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馬豪車降落在地面,方運上了馬車,在前方車隊的帶領下,駛過三里,來到城門前。
城門內的民眾自發讓出一條道路,站在兩側翹首以盼。
突然,龍馬停下,方運向外看去。
縣院君溫固出現在車窗外,向方運一拱手,道:“卑職見過縣令大人。”
“有話請講。”方運看著車窗外的溫固,想起了在書山幻境中遇到的許多事。
在書山幻境中,方運第一次受傷就在離寧安縣不遠的地方,在書山幻境的殿試中,方運同樣是在寧安縣擔任代縣令。
這個地方,這些人,方運既陌生有熟悉。
熟悉是因為曾在書山環境中經歷過,陌生是因為第一次真正到達此地,而且幻境中經歷的許多細節都是虛幻的,像是別人講的故事,很多都被省略,甚至可能是假的。只有少數經歷十分真實,如身臨其境。
書山神妙莫測,但并非無所不能,如同史家的歷史長河,有無數的支流,若在修煉史道力量的時候進入錯誤的歷史長河支流,意味著死亡。
書山只是根據部分已知的寧安縣情況推演后續發生的一切,一些重要的事,方運親身經歷,那些不重要的事,方運雖然感到經歷過,實際并@℉長@℉風@℉文@℉學,w≮ww.cfw↓x.n●et沒有經歷,而是書山把簡單的經歷化為記憶送入他的文宮。
即使是這樣,方運也從書山幻境中知道了有關寧安縣的許多事情,有一些事情甚至連軍方的情報和暗中投誠的寧安縣官員都不知道。
在書山幻境中,這個溫固,有一個非常致命的嗜好。方運一開始也不知道,但在戰敗被問罪后,溫固親口說了出來!
溫固是一位年過四十的中年進士,一身白衣劍服已經洗得發舊,神色淡然。充滿書卷氣質,這是在文院多年的成果。
溫固不僅氣質極佳,相貌也遠超常人,乃是真正的美男子。
“啟稟縣令大人,寧安縣乃北邊重鎮,與妖蠻仇深似海,許多百姓的親友都死于妖蠻之手,卑職建議大人只允許十數妖蠻私兵進城,其余私兵理應留在城外的副城。”溫固道。
方運知道圣元大陸的副城大都是為了駐軍,避免干擾百姓生活。
方運道:“本官的妖蠻私兵不過四百。數量并不多,無傷大雅。”
“民為貴。若妖蠻驚擾到寧安縣居民,您的民生等科的成績可能會降低。更何況,您已經有整整兩千妖鐵騎兵,軍隊隨意在繁華街道上走動,這已經不尋常。再加上妖蠻,更加不妥。”溫固道。
“哦,本官知道了,繼續向前走吧。”方運道。
“可是。您再往前走,就進城了。”
“嗯,我知道。”
“可是,下官并不認同妖蠻私兵入城。”溫固道。
“你的建議很好。等本官安頓下來再考慮此事。”
溫固愣住了,默默地看著方運,他已經看出方運的意圖,拖。
把下屬的文書擱置不放。這是很多官員常做的事,而且一旦出事,可以利用各種方法避開且讓下屬承擔責任。
“走吧走吧。別賴在外面了。”敖煌不耐煩地驅走溫固。
“下官告辭。”溫固面無表情看了敖煌一眼,默默離開。
車隊繼續前進,進入城門后,方運走到車頭,望著前方黑壓壓的人群。
“自今日起,方運便是本縣的縣令,還請寧安縣的父老鄉親多多相助!”方運微笑著舌綻春雷,向寧安縣民眾抱拳致意。
街道兩側的人群瞬間沸騰,他們可不管什么左相太后,也不管朝堂之爭,但都知道方運的文名和功勞!
“見過方虛圣!”
“墨林書院學子馮河謝過方虛圣!”
“請方虛圣繼續殺妖滅蠻,為我家人報仇!”
“萬勝!方運不敗!”
“啊……”
一些女子完全失去了語言能力,除了尖叫就是尖叫,甚至有幾個女子甚至興奮的昏迷過去,被家人匆忙送到附近的醫館。
所有人紅光滿面,雙目發亮。
許多上過戰場的老軍人最為激動,他們為國多年,最佩服的就是方運這種有真正功勞的人,收復一州,單論功勞方運已經超過了當朝所有官員。有些老人老得喊不動了,舉著拐杖讓自己兒孫喊。
那些年輕的讀書人則最興奮,自從方運橫空出世,他們每個月都要學習幾首方運的詩詞文,再加上《文報》和《圣道》輪番出現,更有周圍所有人不斷議論方運的事跡,他們對方運已經達到真正的崇拜狀態。
還有那些蒙童們,一直在學習《三字經》,只要看到課本就能見到方運二字,現在親眼見到方運出現,實在無法保持心態平靜。方運,在他們心里已經成為最偉大的勵志人物。
方運一直在車頭向眾人致意,點頭微笑。
看著一張張陌生的面孔,看著一張張熱情洋溢的笑臉,方運感到心中充滿了力量。
楊玉環坐在車內,望著方運的背影,輕輕一嘆。
“玉環姐,您為什么嘆氣?”蘇小小輕聲問。
楊玉環微微一笑,道:“小運追求的是圣道,但是為了殿試,他要做的事越來越多,其中有許多是他不想做的,但卻必須要做。那些都是他圣道之路上必不可少的經歷。我……只是覺得他太累了。每次夜里醒來,我都會看到他在讀書。他……應該歇歇的。”
蘇小小點點頭,道:“是的,我也感覺方公子他太忙碌了。每天只睡一個時辰,還要不斷讀書,還要做許多事,對身體有莫大的損傷,甚至會減壽,這是醫家的書里說的。你有時間勸勸他,他最聽你的話了。”
楊玉環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不會勸他。”
“為什么?”蘇小小無比差異。
“因為啊,我感覺得出來,他也想過著悠閑的生活,也想聲色犬馬,不過,他既然如此忙碌,如此不怕傷身減壽,自然是在做比增加壽命更有意義的事。我不明白他為什么那么做,但他自己一定知道。”
楊玉環望著方運的背影,目光越發溫柔。
小狐貍輕輕用頭蹭著楊玉環。
蘇小小看著楊玉環的面龐,明白了許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