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矩早就等著這日,自然立即點頭應下。
這里錢壯他們她卻不能放,錢壯周南他們仍需替她辦事,所以他們倆作為她的護衛留在內院。等到玉雪秀姑跟著各自丈夫出去后,邢珠顧杏她們作為她的心腹,自然不會放走。內務府對郡王府人員有著統一的布署,就是內宅也多出不少面生的人,沒有幾個人在身邊,又如何能行。
羅矩傳了話下去后,吳媽媽他們很快就來跪請留下了,一個個淚汪汪地,看得謝琬也滿心舍不得。可是跟在她身邊雖好,到底不如揚眉吐氣自己出去過日子來得強,如此將來吳興的兒子也可以讀書考功名,把家風世代傳承下去。
謝琬許了她們可以隨時進王府探望,想到此后并不是從此見不著她,大家心里又舒坦了些。畢竟是一路走過來的,這番情份說割下就割下,哪有那么容易。
謝瑯聽說搬家日子定了也過了來,一面抱著吧嘰著小嘴兒的殷煦逗著,一面說道:“等你搬了家,我恐怕就有些日子不能常上門來看你了,讓你嫂嫂帶著平哥兒來,有什么需要的,你也只管說就是。”
明年二月他就得參加會試,時間已經不多了,這些日子得溫書。
謝琬點頭道:“哥哥好生備考便是,寶瓶坊離楓樹胡同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我會常回來的。”
“算了吧。”謝瑯道,“煦哥兒還小,跑來跑去的若是磕著碰著,豈不是麻煩?
“你也別嫌哥哥羅嗦,煦哥兒金貴著,你凡事得先考慮著他才是。你如今入了宗室,很多事情哥哥也幫不到你了,也不知道皇上將來定不定這個太孫的事,定的話只能定王爺,除此之外對你們別無好處。若是不定,將來這太子之位也是要爭一爭的。”
謝琬默了半晌,說道:“知道了。”
她知道謝瑯不是那種有野心的人,他只是站在她和殷昱的角度替他們考慮。這次皇帝迫于殷昱立下的大功,不得不把他召回宗室封王,這說明他打了場勝仗,而與此同時,他也更加成為競爭者們眼中不得不拔除的一根刺。
就是沒這個能力拔除,他們也會忌憚。懷壁其罪,在皇帝態度的情況下,殷昱的能力無形也成為他的罪名之一。
謝瑯吃完飯就走了。
封了王的殷昱如今沒有正職,時間很多,但是每天他仍會拿出小半日的時間跟龐白他們在書房議事。然后議出眉目來也會跟謝琬討論討論,謝琬就一邊抱著殷煦,一邊聽他說話。有時候殷煦也會偷偷地睜開眼打量著他們,好像很好奇,又好像在沉思。
他似乎很喜歡父母親同在的時候,這個時候他總是最安靜,當然這么大的孩子還看不出什么性格,但是孩子們渴望父母在身邊陪伴卻是天性。
殷昱由此學會了換尿布。
當然他實地操作的機會極少,可是理論卻是一套一套,應該怎么做才不會傷到殷煦的小屁屁,又應該怎么防止小屁屁變成紅屁屁,其實夏嬤嬤和寧嬤嬤當初帶他的時候也沒有失過半點手,如今被他這樣指點,又好笑又無語。
謝琬月子坐了大半個月,在太醫的調理下,身子以驚人的速度在恢復。那松馳的腹部因為擦了許多膏藥,一日日地變緊致,已經看不出什么皺褶了,再過半個月,應該就能恢復如初。
“居然連妊娠紋都沒長,真是太幸運了。”
當關上門來給洪連珠看肚子時,洪連珠如此這般地嘆道。她雖然也保養得很好,幾個月下去完全恢復了少女身材,可是小腹上卻還是不慎有了幾條妊娠紋,如今正在變淺變白,謝瑯雖不介意,但愛美的她自己看了也很無語。
謝琬從床頭拿了盒膏藥給她,“你試試這個,我雖然擦不著,但是是太子妃給的,應該很有用。”
洪連珠聞言,便也不跟她客氣,拿了回去。
因為殷昱太有空了,搬家的事居然沒讓她操一點心,殷煦滿月之前,就什么都弄好了。
搬家這日又是鐘鳴鼓響禮樂不止,郡王府儀仗衛兵帶著王府太監們過來迎駕。
殷昱和謝琬同著禮服出行。
到了郡王府,張珍與崔福讀完旨,上了御賜扁額,郡王府大總管孫士謙便領著王府各級屬官前來拜見。從這刻開始,規矩就錯不得半點了,她如今是郡王府的王妃,不是殷夫人,更不是謝三姑娘,在她獲得了尊貴身份的同時,她也需要因此承擔維護皇廷尊嚴的責任和義務。
