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丹藥？他？江灰直接將這個念頭給否定，那小子才屁大點就懂得上古丹方，那還了得？他張嘴準備勸陳長風，不用麻煩找資料比對，不可能是上古丹藥！但陳長風已經找到了一本巴掌大小的古老書籍，按照記憶翻了幾頁，最后定在了一張有圖畫的頁面上。

陳長風一字一行的閱讀這張頁面，同時與手中的丹藥比對，不時聞一下，掂量一下重量，還取出一丁點放入嘴中嘗味道。

起初，陳長風還將信將疑，但是隨著對比下去，陳長風那蒼老的臉龐，慢慢被震驚取代：“不可能啊，怎么可能？難道，這顆真是上古丹藥煞元丹？”

江灰一愣：“煞元丹是什么？怎么沒聽過？”

陳長風眼睛充滿了興奮，被手中的書籍和手中的丹藥深深吸引，頭也不抬道：“煞元丹是一種上古丹藥，丹方早已失傳，這種上古書籍中有記載，據說對遏制煞氣有驚人的奇效！這顆丹藥從顏色、氣味和味道上非常相似，只有形狀不太對，我先驗一驗成分，看到底怎么回事。”

江灰聽得心臟砰砰直跳，難道，這真是煞元丹，能幫助他遏制煞氣？不過，丹藥形狀不太一樣，恐怕是煞元丹的可能性很低，畢竟一般丹藥都有固定形態，同一種丹藥沒可能出現兩種形狀。

陳長風不理會江灰的心情，取下芝麻大的藥丸，細細分析成分，隨著分析的深入，陳長風臉上的震驚越來越深，最后狂喜的大喊起來：“是，真的是！竟然真是煞元丹！”陳長風偌大一個老人，竟然像小孩子一樣手舞足蹈，反應過來后，一把撲過去，抓著江灰的肩膀，使勁的搖晃著他，兩只老眼迸發出駭然的精光，急切道：“廢物老頭，你快告訴我，誰煉制的，讓他來見我，不，不，我親自去拜訪他，無論如何，求他一定要見見我！”

江灰被陳長風這樣的表情嚇了一跳，他們相交多年，只看到過一次老友這種表情，那就是對方修煉了三十年，終于從三品煉妖師晉級為四品煉妖師時有過這種表情，現在，居然再度露出此種表情，可以想見老友心情之激動。驀地，江灰腦海中閃過一道雷霆霹靂！

“這么說，我……我有救了？這真是什么煞元丹？”江灰狠狠吞了一口唾沫，這是一顆上古丹藥？怎么會？江白羽才多大？15歲的少年懂得上古丹藥的煉制之法？

他懷著深深的疑問道“可是，這枚丹藥坑坑洼洼的，會是上古丹藥？而且，你不是說，形狀與這種上古丹藥對不上號嗎？”江灰始終耿耿于懷，不管怎么看，這是一顆毒.藥的可能性更大。

陳長風激動的狠狠瞪他一眼，厲聲斥責：“閉嘴！不要胡說！你不明白這位……前輩煉妖術的恐怖！”

“啥？他？前輩？煉妖術恐怖？”江灰一雙老眼差點瞪出來了，腦海里，怎么也無法將那個15歲的，煉丹隨意得跟玩泥巴似的少年，與這一系列形容詞聯系在一起。

“是的，這個前輩煉妖術非常恐怖！至少已經超過了這本古籍的編纂者！”陳長風瞳孔中閃爍著濃濃的震撼：“之所以前輩煉制的丹藥形狀與古籍描述不同，那是因為，前輩的煉妖術，古籍的編纂者還未觸摸到。”

江灰干吞一口唾沫，江白羽的煉妖術有這么驚天動地？江灰死死的不信：“老……老友，能說明白些嗎？”

陳長風臉龐上涌現著深深的激動，滿嘴都是欽佩：“古籍上記載，煞元丹，因為材料的特性，煉成的丹藥，幾乎沒有成丹型的可能性，多半以粉末狀呈現，最多也就是碎塊狀，可是眼下，前輩居然煉制成了成型的丹藥模樣，僅僅出現表面的坑坑洼洼，而沒有任何松散的跡象，簡直匪夷所思！”

