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清晰,并且極為熟悉,霍佳德狂笑的笑聲戛然而止,狂妄的獰笑驟然凝固,渾身如遭雷劈,一動不動站在那里,劇烈閃動的目光,顯示著他內心濃濃的震撼與不敢置信。
悲憤的江家人,臉色豁然一變,驚愕之余,驚喜的四下尋找聲音的來源。
但四周空無一物,并沒有江白羽,難道是錯覺?不止江家人,其余的上萬名觀眾也四下尋找,詭異的是,愣是沒發現江白羽的存在。上萬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一個人怎么可能躲過上萬雙目光的尋找?
就在這時,三骨臺上,忽然無聲無息裂開一道黑色的裂縫,這裂縫里傳來著濃濃的空間之力,隨著裂縫越來越大,當僅容一人通過時,一只腳突然從里面邁步而出。
石化的眾人,狠狠咽了口唾沫,虛空中,出現了一只腳,不,是一個人!虛空這樣可怕的地方,怎么會有人出現?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腳的主人,一個白衣身影倒背著手,神態悠閑的從里面踱步而出。
那英俊的五官,白色的身影,背上的殘劍,以及臉上掛著的淡淡微笑,不是江白羽是誰?
江白羽一步邁出,身后的空間裂縫迅速愈合,仿佛從未出現過。掃視一圈如同望怪物一樣望著自己的上萬觀眾,江白羽略有些尷尬:“咳咳……我只是找地方休息了下,大家不要這樣看我。”
聞言,上萬人有種沖上去撕爛他那張笑臉的沖動,混蛋啊,跑到虛空裂縫里去休息?你跟我們說冷笑話呢?
沒人能明白,江白羽如何進入滿是空間亂流的虛空裂縫,并且安然無恙回來的,這一切,超出了他們的理解。
“啊!你……你怎么沒死?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活著進出虛空?”表情凝固的霍佳德,終于反應過來,此刻駭然無比。他一臉的狂笑,早已消散無影。
江白羽悠閑的撣了撣手上的灰塵,譏笑道:“怎么,很失望吧?霍院長,麻煩你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嘴臉,剛才狂笑不已,現在卻露出這副震驚模樣,真是可笑,真是諷刺啊,你們霍家人,就是一群跳梁小丑。”他模仿著霍佳德剛才狂笑時的話,全部還回來。
“記住今天,記住今天得到的教訓,凡事莫高興太早,呵呵呵……”江白羽一字不留,原封不動的將這句話還了回去,末了,撇著嘴遺憾著搖頭:“真可惜呀,一件三靈寶器,就這樣自爆沒了,嘖嘖,可惜呀,可惜……”
聞言,憋屈的江家人,爆發出哄堂大笑,一起笑的還有上萬個觀眾。
剛才霍佳德狂妄大笑,極力諷刺和嘲笑江家高興太早,沒想到的是,現在反過來了,真正高興太早的是霍佳德自己!他自以為犧牲一件三靈寶器干掉了江白羽,其實,寶器白白犧牲了,江白羽啥事都沒,而霍佳德本人則“高興得太早”的狂笑,這么一看,霍佳德跟一個小丑沒兩樣。
所以,許多人忍不住跟著笑起來,霍佳德弄了一個史無前例的笑話啊,本來想打江家的臉,結果,反而被江家狠狠抽回來,恐怕幾十年后仍舊會有人記得今天這個天大的笑話。
霍佳德老臉滾燙無比,想到自己剛才像個白癡一樣,在那里狂笑,在那里諷刺江家,饒是他一把年紀,也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今天,他實在是丟人丟大了,簡直是恥辱!
這不,連霍家的族人也看不下去,紛紛臉龐漲紅的低下頭,彼此對視,不由吐吐舌頭,剛才族長在主席臺上那番表現,確實很真丟人吶。
這時,江白羽邁著步子走下擂臺,一邊走,一邊似笑非笑道:“剛才霍院長不是狂笑的叫囂著問我們江家這些問題么??”
“你們以為自己贏定了嗎?”
“你們以為自己可以教訓我嗎?”
