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東行笑聲里,江守只回望一眼就運轉血生經催動著身法神通遠遁,一個多月過去,他體內已經孕育出了三道逆神光,如果和邵東行等人爆發沖突他也不怕,但對付邵東行等人不難,難就難在他們背后的星極宗,那是一個比千塵宗還恐怖的龐然大物。
他現在最理智的選擇還是走。
不過江守遠遁一息之后,卻發現他置身高空的景象竟然大變,原本江守就在千尾沼這沼澤地低空,低空的景象沒什么說的,就是一片藍天中有無窮云團,不過只要他向下看一眼,就能看到連綿無盡的沼澤地。
可這次他遠遁后卻發現再向下觀看已經看不到沼澤地,他能看到的只有無盡云海,一層接一層的白云連綿跌宕,或如海‘浪’或如山脈,他自己則在無窮云海之上掠行。
“想逃?你現在才想逃已經晚了!我在抵達之前已經‘激’發了重云澗,你現在置身神器空間,除非有打破神器的實力,不然就給我乖乖留下吧。”
江守‘色’變中在他后方則響起一聲大笑,已經被江守甩脫極遠的邵東行三人更憑空出現,出現時,這三人還分散位于江守置身地三方,呈三角形把江守圍困起來。
神器重云澗是一件上品神器,一經‘激’發就可以演化一方無垠無盡的云海空間,武者只要不打破這片空間,你別說飛遁一息,就是飛遁一年都不可能遁出去,因為它內部自成無限空間,這神器一出江守置身之地已經不是正常天地,而是神器內部。
在這無垠空間內江守雖然找不到邊際,邵東行卻可以縱覽全局,意念一動就出現在任何一地。這樣的神器不管是用來困敵,還是保命都有著無窮妙用。
笑聲下,黑袍鐘師兄也淡淡看了江守一眼。“一個封神八轉,若不計算殺人越貨的收獲。平均三天才能積攢一萬功勛,而七轉若不計算殺人越貨,平均三天才積攢一千功勛,這小子對送上‘門’的一千多功勛能視而不見,他的收獲肯定不少。只要我等聯手擊殺他,說不定也能發一筆橫財。”
“說的是,在我重云澗神器空間,他就算催動燃命神通。只要我等瞬間遠遁,讓他找不到下手目標一樣是做無用功,在這里可以放心殺他。”邵東行也冷笑著點頭,看向江守的視線里貪婪和兇光越來越濃。
不過那紅衣中年黃師弟卻皺著眉道,“殺他是不難,怕就怕這家伙寧死不屈,萬一他在看到沒有生還希望時,寧死也先要把儲物戒指里的魔晶摧毀,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一句話就讓邵東行兩人微微愕然,臉‘色’凝重中邵東行才一臉不爽的道。“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你說的確是事實,在重云澗空間內因為天地無限廣闊。根本沒有盡頭,他只要不打破空間走出,那就算‘激’發燃命神通,咱們只要遠離他,等他生機燃燒完畢再出來收拾他就行,只要咱們想這小子是死定了,可是只要他想,也的確有摧毀掉剝靈魔晶的實力。”
“咱們畢竟是為了剝靈魔晶,而不是單純的殺人。”黃師弟則在這時先安撫了邵東行。才又看向江守,“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可以幫你說句好話,留你一條命。但你也得讓邵師兄和鐘師兄滿意,價值十萬的剝靈魔晶怎么樣?只要你‘交’出來,我就讓邵師兄放你離開。”
“放他離開?那怎么行?既然做了就要一不做二不休才行,難道這次放他離開,還等著讓他下次找回來尋仇么?”鐘師兄則一臉不爽的‘插’口。
黃師弟又無奈的苦笑道,“他一個單獨的散修七轉,咱們有必要擔心么?咱們畢竟是為了魔晶。”
苦笑后黃師弟又看向江守,就是鐘師兄和邵東行也看了過來,三人都不再言語了,只是在三個方向圍著江守直看,兩人眼中都是不爽,殺機四溢。
只有黃師弟的神‘色’帶著一絲期待和和善。
短短話語也讓江守很無語,難不成自己不劫掠其他五轉六轉的成果,反而是惹禍的根源?
當然,這樣的無語也只是一息就閃了過去,因為他明白事情根源真不在他剛才對幾個五六轉的和善上,在于上一次自己面對邵東行兩人的壓迫選擇了退讓。
有句老話怎么說的?人善被人欺?!
