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韓江雪的嘲諷,梁曦這會可是連害怕都下意識的忘記了,整個人氣得直發抖,兩只眼睛睜得大大的惡狠狠的瞪著韓江雪,似是恨不得要將韓江雪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罵我陰險惡毒卑鄙不要臉,垃圾都不如,你這個死賤人,你有什么資格敢這般侮辱我?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你給我去死,去死!”
梁曦這會跟瘋了似的,邊罵邊直接想往韓江雪那邊沖,那模樣分明就是要去跟韓江雪直接拼命,毫無形象可言,莫說什么公主不公主,就是普通人家的普通女子也沒有這般不顧身份形象的。
一旁的柳三陽頓時看得眼都直了,從來都沒想過堂堂一國的公主竟然也會像市井潑婦一樣,實在是讓他大開眼界,驚訝的同時內心深處也就對那可以讓梁曦氣瘋成這般的韓江雪愈發的敬畏起來。
而梁曦那瘋子般的攻擊在昆奴等人面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她這才剛剛邁步便直接被昆奴給一把推了開來,蹌踉著險些摔倒。若不是昆奴收了力道,直接一下子摔暈都有可能。
“梁曦,你鬧夠沒有,瘋瘋癲癲的像什么樣子?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覺得丟人!”
韓江雪當真覺得好笑,這梁曦根本就沒有找準重點好不好,她所說的那些事實道理徑直被這個女人給通通無視掉,唯獨倒是記住了那句腦子里的東西垃圾不如這樣的字眼。
這是得有多么自私自利,多么雙層標準才會永遠只看得到別人說她不好的地方,而永遠不會去正視自身的問題呢?
總有人如此,天生就覺得自己高高在上與眾不同,不曾將任何人放在眼中。這倒也罷了,更為惡心的卻是那理所理當的蠻橫與不通情理。
這些人永遠都不會覺得自己有錯,哪怕事實擺在眼前,哪怕自己明明一切恩怨都是由她挑起,但卻從頭到尾都不會覺得自己有任何問題,錯的永遠只是別人。
而梁曦便是這樣的人,不論是身為公主與生俱來的優越感,還是這十多年中南梁國君對她毫無尺度的縱容與溺愛,亦或者是梁曦自身對于怨恨的一種偏頗,總之在韓江雪看來,梁曦這樣的人實在已經沒辦法跟道理兩字扯上邊,跟這樣的人講道理當然也就無疑于對牛彈琴,實在浪費精力,沒半點用處。
這會梁曦被昆奴推到一旁,更是恨得牙癢癢,這一輩子她何曾被人如此欺負過?偏偏遇到韓江雪后,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著被欺壓的底線。
她怎么也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被韓江雪給欺辱,倔脾氣仍在,惡狠狠的一跺腳,手中多了一柄隨身攜帶的鋒利匕首,卻是毫無顧忌再次往韓江雪而去。
見這個女人如此不知死活,昆奴也惱了,直接上前一步,一個巴掌扇了過去,砰的一聲將梁曦給拍飛。
昆奴還是頭一回見到這般不知進退的人,梁曦現在的小命都被他們握在手中了,竟然還敢如此囂張,不知死活的想要用那把破匕首傷自家王妃,實在是可惡到了極點!
昆奴這一巴掌可沒有太過控制力氣,最大也是沒有直接打算將人給拍死罷了,所以一巴掌下去,梁曦直接橫飛了出去,手中的匕首早就失去了掌握被韓江雪身旁另外的侍衛給收了去,而原本漂亮的半張臉也頓時紅腫了起來,牙齒都險些打掉。
這一下子,梁曦總算是被震住了,后著痛得無法形容的半張臉縮在地上的角落里,雙眼滿滿都是驚恐,再也沒有之前的囂張勁。
“你、你們別亂來,我可是南梁國的公主,你們趕緊放了我,不然我父皇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梁曦不敢再亂動,但嘴中依然沒有求饒,反倒是用南梁國君威脅起韓江雪等人來。不過這會她的腦袋總算多了幾絲清醒,還只是搬出了自己的父親,并沒有把那個還沒正式成親的夫君李清給拎出來。
韓江雪沒有理會梁曦這種毫無意義的言語,轉而看向一旁已經看呆的柳三陽道:“這一次你做得很不錯,本王妃的承諾自會履行,其他的也不會發生什么變化。這里暫時沒其他的事,你可以先回去了。”
柳三陽心知韓江雪的心性,因此即無懷疑也沒有多攏,當下行了一禮道:“小人定當謹記王爺、王妃教誨,決不敢辜負王爺與王妃的再造之恩!”
