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崔冠被一箭射殺,鐘九被楊君山遙遙鎖定,站在那里卻是一動也不敢動,余下的兩位鬼修崔通和崔過又怎么可能是騰出手來的楊君昊等人的對手,楊君秀之前早已經憋了一肚子火,此時駕馭斬魄刀只管砍瓜切菜一般將兩位鬼修斬做七八截,令僵立一旁的終究看得眼皮子亂跳。無彈窗
“將這些人身上有用的東西收刮一下,魚兒姑娘你幫著注意一下,以免有神通秘術之類沾染在身上,惹來麻煩。”寧斌囑咐道。
包魚兒點了點頭,不過人此時看上去卻有些異樣,寧斌話音剛落,她卻是直接向著被釘在石壁上的鬼王崔冠的尸體那里走去。
楊君昊和寧斌剛剛將兩個鬼修身上的東西手刮一空,另外一邊的包魚兒卻從鬼王崔冠的身上搜出了許多明顯來自于焚天門的東西。
“火源晶,這么多?”
楊君昊興高采烈的從包魚兒手中接過了一大包火紅色的晶石,這些東西是產自于地火淵獄的一種火行精華之物,對于火行一脈修士的修為提升有著絕佳的作用,只聽他道:“嘿嘿,有這些東西,我覺得完全可以再找一個地方閉關修煉,估摸著有個三兩年的時間,我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沖破瓶頸踏足太罡境。”
包魚兒撇了撇嘴,將從鬼王身上搜出來的一物搖了搖,道:“不是有可能,這些火源晶可是焚天門的道境修士用來修煉的輔助之物,若是還不能讓你這個天罡境修士進階,那只能說明是你自己太笨。”
包魚兒手中之物乃是一塊赤紅色的玉佩,此物相當于楊氏家族用來識別族人身份而特質的銘牌,赤紅色的玉佩乃是焚天門道境存在才會佩戴之物,玉佩上刻著兩個篆字“紅巖”,正是先前鬼族修士針對焚天門發動大規模襲殺的時候,隕落的一位瑞氣境的三代弟子。
楊君昊尷尬的笑了笑,忙不迭的將手中那包足有上百塊的火源晶收了起來,笑呵呵道:“那是那是,這回肯定要進階太罡境不可。”
便在楊君昊與包魚兒說笑之際,一張泛黃的宣紙突然從鬼王崔冠的衣袖當中飄了出來,而后這張宣紙卻仿佛感應到了什么一般,表面上突然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黃色光暈。
“咦?”
鐘九最先看到了這張飄落的宣紙,目光之中閃過一絲驚訝和一絲恍然。
“咦?魚兒,小心!”
同時發現的還有楊君秀,眼見得那張宣紙飄飄揚揚卻是朝著包魚兒的身上落了下去,她連忙出言提醒。
包魚兒猛地轉過頭來,就見得那張宣紙已經飄到了她的眼前,然而包魚兒此時目光之中卻是浮現出一絲奇怪的光芒,她不但沒有躲閃,反而是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與那宣紙的距離,而后那張宣紙便在眾人驚愕的目光當中落在了包魚兒的額頭之后,而后一層黃中泛紅的光芒在包魚兒的額頭浮現,那張宣紙居然就這般從她的額頭當中融了進去。
“魚兒,你怎么了?”
楊君秀見得包魚兒整個人仿佛中了定身術一般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便要上前取搖動她的身形。
“那個,這位白虎小姐,你現在最好還是不要碰她!”
鐘九站在那里仍舊雙手上舉,但目光卻不斷的向著這邊瞥過來,同時嘴里說道。
“什么意思?”
楊君秀見得包魚兒整個人都開始輕顫,眉頭微微皺起,仿佛在承受著極大的痛楚,不由暴躁道:“你最好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否則信不信老娘生吞了你?”