江灰被震撼到了，古籍上頂多煉制成碎塊，江白羽卻煉制成了完整的丹形！可是想到江白羽煉制這顆丹藥時的漫不經心，江灰非常不服氣：“我看你是不是太夸贊他了，雖然他煉制成了完整的丹藥，但表面坑坑洼洼，不夠圓滿，說明他煉妖術還不到家。”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老夫是在對牛彈琴，你根本不理解這位前輩的恐怖所在！”陳長風對這顆丹藥的煉制者崇拜到極點，聞聽江灰對前輩煉妖術不恭敬，不由氣得拂袖大怒“不怕告訴你！以我經驗來看，如果不是前輩的火候控制得不夠精細，這顆丹藥將無任何瑕疵，完美無比。”

一道霹靂狠狠砸在江灰腦門上，什么，之所以會出現坑坑洼洼，責任并不在江白羽，而在于控制火候的人，也就是他自己？江灰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景，不由額頭冒出一絲冷汗，他記得，當時他因為極為惱火江白羽的隨意，心神不寧，有那么一段時間，火候不夠穩定，出現了波動，這才是造成煞元丹不夠圓滿的真實原因，而非江白羽煉妖術不到家！

想到這里，江灰徹底被震傻眼了。

“咳咳……那個，老友，你確定這是煞元丹？我聽說，是聽說哈，這其中的一味妖獸材料琉璃心是沒有經過任何處理的，還有肉靈芝，據說也是隨便處理的，這樣的材料組合，可能煉制出上古的丹藥嗎？”江灰無法解釋自己看到的一幕。

陳長風聞言，老臉登時垮下來，指著這顆煞元丹說道：“哼！你可以懷疑老夫的眼力，但絕不要懷疑這位前輩的煉妖術！以我剛才的檢驗來看，這顆丹藥的主要成分，是木妖龜的腿肉，也就是肉靈芝，其提純度達到了百分之百！你知道這對煉妖師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他的靈魂之力強大到能探知到木妖龜妖丹100的雜質！”

“肉靈芝這種妖獸材料，我的極限僅僅是探知到百分之91的雜質！”陳長風震驚無比道“與他相比，我僅僅是一個剛剛入門的學生而已！”

江灰不解，嘀咕道：“91和100，差別很小吧。”

陳長風鄙視的瞪他：“你懂什么？9的差距，就是一道天塹！你不是用劍么？你覺得兩個用劍之人，一個每次都能完全刺中目標，另一個十劍只能刺中九劍，兩者差距多大？”

“沒有可比性！兩者境界不在一個層次。”江灰很肯定的搖頭，說到劍，他就有很清晰的認識，劍法越到后面，精準度提升就越難，有時候提升萬分之一的精準率都難如登天，何況是十分之一？他終于明白，江白羽提純度的恐怖了！

“那琉璃心是怎么回事？對方可是完全沒有提純啊，都是雜質呢。”江灰不解道。

陳長風滿臉都是震驚和崇拜：“這才是前輩煉妖術真正遠高于古籍編纂者的地方，如果我沒猜錯，琉璃心之所以不除掉雜質，其實就是為了讓這些雜質在丹爐內，起到保護丹藥的作用，要知道，妖獸材料的雜質是有妖氣的，這些妖氣遇到高溫會對高溫產生抗性，這種抗性，經過其它材料的配合，就成了丹藥的保護層，防止丹藥煉制成為粉末或者碎塊，能想出這種方法的前輩，我簡直無法想象對方煉妖術到底有多么高深的層次！恐怕，我的老師，東靈帝國第一煉妖師也做不到，不行，我必須匯報給我的老師，相信他也希望接觸到這位前輩。”

江灰嘴角抽搐，渾身汗毛倒豎，原來，我跟著的主人，竟然是這樣一個逆天的恐怖煉妖師？一股發自內心的敬畏油然而生！這是他第一次對江白羽產生敬畏，這一刻，江灰終于發現，自己靠上了一個了不得的存在，是的，是靠上了，而不是認識了那么簡單！江灰隱隱為自己感到慶幸，如果能一直跟著這樣的煉妖師，有這樣的靠山，日后修煉突破，還愁丹藥么？

他忽然記起來，當初江白羽曾對他說過一句話：總有一天，我就是趕你走，你也不會走。現在想想，江灰發現，如果江白羽趕他走，他還真舍不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