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淡淡地看了來人一眼,根本懶得理會,隨手換個彈帶,繼續射擊。
書僮則是帶著三個靈仙,瘋狂地攻擊起防御陣來,四個人的攻擊也很猛,尤其那三人,組成了一個小小的戰陣,強悍異常的“陳氏防御寶陣”,也是一晃一晃的。
陳太忠還是埋頭射擊,這是一個搶時間的時刻,誰先得手,誰就占了優勢。
他甚至摸出了幾張高階靈符,隨時準備激發,不過他認為,給二少爺種符的,起碼也得是中階天仙,區區幾張高階靈符,怕是消耗不了對方多少,反倒是浪費。
那書僮見勢不妙,直接掣出了兩張初階寶符,重重地轟擊到防御陣上。
這兩下還真吃勁兒,防御陣被攻得搖搖欲墜,不過托九塊極品靈石的福,終于還是堅持了下來。
“去一個人,把大家都叫進來,”書僮冷哼一聲,又掣出兩張寶符,瞇著眼睛發話,“倒不信這防御陣有多么難破!”
很顯然,他是打算集大家之力,合力攻打,再適時激發寶符,估計就能破掉此陣了。
一個人轉身離開,陳太忠這時又換上一個彈夾,找塊石頭往扳機處一卡,輕笑一聲,嗖地躥出了防御陣防御陣是防外不防里的。
然后他的身子電射而去,手里取出一枚小小的靈舟,“你們慢慢地攻打防御陣吧,小爺走了。”
“哪里走!”那書僮想也不想,拔腳就追了過去對方有靈舟,只要騰空飛走。突破追蹤粉的封鎖。是分分鐘的事。
他卻沒顧得上想。這廝有靈舟,為什么這時才想起用。
他想的是,解救少爺是任務之一,任務之二,卻是要活捉這廝。
他才躥了兩步,只覺得眼前的景色一變,方才還是雨中的樹林,現在居然四處是漫漫的黃沙。他的腦子登時一抽,“壞了,進了陣法。”
陳太忠是布置了三個陣,但是這么大的地方,他倉促布下的陣法,根本不可能罩得住多大地方。
剛才鄭家四個人進來,就沒有經過任何的幻陣,這令他感覺到有點遺憾,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才是大概率的事件。
現在,他不得不親自跑出去。吸引對方來追,將其引入陣法。
那書僮也真夠傻的。居然就這么中招了。
陳太忠見到計謀奏效,想也不想就拍一張靈符護身,然后激發了三張高階靈符,統統打向陣中的書僮。
這時,那倆中階靈仙見書僮陷入陣法,登時放棄了攻打陣法,齊齊向他攻來。
陳太忠有高階靈符護身,硬扛了對方的攻擊,見那書僮被三張高階靈符打得東倒西歪,躥上前去,毫不留情地就是一招無欲。
事實上,書僮的青衣,也是中階護身靈器,而他才一入陣的時候,也拍了一張高階金剛靈符護身,正是因為如此,他扛住了三張高階靈符的攻擊。
不過待到陳太忠在他面前現身,那就什么都晚了,一招無欲不但徹底斬毀了高階靈符,也將他斬做了幾十段。
陳太忠彎腰撿起對方的儲物袋和寶符之際,又吃了兩記攻擊,不過好在對方不敢進入幻陣攻擊,倒也沒受多大攻擊。
下一刻,他一腳踢開一塊陣石,幻陣登時解除,入眼就是一個六級的靈仙,正是他偷偷進入駐地的時候,見到的下令上“截脈掌”刑罰的那位。
他想也不想,又是一刀無欲斬去,同時猛地神識一擊,然后又是一刀無欲。
那六級靈仙登時就化作了數十塊尸塊。
陳太忠對此三人組成的攻擊陣法,還是頗為忌憚的,現在三去其一,他心里就踏實點了。
另一個四級靈仙見狀,忍不住倒退兩步,他不是怕死,實在是……六級和九級的靈仙,都被此人殺了,他倒是想打呢,那不是送肉嗎?
陳太忠淡淡地看他一眼,也懶得搭理,彎腰撿起六級靈仙的儲物袋,走到防御陣前,隨便擺弄兩下,防御陣就消失不見了。
這便是隨身攜帶的陣盤,和自己搭建的防御陣的區別,自己搭的防御陣,從外面破解,是無須暴力的。
見他要邁步進陣,那四級靈仙終于忍不住了,周身冒起淡淡的紅霧,合身撲上來就是一刀,“賊子吃我一刀!”
