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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荷料到了蘇勇建會回來,只是她沒有料到他會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一早就跑回來。她想她還是低估了蘇勇建的厚顏無恥程度。
蘇勇建就這樣孑然一身地回了來,除了他自己,什么都沒有帶。
蘇荷既然把話放出去,那她就不會自打嘴巴,蘇勇建要回來?可以,但是想要白吃白喝坐享其成?呵呵,這要看她這個當家做主的心情如何。
經過昨天的事兒,蘇勇建也學乖了,進了門也不再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而是搓著手,涎著臉對蘇荷討好道:“閨女啊,這就起了啊,咋不多休息休息?”
蘇荷似笑非笑望了他一眼,道:“這段時間小蓮和小洛住在主屋,一會他們起了你就去收拾收拾,以后你就繼續住在主屋。”
“誒,成!”蘇勇建應得干脆,笑呵呵的。
蘇荷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心下有些疑惑,又道:“家里的地我大多借給陳大伯家種了,只有南邊的兩塊旱地還留著,日后你只要照料好這塊地就好。”
“行,都聽我閨女的。”蘇勇建依舊答得爽快,他牢記著昨兒傍晚蘇蘭教他的那些話,他剛回來,可不敢再惹了這大閨女生氣。
這么好說話?這可與蘇勇建拿暴脾氣不符啊。
蘇荷心底疑惑更濃,轉念一想,猜到應該是蘇蘭給他支了招,不禁冷笑一聲,轉身回了房。
往后的日子。蘇勇建還真是好說話得緊,叫往東就不會往西,叫擦桌子就不會掃地,也不對蘇蓮和蘇洛大小聲了,每天一大早吃過早飯就扛著把鋤頭出了門,中午回來吃一頓后又出門,直到日落西山了才又回來,那表現叫一個積極。
蘇荷覺得這樣的蘇勇建太反常了。
在空間里和午盛談起這事兒。午盛的反應是嗤之以鼻,道:“狗改不了吃屎,就算現在吃的是狗糧,指不定日后就又換回老口味了,蘇勇建這轉變太突然了,明顯就是裝的,是有陰謀的。”
蘇荷也是這樣認為的,雖說蘇勇建如今的反常表現可以解釋成是想挽回她們姐弟,以達到讓她們愿意供養他的目的。可蘇荷就是覺得事情不會這般簡單,她總覺得這背后還有其他的陰謀。
“我覺得應該和蘇蘭有關。”蘇荷說出自己的猜測。
“你覺得蘇勇建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蘇蘭教的?”午盛問。
“確實,蘇勇建沒有這樣的腦子。”蘇荷點頭。
午盛眼珠子骨碌一轉。突然賊兮兮笑道:“我好像猜到是什么陰謀了。”
蘇荷一挑眉。揚起嘴角道:“你也這樣認為?”
“去去去,我想的和你想的可不同。”午盛擺手。
“那你想到什么了?”蘇荷好奇地問。
午盛咧嘴一笑,反問:“那你是怎么想的?”
好吧,最后還是要自己先說。
蘇荷嘆出口氣,學著午盛的樣子在草地上盤腿坐下,開始分析:“你看。這段時間我和蘇蘭并沒有接觸,昨天她突然找上門來,你覺得是為何?我可不相信她是單純的好心想來勸和的,她那人一看就是鬼心思特多的人。”
“嗯嗯嗯,繼續。”午盛撐著下巴點頭。示意她接下去。
“所以我就想,我身上是不是有蘇荷可以圖謀的東西?可如今我身上有什么是值得她圖的?然后我就想到半個月前那次偷魚事件了。”
“所以你就認為蘇蘭是想通過你接近某些人是不是?”午盛接過她的話頭。
“對。”蘇荷點頭。
“我也是這樣想的。”午盛咧嘴一笑。搖頭晃腦道:“但是我們想的那個人肯定不是同一個人,而且我知道你猜想的那個人是誰。”
蘇荷眨了眨眼,道:“就是周文君唄,除了他還能有誰?”
聞言,午盛呲牙笑了,“嘿嘿,那可說不準,我覺得風華絕代的紈绔也是極有可能的。”
“他?”蘇荷微微瞪大眼,不敢置信道:“那紈绔一瞧就是個花心的,又長得比女人好看,哪個女人會看上他?再說了,就算蘇蘭再自命不凡,她個小小村姑也該有點自知之明吧,世子爺是她能肖想的?單憑這兩點,我就覺得不可能。”
“哎喲,人不風流枉少年,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啊!你也知道那紈绔長得好看啦,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就是女人,也是有色心的啊!蘇蘭完全有理由暗戀紈绔的嘛!”午盛滿不在意地反駁。
“可身份地位……”蘇荷還想辯解,午盛揮斷她,道:“女人嘛,總是會忍不住做些不切實際的夢啦,蘇蘭又是個有野心的,可以理解的啦。”
蘇荷斜眼看她,半真半假道:“莫非這是經驗之談?”