“你們以為自己可以踩在我霍家的頭上逞威風嗎?”
“哈哈哈,一群跳梁小丑,我告訴你們,想贏我們霍家,休想!哪怕是毀掉一件三靈寶器,我也在所不惜!”
將這些話,一句句重復一遍,江白羽噙著九天明月的微笑,眸中卻彌漫著冷色:“那么,我想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了!”
“我們江家就是贏了,你有意見?”
“我們江家就是狠狠教訓了你一次,你有意見?”
“我們江家這次就是踩在了你霍家頭上逞威風,你有意見?”
“霍家的跳梁小丑,我江白羽告訴你們,辱人者人恒辱之,你們羞辱我江家在先,今日你們霍家所承受的羞辱,都是你們自取其辱!只要有我在,你們羞辱我江家一分,我江白羽十倍還給你們!此話,我說到做到!”
隨著江白羽語氣變化,越來越鏗鏘有力,每一句都重重砸在人們的心口,充滿了壓迫感。
偌大的觀眾臺,一片寂然,雖然江白羽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他的身影很纖瘦,他的修為也不高,但,此時此刻,當他以勝利者的姿態,擲地有聲的說下如此霸氣的話時,竟沒有一人覺得可笑,均覺得,江白羽的確能說到做到。
事實上,了解江白羽的人都知道,他已經兩次做到了!
在學院,霍偉誘.惑江家一個族人下跪,江白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霍家二十幾個人下跪!那份羞辱,十倍,不是二十倍還回來了。
這次,霍佳德羞辱江家在先,江白羽以同樣的手法,狠狠抽了霍佳德的臉,這打臉的程度,堪稱霍家史上的羞辱,這份羞辱,何止十倍,上百倍被江白羽還回來了。
一時間,觀眾望著江白羽,不論修為高低,竟然都有種敬佩的感覺,江家有此子,乃是家族的福分吶。
江秋韻美麗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江白羽,眼底還有沒有褪去的水霧,此刻,江白羽擲地有聲的吶喊,霸氣無比的警告,令江秋韻美眸異彩漣漣。似乎,無論什么時候,江白羽都是那樣耀眼奪目,相比之下,江秋韻沖自己的未婚夫投去目光,對方無論是剛才家族受辱,還是此刻,竟連一句話也不敢說,兩相對比,江林差了江白羽實在太多太多!
“你!你!狂妄!”霍佳德氣得眼前發黑,他記不清什么時候霍家吃過這么大虧,遭受過這樣大的羞辱,今天是霍家注定難忘的一天。
江白羽冷冷道:“我狂妄又如何,對你們霍家這樣的卑鄙家族,我就是要狂妄,就是要踩著你們的臉,就是要讓你們難堪,怎么樣,有意見?要不要再來一次血色挑戰?我今天就在這里站著,你們霍家子弟,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殺一雙,來多少,我殺多少,直到你們霍家沒有子弟可上為之!怎么樣,你們霍家子弟,誰敢上?我江白羽奉陪到底!”
且不提剛才江白羽在擂臺上,一劍結束了凝氣八層的霍偉,現在的江白羽,字字鏗鏘有力,那殺意凜然的目光,便足以讓懦弱的江家子弟退卻,連一個敢正視江白羽的人都沒有,何況是挑戰?
江白羽的咄咄逼人,把霍佳德氣得七竅冒煙,但卻無可奈何,霍家的子弟,除開少部分在外地,最強的就是霍偉了,可他都死了,何況是別的子弟?
深呼一口氣,霍佳德雙目血紅,極為森然的深深注視著江白羽,將他的面貌深深刻在腦海深處,嘴中沙啞的沖霍家之人低吼:“還嫌丟人不夠?走!”霍家之人各個面色悻悻,大批的低著頭離開。
“霍族長,這么急干什么?”江白羽笑瞇瞇道。
霍佳德紅著眼睛,惡狠狠回頭:“你還想怎么樣?“
“戰利品還沒交呢,霍族長不會忘了吧。”江白羽怎么可能忘記那枚鐵片?
霍佳德強壓濃濃的殺心,屈辱的丟出殘片:“拿好!一塊廢物鐵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