言畢,柳三陽很快退了出去,將此次單獨留給了韓江雪處理剩下來的事情。接下來韓江雪要做些什么他絕對不會多問半句,總之一切都按著韓江雪的吩咐行事便可。
而梁曦這會自是后悔到了極點,她沒想到這個柳三陽竟然真的被墨離跟韓江雪給收買住,幾個人直接在這里給她安下了陷阱,只等著她往里面鉆。
先前那個東明將領勸說之際,她還滿是不屑輕視,怪人家膽小怕事,想在卻沒想到竟然被那個烏鴉嘴給說中,自己真的一下子掉進了韓江雪這個賤人的陰謀陷阱之中。
見韓江雪根本理都沒搭理她,梁曦心中更加慌得厲害,她知道這個賤人將她騙來,把她身旁的護衛全都殺光,目的無非就是想要從她這兒為墨離得到解藥罷了。但如今梁曦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種自信,甚至于十成十的覺得,不論最后解藥之事如何,韓江雪必定都不會那么好心的放過她。
“韓江雪,你要是想讓墨離活命的話趕緊放我離開,不然的話我可以保證誰都救不了他!”見韓江雪這會都沒旁人了卻還并不怎么主動搭理自己,梁曦心頭更是發毛。
她也等不及了,索性自已主動將墨離的性命提及,多少覺得如此還能夠爭取到幾分有利些的局面。
只不過,梁曦卻是完全預估錯誤,韓江雪的確要解藥,但并沒有打算從梁曦這里索要,因此也完全沒必要跟這種腦袋里沒有理字的人說太多廢話。
“東凌,你去從她頭上取一樣飾物,再找個臉生的將之前寫好的那封書信與信物送到興陽城外那些南梁人的手中。”
韓江雪依然沒有理會梁曦,徑直朝一旁的東凌吩咐著。
她當然知道解藥什么的肯定不會在梁曦身上,所以也懶得跟這個女人多扯,直接讓人拿書信去跟城外那些南梁人聯系便是。
當時用暗箭躺傷墨離的人并不是梁曦帶進興陽城的十名護衛之一,這一點侖奴完全可以確定,因為當天雖并沒有追上那人,但還是看到了真實的容貌。
正因數如此,所以梁曦身旁這十名護衛一個都沒有必要留活口,而有解藥的兇手一定還在城外的南梁軍中。
東凌手腳極為麻利,梁曦那點掙扎一點作用也沒有,只是那么一抬手便順利的從梁曦頭上取下一支簪子,而后先行離開去忙了。
梁曦傻了眼,這才明白自己被抓以外在韓江雪眼中根本已經沒有其他特別的作用,甚至于連話都不想再跟她多說,只需要直接用她的性命做威脅去讓人送來解藥便是。
一時間,梁曦不知道如何是好,呆呆的愣在那里。
不過細細一想,先前驚恐的心反倒是慢慢緩和了一點,至少韓江雪想要換回解藥的話,必定不敢傷她性命,而她南梁的那些兵馬,也定會在確保她的安危,將她平安救出才會給韓江雪解藥的。
似是察覺到了梁曦的心思,一直沒再跟其說過話的韓江雪卻是突然側目看向了她:“你覺得東凌送出的那封信上會寫什么?”
梁曦這會已經平靜了不少,臉上的疼痛已經有些麻木,卻是比及先前要好受了一些。
她自行站了起來,重新坐回了先前的椅子上,冷冷哼道:“寫什么有區別嗎,想要拿到解藥你就得放了本公主!”
這會屋中那些個被快速擊殺掉的南梁護衛都已經被人清理掉,只要知道自己暫時不會有什么真正的危險,梁曦整個人的氣焰再次回復了不少。
韓江雪見狀,卻是不由得笑了笑,反問道:“你覺得他們一定會拿解藥來換你嗎?”
“胡說八道!”梁曦朝韓江雪翻了個白眼,很是厭惡地說道:“你不用在這里嚇唬本公主,本公主才不會被你這些亂七八糟的話給嚇到!”
韓江雪沒有在意梁曦的態度,繼續說道:“我自然希望他們能夠將你的命看得重要些,畢竟對我來說,你的性命于我沒有任何作用,根本無法與我家夫君相較。只不過你也別太自負,要知道南梁有人寵你入天,卻同樣也有人恨你入地。”
這話一出,梁曦瞬間臉色再色變得蒼白無比,韓江雪的意思她自是明白,因此原本緩和了一點的心卻是重新提了起來。
“不,不會的,誰敢趁機加害我,父皇一定不會放過他!”好一會之后,梁曦這才喃喃自語般的道了一句。
韓江雪這么還有些空,左右也是打發時辰,因此倒是像模像樣的聊了起來:“梁曦,原本我還以為你會寧死也不愿意讓我得償所愿呢。既然你還懂得惜命,那最少說明你腦子還不是真正蠢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韓江雪,我沒你說的那么怕死,但那也得看死在誰的手上!”梁曦陰著眼睛盯著韓江雪:“想讓我死在你手中,可沒這么容易!”
她知道自己在韓江雪眼中,她的命不及墨離百分之一,可在她看來,又何嘗不是?
韓江雪搖了搖頭,又道:“那你確定城外那些南梁將士手中一定就有解藥?或者說,你真覺得你父皇的手能夠伸得這么快,光憑他的約束,便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能夠庇佑到你嗎?”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想說什么?”