這日又是紛紛攘攘的一日。
翌日起她就開始傳孫士謙他們過來作例行訓話,下晌有宗親女眷上門來道賀,順道看望殷煦。
第三日起則不斷有人上門拜訪,殷昱終于忙起來了。
日子在適應新環境中唆的一下過去,等到終于緩了口氣,應酬完所有該應酬的情面時,殷煦也滿了四個月,正式與乳娘搬到正豫堂廂房去住了。
殷昱拔了秦方寧柯二人去做殷煦的護衛,二人十分高興地搬了過去。除此之外謝琬也安排了以紫湘朱靈為首的八個丫鬟,另又有她親挑出來的汪泉汪梁福貴福全四名太監。剛搬去的時候謝琬很有些舍不得,總是在殷煦房里呆到半夜才回房。
殷昱就陪著她一起,這倒沒什么,就是再晚也是值得,可是關鍵是回房后她打了個哈欠就直接上床睡了,這就讓他有些無語了。
這天夜里天氣驟冷,到黎明時居然下起來雪花,謝琬大清早見著外頭一片白色,還以為天亮了,等下了床推窗一看,竟然整個正豫堂都已經被白雪覆蓋,而天色才蒙蒙亮呢。
她呵著手回到被窩,見殷昱睡得正香,遂將雙手伸進他懷里取暖,哪知道被褥底下的他居然沒穿衣服,才等她上了床,便一個猛翻身覆在她身上,三下五除二把她衣裳扒了個精光,一口便咬住了她胸前那團渾圓。
屋里有地龍,并不怎么冷。謝琬被揉搓得渾身酥麻,想想自殷昱從云南回來后還沒曾讓他如愿過,便就勾著他脖子將雙唇沿他面頰四處細吻起來。
殷昱也是沒見過妻子這般體貼,頓時就緩下動作坐起,乖乖地任她愛撫。
謝琬跪坐在他兩腿之間,吻他的雙唇,他的耳垂,然后一路往下到他的鎖骨。殷昱渾身都發了紅,可是又不敢動,怕一動她就不往下繼續了,還好謝琬不是那種很會使壞的人,并沒有逗他,可是她整個人貼在他胸膛上,像一顆極具彈性的火球,把他瞬間燙得燃燒起來。
他兩手扶住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胯上,謝琬身子一沉,等被他進入了體內,頓時便沉溺在那股律動里了。
殷昱與她平視,雙眼早已經被無盡的愛意填滿,他像是中了謝琬的蠱,除了她,所有的女人他已經再看不進眼底。在云南的那幾個月,他不是不想,但是他只想念她的身體,一停下來閉上眼,全都是與她歡愉的細節。
他開始明白唐明皇為什么只鐘愛楊貴妃,原來這世上就是有種女人能令你無論床上床下,屋里屋外,都至死不渝地愛她如一,哪怕有一日她將不在,他也愿意把身邊的位置留給永生的她!
他埋首在她的胸窩里肆意地啃咬,聽她痛苦而歡暢的輕吟,終于在她身子開始顫抖時,把自己的所有奉獻給了她!
謝琬趴倒在他肩上,身子柔軟得像一匹綢緞,兩個人汗水夾雜在一起,散發出旖旎的氣息。殷昱微笑抱著她,親吻了會兒,把她放平在床上,拿綢布替她輕輕擦拭。謝琬側著身子拿指甲一下下劃他的大腿,沒劃兩下他那里卻又昂揚起來,他身子驀然一頓,她索性伸手握住它,拿指腹輕撫著光滑的頭部。
“要命!”
誰說她不會使壞?殷昱低吼了聲,扔了布,撲上來,反扣住她雙手在枕上,沉身挺身,這次再不如方才的繾綣纏綿,而是如馳騁在萬里疆場,令她再也無法不老實了。
風平浪靜之后,外頭天色也漸亮了。
殷昱壓在她身上,半撐著身子揚唇道:“吃飽了嗎?”
謝琬累得翻身都翻不了了,埋臉在被子里拖長音嗯了聲。
殷昱看著又有些不舍,拖過衣裳來給她穿上,然后蓋上被子,說道:“天還早,再睡會兒,睡醒再洗。”
說著自己下了地來,要穿衣。謝琬伸出只手扯住他的衣角,“陪我睡嘛。”
她這一撒嬌,殷昱整個人都化成水了,捉著衣襟頓了會兒,終是忍不住,又進了被窩,抱著她。
才要合眼,門外太監吳士英叩門道:“稟王爺,錢壯來了,要見王妃有要事。”
大清早的,錢壯能有什么要事?謝琬睜開眼,坐起來。殷昱道:“你歇著,我出去。”謝琬點點頭,看著他披衣出了門。
錢壯一直在負責盯著謝榮,這幾個月四葉胡同果然風平浪靜,沒有什么消息傳來,他眼下突然來稟事,莫不是有了謝榮什么消息?謝琬終究是坐不住了,快速地穿衣下了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