪邊洗漱的研究修者祝琪,見到溪對岸忽然出現的五匹高頭大馬,以及三只吊晴猛虎,根本來不及看清騎在馬上的五位,就已經嚇得滑倒在溪岸邊的濕泥里。
五匹高頭大馬連夜奔襲,終于在這黎明時分到了盈丘地界,卻絲毫不見疲態。由五禽兄弟這五位仿生系高手調教出的畜生,單論境界,已有十幾重天的感知境。至于老二于剛飼養的這三只吊晴猛虎,更是力之魄貫通的境界,放到大陸絕大多數學院里都可以看作是學霸。眼前滑倒的修者祝琪,境界也不過如此。
“你是什么人?”五人居中的老大張洪,揚起馬鞭指著祝琪問道。
坐在濕泥里嚇傻了的祝琪,這時才朝五人看去,一瞅五人服色,以及腰間隨著衣擺飄起時若隱若現的腰牌,終于識出了五人的身份。
“五位大人好!”祝琪慌忙從泥里爬起問好,跟著便介紹起了自己,“小的是植造司派來,協助治理盈丘的七品專修祝琪。”
“哦,植造司的人。”張洪點了點頭。植造司是玄軍中樞的要部之一,管得是立國之本的民生大計。可在有著修者這等已非常人的世界里,修者擁有的武力震懾重要性高于一切。護國會這樣的機構,品級與植造司相同,地位卻不可同日而語。祝琪又不過是植造司里一個七品小員,張洪連正眼都懶得瞧他一下。
“帶我們去駐地。”張洪說著,五匹高頭大馬齊頭并進,踩入溪中濺起朵朵水花,干脆地幫祝琪洗了一把澡。跟著三頭猛虎,過河時卻是步履輕柔,無聲無息,只是望向祝琪時舔出舌頭的模樣,讓他真擔心自己是不是會被當成早餐。
“在干什么?還不快點帶路?”過河上岸的張洪,看到祝琪還在那里發呆,不耐煩地叫道。手中馬鞭揚起,似是馬上就要朝著祝琪揮去。
“是,是,來了!”濕漉漉的祝琪慌忙轉身,顧不上自己那些洗漱用戶,沖到了最前,彎腰躬身,示意方向。相比起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五人,越發地顯得渺小起來。
駐地就在這小溪邊不遠,眨眼便到。聽到帳外的馬蹄聲,不少人都已經鉆了出來。起初都和祝琪一樣,被三頭猛虎嚇一大跳,跟著看出五人的服色和腰牌后立即露出誠惶誠恐的神情。負責這一團隊的川平植造司副長收到報告,快速從自己帳中鉆出,急急迎了上來,官職從三品的他,在護國會的人面前與七品小員祝琪也沒有什么分別。
“原來是五位大人。”迎出來的副長招呼著五人,他其實不認識什么五禽兄弟,也不知對方和他比品級誰高誰低。但只要是護國會的人,就別計較這一點了,一率低調些比較穩妥。
“你又是誰?”張洪面對來人的態度果然與對祝琪沒有什么區別。
“在下川平植造司副長朱平。”副長介紹自己。
“朱大人有禮了。”張洪從馬上躍下,總算將自己的囂張跋扈收斂了幾分。而這也不是他對朱平的職位有什么忌憚,只是因為接下來他有一些用得著對方的地方,和氣一些,總比吹胡子瞪眼要好一點,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五位大人有禮。”看到張洪忽然客氣,朱平反倒不安起來。混跡官場的他早成人精,立即意識到對方這是有事相托。護國會便宜行事,各方都需配合。可護國會大多數情況下會負責的事都是修者之間無比兇險的搏殺,配合他們行事的機會誰都希望越少越好,可現在……
朱平心下無奈,臉上卻還是堆滿笑容客氣著,等看對方如何吩咐。
“朱大人你們在這邊駐扎多久了?”張洪問道。
“這趟過來,到今日為止有十一天了。”朱平說道。
“十一天,有沒有發現什么可疑人物啊?”
“可疑人物?沒有。”朱平搖頭。
“那就好,接下來幾天,可能要借朱大人的人用上一用。”張洪道。
“好說,好說。”朱平哪敢說半個不字。
“事成之后,也一定幫諸位請功。”張洪這也算是恩威并施了。
“不敢不敢。”朱平急忙客氣,末了還是忍不住問道:“不知五位大人要辦什么事?”
“緝殺帝國通緝要犯,那幾位,朱大人估計也聽說過。”張洪道。
“是……路平?”朱平果然知道,或者說,如今玄軍帝國不知道這幾個通緝要犯的人已經極少。其實賞金最高的路平,最為深入人心。
“正是,朱大人你想想這功勞有多大?”張洪笑道。
“是是是。”朱平連聲應著,身上卻已經冒出了冷汗。果然!果然是修者之間的斗爭,而且還是這樣恐怖膽大兇殘的對手。他們這團隊里的修者都是搞旁類研究的,沒有戰斗型,與這樣的兇徒交鋒,他們又能幫上什么忙?當炮灰嗎?
朱平心下忐忑之極,卻又不敢問。再看自己的屬下,一個個也都臉如死灰,顯然也都聽過這個名字,所想與朱平都差不多。
“先找個地方讓我們兄弟幾個歇息一下,然后弄些吃食,我們需要好好謀劃一番,有什么需要張大人協同的,我們自會來說。”張洪道。
“義不容辭。”張洪克制著哭腔說道,隨后便指派了兩個手下去給五人安排吃住。末了把祝琪喚到身邊,悄悄問他怎么遇到五人的。
“我在溪邊洗漱,他們就那么來了啊!”祝琪也挺想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