梁曦顯然已經沒有什么底氣了,只得將那股惱怒再一次的發泄到韓江雪身上,不過畢竟還是吸取了一些之前的教訓,沒再敢張嘴閉嘴就罵韓江雪。
“沒什么,只不過是好心的幫你分析一下目前你最為真實的處境罷了。”韓江雪再次一笑,看著這會心情不時起伏變化的梁曦,心情很是不錯。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好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梁曦恨得直咬牙,但這會卻也只能暫時忍氣吞聲,不再在韓江雪面前過多放肆,那昆奴的一巴掌打得她至今還心驚肉跳,這會那煞星就在韓江雪邊上站著呢。
“算了,既然你如此不識好人心,自己都不在意什么,那我又何必多管閑事呢,反正解藥一事我也并不僅僅只指望你這邊一條道。”
韓江雪慢慢站了起來,用一種無比憐憫的眼神看著梁曦:“至于你嗎,三番四次總無故找我們的麻煩,如今更是害得我夫君中了毒,還一副跟我們不死不休的瘋子樣緊追不放,所以像你這樣的人若是真被你們南梁自己人給坑死掉的話,也不是什么壞事。”
說罷,韓江雪也沒有再理會梁曦,徑直轉身往門外而去。
“你等等!”梁曦這會當真是慌了,雖然她并很清楚墨離所中之毒若沒有原方的話很難解掉,而想要原方就幾乎只能由南梁這邊拿出來才行,但這會功夫,聽到了韓江雪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后,她的心里越發的沒有底氣起來。
再加上,她當然也知道墨離這人的能力太過驚人,韓江雪剛才所說之意也透露了幾分還有其他方法,先不論是真是假,總之至少說明她的這條性命對于韓江雪來說并不見得有她自己所想象的這般重要。
哪怕韓江雪所有的話都是在恐嚇她,但有一句卻是絕對錯不了,那便是:父皇寵她上了天,同樣南梁也有人恨不得讓她去死!
再如何,她都不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再如何,她也得先平平安安的離開這里,離開這個賤人的挾持才行!
韓江雪倒也停了下來,但并沒有吱聲,只是看了梁曦一眼,一副還有事嗎的模樣。
“你想讓我怎么做,只說無妨!”梁曦并不真蠢,這會多少也猜到了些韓江雪的用意:“只要能夠平安離開這里,我愿意暫時放下我們之間的恩怨,按你所說的去做!”
韓江雪見狀,倒也沒有去計較梁曦話語里頭的那些依然不那么順耳的地方,點了點頭道:“難得曦公主想得這般透徹,如果你能夠好好配合,我可以在這里便直接拿到解藥的話,那么自然再好不過,也就不必額外去麻煩奔波了。”
“時辰還早,曦公主先在這里好好休息一會吧,遲些會有人過來安排你稍后的行蹤以及要做的事宜,愿我們這次合作愉快!”
說完這些,韓江雪不再逗留,除了昆奴繼續留在此處看守望梁曦外,其他人都隨她先行離開。
一個時辰之后,天色已近黃昏,而梁曦卻被五花大綁的架到了興陽城門之上,自然沒半點心情去欣賞此刻天邊難得如畫般的夕陽。
韓江雪也好還是她手下的幾人卻都并沒有在明著露面,只是在暗中靜靜的看著。
梁曦黑著一張臉,這會自然一聲沒吭,不過柳三陽卻是威風凜凜的站在城頭一旁大聲朝城墻外頭不遠處憤怒不已的追兵們喊話道:“底下的南梁將領聽好了,你們的公主現在就在這里,要是兩刻鐘內你們再不把解藥送來,那你們就等著給她收尸吧!”
“大膽,快把曦公主放了,你們這群亂匪不知天高地厚,膽敢傷我南梁公主半根毫毛,我南梁鐵騎一定會將你們這里踏平!”
底下有南梁將領大聲怒斥,不過卻出乎意外的并沒有提及解藥半字。
見狀,被綁在城樓上的梁曦頓時更加氣極,韓江雪派人去送信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前的事了,但凡這些人真怕她有閃失,真想立馬救她回去的話也不至于等到這時,更不可能到了這樣的時候還這般態度。
“喲,看來你們這些南梁將士是壓根沒打算救你們公主了?”柳三陽大笑了起來:“哈哈,老子算是看明白了,你們這是巴不得曦公主去死吧!”
“姓柳的,別在那城胡說八道,我們沒有你要的什么解藥!”下邊的南梁將領大聲反駁道:“墨離到底給了你什么樣的好處,讓你們這群暴民竟然連命都不要了要加害我們公主?”
沒有理會那人的話,柳三陽只是當眾大聲朝一旁的梁曦說道:“曦公主,你可是自已親眼看到親眼聽到的,你們南梁那結混蛋張嘴說瞎話,不肯拿解藥來換你性命,看來你這堂堂南梁公主要他們眼中可是連包藥都不如呀!”
梁曦本就氣得不行,沒想到真被韓江雪說中了,下頭的那些人里頭果然有人膽敢不顧她的生死,想趁機將加害于她,這會被柳三陽一激更是恨不得將城下那個敢當眾不顧她性命的畜生給活剝掉!
“胡鐵,你這個混賬,還不趕緊讓人把解藥送來救本公主離開!”她氣瘋了,大聲朝城下吼了起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