他上一次被兩人搶走了一次戰果,或許已經讓邵東行覺得他是一個可欺的人,這才會在這次遭遇時再起貪婪之心。
如果江守上次面對兩人的壓迫不是退讓,而是寧愿重傷也要和他們搏殺一場,最后拼的大家都受傷而歸,那恐怕這次相遇,邵東行就會選擇對他視而不見,或者見了他在這里就遠遠退避了。
想到這里江守心下也涌起一絲狠辣情緒,這次他真的不能再退讓了。
至于邵東行幾人的對話……江守又氣樂了,別看這三人彼此言語說的多直白多在理,但這就是兩個人扮惡人一個扮和事老,又想只靠一番簡單言語就從他手里壓榨剝靈魔晶而已。
他如果再‘交’出一批魔晶才能離開,下次繼續遇到,對方只會欺壓他欺壓的更狠,又或者若這樣的事被外人得知的話,恐怕會有人置疑江守何必一直要留在水雷谷對應的戰場東部,為什么不去其他地帶。
如果他不想多惹麻煩,暫時遠離這一帶不就行了?
但問題真沒那么簡單,就算他遠離戰場東部去了其他地帶,那也未必不會遇到許東行、張東行之流,在這樣的戰場,若星極宗盤踞的是戰場東部,那么其他戰場就可能是第一八品宗‘門’,第三八品宗‘門’,甚至一些九品霸主的地盤了。
他若避開星極宗,也會再遇到其他的他目前同樣招惹不起的品宗‘門’。
說來說去還是一句話,人善被人欺,就算實力暫時不足,也不能一味選擇理智的退讓。
“我的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了,也算是為你好,你總要表個態吧,十萬剝靈魔晶雖然多,但和你的‘性’命比起來卻不值一提了。”江守心下已經有了決斷,另一邊正期待著的黃師弟卻眉頭大皺,有些不耐煩的開口。
江守則笑了,笑聲里沒有任何回答,江守抓出血鱗槍施展星羅密布一擊,一身神力修為運轉到巔峰,再加上血生經催動,接近最巔峰的爆發中一槍出就卷起無窮殺機,呼嘯著對邵東行貫穿而下。
“該死!”
“你這是找死!”
江守一動邵東行三人也勃然大怒,而且江守的動作雖快,但這出槍的速度還比不上邵東行的思緒轉動,只是一念閃過邵東行就憑空消失,讓江守的強勢一槍戳在虛空,而他下次出現時已經遠在百里之外,更是驚怒無比的對著江守怒斥。
另外兩人也抓出了神器,一把血刀一把神槍,驚怒不已的對著江守撲殺而來。
鐘師兄一刀斬出,一片接一片的連綿刀‘浪’猶如血‘色’‘波’濤翻涌堆積,轉瞬間形成一片呼嘯血峰對著江守傾軋而下。
至于黃師弟則是一槍出卷起無窮槍影,眾多槍影更在剎那間飛旋匯聚,形成一個向內不斷螺旋收縮的黑‘洞’,黑‘洞’內層層疊疊鋒芒‘交’錯切割,迎頭就對著江守籠罩而來。
江守不閃不避,只是把血生經轉化為華照經,生機氣機燃燒中一槍星羅密布掃出,轟然一聲就撕碎了鐘師兄斬出的血‘色’刀峰,不過在這一槍強勢下貫時,鐘師兄卻憑空消失。
等江守又一槍掃向黃師弟,當血‘色’星芒匯聚成線,突刺進入那黑‘色’螺旋深處,由黃師弟席卷出的無窮槍影也在瞬間潰散。
“他施展了燃命秘武?該死,他竟然施展了燃命秘武?”
“你這又是何必,你這又是何必?我們只是要魔晶而已,又不是想要你的命!”
同樣的,當江守擊穿黃師弟的一擊后,黃師弟的身影也在血鱗槍貫穿前消散,這些是在遠處還沒加入戰團的邵東行的功勞,在這無垠無盡的重云澗空間,邵東行只要意念一動,就可以隨時挪移到任何一地。
眼看江守槍勢太兇殘,鐘師兄兩人施展神通竟毫無反抗之力就被打碎,他才不得不急忙轉移兩人位置,避開那鋒芒無限的神槍橫掃。
而在兩人退散后,更有一聲聲驚呼響起,此刻的鐘師兄等人的確有些懵了,誰能想到江守剛一開戰就又施展燃命秘武?
華照經雖然是持續燃燒是十個呼吸的燃命秘武,算是一種“緩慢”燃燒方式,所以它的燃燒氣機并不是特別明顯,修為不夠都看不出來,但這里每一個都是七轉,自然能感知的清楚江守體內一切都在“緩慢”而穩定的燃燒。
所以他的槍決才會那么恐怖。
但那是燃命秘武啊,上次這個被他們一詐就退走的家伙,這一次怎么可能如此決絕?他真的不要命了?他們也真不是想要擊殺江守,只是覺得這家伙好欺負,繼續敲詐欺壓一次而已,誰又會真的想和一個燃燒生機的七轉對上?
邵東行說的沒錯,就算江守施展燃命秘武,但只要在重云澗空間內,他可以隨意閃遁挪移,江守就很難攻擊到他,但一個封神七轉施展燃命秘武,不攻擊他的時候,只把所有攻殺力打落在重云澗空間,卻有不小可能撕裂重云澗空間的。
他可絕對不想讓手中的上品神器就這么損壞掉。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