“真是作死,”陳太忠冷哼一聲,直接祭出紅塵天羅,將此人擒了,然后看一眼遠處正在趕來的鄭家人,拎著人施施然走進防御陣,然后擺弄一下,防御陣再起。
這次,他就沒有任何的著急了,外面除了一個四級靈仙,其他的都是初階靈仙,你們慢慢地攻打防御陣吧,我先把這二少爺磨死再說。
于是,鄭家的諸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的勇昌少爺赤身地斜躺在那里,而面具人拿著一個奇怪的長桿,頂在鄭勇昌的胸腹間。
伴隨著“噠噠”的悶響,那長桿的端頭,有耀眼的火焰不住地吞吐,不斷地噴出一顆顆極小的飛梭,撞向那柔軟的肚腹。
可憐的鄭勇昌,卻是連怒罵的能力都沒有,他雙唇被膠帶纏得死死的,只能斜靠在大石頭上,無助地抖動著。
鄭家人看到這一幕,真的牙都要咬碎了恥辱,裸的恥辱啊。
然而面對著寶級的防御陣,除了干瞪眼看著,他們并不能做到更多,雖然也有人瘋狂地攻擊著防御陣,但不過是蚍蜉撼大樹罷了。
細密的雨絲透過樹葉,緩緩地流到眾人臉上,順著臉龐淌下的晶瑩水滴,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然而,這一切,并不因為他們的憤怒或者悲哀而中止。
陳太忠一個彈帶打完,又換上一個,直到打得槍管發紅,他才略略停一下。
停下來之后,他也有事可做,順手將那被紅塵天羅裹著的四級靈仙抓過來。
此人也是運起了逆血沙功法,一身氣血被紅塵天羅吸得七七八八,面容有些枯槁,可見血沙侯家的功法,多少是有點邪氣的。
抓過這位來之后,陳太忠甚至都沒有解開紅塵天羅的意思,抬手摸出一支長槍,就待扎過去。
“饒命啊,”這位哀嚎了起來,褲襠里屎尿齊下。
人就是這么奇怪,他敢一時氣血上頭,跟陳太忠搏命,但是真正束手面對死亡的時候,卻是無法淡然接受,“我有絕密消息告訴您,只求饒我一命。”
這聲音也傳到了防御陣之外,諸多鄭家族人聽得差點氣炸了肺。
有那脾氣大的,直接破口大罵了。
“說出來,我給你個痛快,”陳太忠微微一笑。
“你這未免有點太過不講理……”四級靈仙的話說到一半,硬生生地改口,“可是能晉階玉仙的大機緣,你饒我一條小命吧。”
“我對機緣沒什么興趣,”陳太忠冷冷地回答,他不是對機緣完全沒興趣,但是敵手提供的消息,不可測的負面因素太多,他不喜歡麻煩,更不喜歡可能送命的麻煩。
事實上,他本身也是個極為驕傲的人,就算沒有機緣,他認為自己修成玉仙,也不過是個時間問題。
那四級靈仙登時愕然,好半天才苦苦哀求,“我說的都是真的,麻煩您給我一個機會。”
“那些散修,你給他們機會了嗎?”陳太忠輕嘆一聲,抬手一槍,正正戳破對方的喉嚨。
外面的鄭家人又是一陣轟動,自家的族人已經毫無還手之力了,當著大家的面就被冷酷地殺死,擱給誰也受不了。
陳太忠也不管他們的反應,眼見高平兩用機槍的槍管還在冷卻中,少不得靈機一動,又拿出乙炔瓶和氧氣瓶來,開始切割二少爺的肢體。
當然,他的目的不可能實現,但是氧割那兩千多度的溫度,還是讓二少爺身上的白芒再次大盛……
總之,他用各種各樣的手段摧殘著對方,外面圍觀的鄭家人,卻是險些氣炸肺。
這廝都是用了什么手段啊,除了發出響聲的管子、噴火的尖嘴,還有帶著尖齒的轉動的圓盤、高速轉動的錐子……種種稀奇古怪的手段,展現在大家面前。
這時候,眾人才反應過來:此人果然是下界飛升上來的,這諸多聞所未聞的法子,也只能出自于下界了。
然而饒是如此,陳太忠還是覺得慢,還時不時地抽出靈刀,沖著對方來上幾刀事實上,這才是他計劃中的重點,消磨護符,還是靈力最靠譜。
不過,他也沒讓圍觀的人看得太輕松,有一次,他拔出靈刀,斬了鄭勇昌幾刀之后,毫無征兆地跳出防御陣,沖著圍觀的靈仙就是一通猛殺,手上登時就又多了四條人命。
尤其關鍵的是,他將鄭家最后一個中階靈仙也干掉了。
這下,鄭家人連圍觀的膽子都沒有了,遠遠地退避了開來,這時他們才想到,其實現在的陳太忠,已經具備令他們全軍覆滅的能力了。
也就是二少爺現在身上有護符,才將姓陳的拖住了,否則就該他們亡命奔逃了。
鄭家此次的抓捕行動,基本上是失敗了除非麻陵的天仙能盡快地趕來。
這也是他們挽回敗局的唯一希望。
然而沒過多久,他們接到了青石城內鄭家子弟的通訊鶴,“青石城的傳送陣故障,城主府正在四處找人修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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