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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已經超過時間了。”銅雀小心稟報,她總覺得小姐會狠狠處置那伙子大廚房的下人。
小姐大概會命人強行掬了大廚房的管事婆子,還有廚娘,幫工,燒火丫鬟吧。
“銅雀,你替我再走一趟,找來府上的大管事。”
大管事賜主家姓,姓蘇,全名叫蘇全。蘇全年紀四十好幾,做起事來有條不紊,穩重又不失機敏。為人并不木訥,最懂得審時度勢。
“小人請大小姐安。大小姐有事請吩咐。”眼前的蘇全一身燙花的藍布長衫,腳下厚底的黑布鞋,頭發也一絲不茍地包在暗藍色的發布里,在頭頂裹成髻。他的人和他的話一樣,簡練,不刻意奉承,也不逢高踩低。
蘇白芷看了看眼前這個蘇大管事,唇邊反而露出一絲古怪地笑意,一閃即逝,讓人查無可查。
“大管事請起。”蘇白芷倒也不和大管事客氣,當下便直說:“母親現在身子虛,母親的事情我這個為人子女的只好先代勞了。”
這便是直接略過二姨娘,一句話便將二姨娘在蘇府中這些年主持中饋的權力否定了。當然,二姨娘主持中饋十幾年是事實,是蘇府上下人人都知道的事實。不是一句話就能否決的,但是關鍵就在于,以前沒有人提出這個問題,現在有人提出來了。蘇府之中,林氏掌權才是名正言順。
以前是夫人和大小姐不說,所有的人自然得過且過。現在人家說了,要是二姨娘不服氣,人家就能指著她的鼻子名正言順地燥她一句:“不過一個妾罷了。”
若是有人心疼,為愛妾撐腰,立馬就能有人跳出來語重心長地對那撐腰的人說一句:“寵妾滅妻,大慶朝當今圣上最厭惡的事情。”想一想,大慶朝最大的主子是誰?不就是當今圣上!被主子厭惡的奴才,你見過幾個能夠善終的?
蘇大管事是明白人,知道蘇白芷這是有事情交代他辦了。遂,干脆說道:“大小姐有事請吩咐,小人自會辦得妥當。”
她最愛明白人,“你,很好。”
“謝大小姐夸贊。”倒是欣然接受了。蘇白芷看他的眼神更有深意。
“大管事,我且問你,主母的晚膳被人下了毒,與此相關的下人,該是怎么個處理的?”蘇白芷指了指二小姐那只稀罕的白毛京巴狗:“二妹的寶貝京巴今早被我的貼身丫鬟發現,就死在咱們養怡苑的小廚房里。二妹妹怪我害死她的京巴狗,我到哪里去說理去?天知道哪個惡毒心腸又膽大包天的奴才秧子在我母親的晚膳里下了藥。”
一句話,當下好多人臉色頓變,蘇二小姐的臉色陰晴不定,最后狠狠一咬牙,才勉強克制住沖上去的沖動,只是那胸脯卻起伏的厲害。蘇白芷眼角余光一瞥,心中冷嘲:你倒有自知之明,知道我嘴中惡毒心腸又膽大包天的奴才秧子說的就是你親娘。
“大管事,母親的膳食都是大廚房負責的,只要出了問題,不管那毒是不是她們下的,我只管追究她們的責任。”
“是,大小姐說的是。夫人的膳食本來就是大廚房負責的。出了問題自當找她們。小人自當聽從大小姐的吩咐。不知大小姐欲要如何處理了她們?”蘇全恭敬一禮。不偏幫任何一方。
“既然如此,這樣的下人我蘇家不敢再用。煩請大管事請來牙婆都打發了吧。”
一雙雙眼頓時抬起,不可思議地看著沿廊下的蘇白芷。
她竟是不給人一分解釋的機會。
“大小姐,饒命呀。”到得這時候,那些大廚房里奉命前來的三兩只小貓,頓時驚恐地求饒。“大小姐,我們是無辜的呀。”
“無辜?你們無辜,我母親更無辜呢!你說,是讓你們委屈好呢?還是讓我母親委屈好呢?”蘇白芷冷笑,她這個人最沒有同情心了。不過轉念一想,這幾個人還真不是二姨娘的人,但不是二姨娘的人,那也是別人的人。
想想吧,蘇府之中,重要的大廚房中,居然大部分是一個姨娘的人,而就那小部分還是庶女什么的人,呵呵,不趕走她們,她的人往哪里塞?
活該你們倒霉。
沉寂良久,蘇白芷的聲音才又淡淡響起:“本來嘛,我也就處置了那些沒按時來的人,要怪呢,就怪你們幾個沒有勸動那些沒來的人一起來。”
連坐了?
蘇全有些呆滯,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眼皮微微斂起,當下又恢復穩重模樣。一禮:“大小姐,小人這就去辦。”
“哎,大姐姐,二姐姐都在呀。”正當這時候,一股如清風和煦,又如黃鸝動聽的聲音在養怡苑門口響起。眾人回頭望去,可不就是府上的三小姐嗎?
蘇府三小姐,名蘇白芳,是三姨娘方氏所出,為人玲瓏,最會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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