“額……”午盛張著嘴噎住了,視線游移不敢對上蘇荷的眼睛。
有隱情!
蘇荷敏銳地嗅到了異常,撲上去驚奇地問:“莫非你已經有意中人了?!”
“咋滴?!我就不能有意中人了?!”午盛反撲。
蘇荷被反撲在地,還是不依不饒地問:“是誰?你以前那個世界的人么?你們是親梅竹馬還是一見鐘情?可有定下婚約?”
午盛被問得一張臉臊紅,一把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惱羞成怒地大喝:“老子是暗戀啦,暗戀懂不懂!”
“……”蘇荷安靜了,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午盛。
“我去!”午盛更郁悶了,放開蘇荷跑到葡萄架下裝陰沉。
經過半個月的悉心照料,當初那幾株小小的葡萄藤已經長大了,午盛給它們搭了一個簡易的葡萄架,如今葡萄藤已經搭滿一個架子了,密密麻麻的好不茂盛。
蘇荷意識到她是真的生氣了,一骨碌爬起身追過去,蹲在午盛身邊,撞了撞她的肩膀,道:“別生氣啦,我只是有一點點好奇嘛。”
午盛揪著地上的雜草,嘟囔:“我沒生氣,就是心里有些不舒坦,我是剩女嘛,難免對這方面的話題有些反應過度,你不用管我。”
剩女的意思,蘇荷早就從午盛的嘴里聽說過了,只是以前午盛每次提起都是沒心沒肺笑嘻嘻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她因為這兩個字這般低沉。
心里沒來由地替她心疼,蘇荷難得有些不足所措,撓了撓后腦勺道:“你心里不舒坦可以跟我說說,說出來總比悶在心里強。”
話剛一說完,午盛就扁著嘴含著熱淚握住了她的手,抽搭道:“嬌嬌,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嗚嗚嗚……”直接眼淚鼻涕往蘇荷身上一抹。
“……”蘇荷有點后悔自己的口不擇言了,她直覺接下來要聽的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
但她還是在溪邊找了個地兒,和午盛并肩坐下開始做一個盡職的傾聽者。
“每個女孩心里都有一個男神,而我的男神,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男神,我暗戀他已經九年了,從大學第一眼見到他開始,直到現在,可是他卻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午盛說著苦笑了一聲。
“誒,等等!”蘇荷抬手叫停,她詫異地望著午盛:“你剛才說八年?你到底多大了?!”這個問題她一直都忘記問了。
“啊?”午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怔了怔才回答:“二十七啊,我沒說么?”
二十七……
蘇荷囧了,難怪被稱為剩女了,在她們這里,這可是老姑娘中的老姑娘了。
看到蘇荷臉上的囧然,午盛沒好氣地哼哼:“怎么,你有意見?”
“沒有,您老繼續,呵呵。”蘇荷趕緊賠笑。
午盛一瞪眼,開始敘述自己苦逼的暗戀過程。
“上大學的時候,他有晚上跑步的習慣,我每天就跟在他后面繞著田徑場跑,我是個宅女,我最討厭的就是運動,特別是跑步,可是只要看著他的背影,我就能跑幾千米,很多時候,我甚至希望他再多跑幾圈,這樣我就可以多看他幾眼。”
“我總是偷偷跟在他后面,在他自習之后撿他扔掉的稿紙,在他吃完飯后撿他啤酒瓶的蓋子,還有他用完之后扔掉的打火機。”
“他有很多朋友,他們經常出去瘋玩,但是他成績很好;他經常換女朋友,但是卻不會腳踏兩條船;他脾氣不太好,一點小事不如意就能暴跳如雷;他冬天很容易感冒,但是總是忘記多穿點衣服;他還喜歡邊喝咖啡邊抽煙,雖然知道對身體不好……”
暗戀,確實是世上最讓人心酸的一件事,特別是暗戀的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而自己卻對他比對自己還要了若指掌。
蘇荷開始還抱著聽故事的心態,后面都忍不住眼眶發酸,她默默環住午盛的肩膀,抽著鼻子問:“你想回去也是因為他嗎?”
“……”午盛愣了愣,隨即淡淡笑道:“或許吧,也不只是因為他吧,我也還有家人,還有朋友,我總是要回家的。”
明明是一個云淡風輕的笑,但蘇荷就是感覺到了一種苦澀的味道。
淚水一下就留了下來,蘇荷覺得這樣的表情不適合午盛。她背著午盛擦了擦淚水,故作輕松地笑道:“你肯定能回去的啦,你看葡萄都長大了,很快就能開花結果,等我們釀好葡萄酒,再完成其他的任務,你就可以回家啦。”
“是啊。”午盛看著她笑了。
只是到了那個時候,這里也有個讓她放不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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