鐘九連忙搖頭道:“放心,放心,她沒有危險,只是在接受傳承罷了。”
“傳承?”楊君秀微微一愕。
見得楊君秀表情,鐘九知道自己暫時不會被眼前的母白虎殺掉,語氣不由輕松了三分:“這位白虎小姐,不得不說你的膽子實在夠大,若是鐘某沒有猜錯的話,這位鐘某的同族應當是一位十大秘姓血裔吧?”
“你最好不要兜圈子,有屁快放,老娘沒那么多耐心!”楊君秀對于懷有敵意之人向來奔放的很。
鐘九聳了聳肩,道:“簡單來說,就是崔冠身上有一頁從鬼族至寶生死薄上撕下來的宣紙,上面記載著只有核心血裔才能夠得到的鬼族傳承,于是便貪圖您的這位倀鬼身上的核心血脈,想要作為媒介來修煉這道傳承,卻不曾想現在卻是為這位倀鬼小姐做了嫁衣。”
“鬼族至寶,核心傳承?”楊君秀皺了皺眉頭道。
鐘某見狀連忙解釋道:“生死薄那是我鬼族傳承至寶,據說能夠掌控生死之力,威力通天,傳說乃是由本族地位最高的十殿閻羅收羅大批天材地寶煉制而成,后來又以各自的神通傳承封印其中,而后交由本族另外一位鬼仙崔玨掌管,這鬼王崔冠乃是崔玨的后裔子弟無疑,定然是這崔冠膽大包天,居然敢從生死薄上撕裂紙張,此時說不定連那崔玨都有份,生死簿一直掌管在他手中,若沒有他暗中默許,如何能夠被崔冠這么個鬼王撕下一張紙來。”
頓了頓,那鐘九似乎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遠了,連忙轉回了話題為自己開脫,道:“當然,后面這些只是鐘某看到之后的猜測罷了,那崔冠當初邀請鐘某卻并未與鐘某說明實情,否則的話鐘某也不會去謀害我鬼族的核心血裔。”
“哦,”楊君秀冷笑一聲,道:“我記得你一開始也沒有沖著魚兒去,而是沖著本小姐來的吧,你貪圖的是本小姐的白虎煞氣吧?”
鐘九聞言神色一慌,隨即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連忙高聲道:“誤會,絕對是誤會!”
楊君秀冷笑了兩聲,這時旁邊的包魚兒也慢慢的清醒了過來,她的注意力隨即便被吸引了過來。
“怎么樣,是什么傳承?”楊君秀問道。
包魚兒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喜意,道:“是閻王生死貼的完整傳承,因為我已經練成了三更貼,這才吸引了那張宣紙自動來與我融合。”
就在這時,那位高舉雙手的鐘九突然叫道:“敢問這位同族小姐貴姓,蔣歷余呂包,畢董黃陸薛,可是這十姓中的一個?”
包魚兒看了看楊君秀,猶豫了一下,才道:“我姓包!”
鐘九狠狠的喘了一口氣,嘆道:“閻羅天子后裔,難怪……”
楊君昊一把火將三具鬼族修士的尸體燒成了飛灰,四人將鐘九團團圍住,一路向著飛箭射來的方向前行。
這一路便是走過了五十里的距離,卻仍舊沒有見到前來接應的楊君山,這讓眾人不由驚嘆楊君山究竟是在多遠的距離射出的這一箭,便是那鐘九也越發的驚疑不定起來。
好在又走過了十余里之外,一座高丘之上,一位身材高大的身影正站在那里,手中隱隱間還持有一張巨大的長弓。
然而楊君秀等人都是對楊君山極為熟識之人,而楊君昊更是擁有華蓮之眼,那高丘上的身影根本就不是楊君山本人。
眾人心中疑竇叢生,相互看了一眼之后,還是想著遠處的那座高丘之上走去。
又拉近了一段距離之后,楊君昊卻是“啊”的一聲,神色間帶著一絲恍然的驚奇,道:“原來是他!奇怪啊,他怎么會在這里?”
剩下的距離五人只是飛遁了片刻便已經到得那高丘之上,那手持長弓之人朝著眾人笑道:“諸位,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楊君秀驚訝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巫碩兄,你都成大巫了?”
這高丘之上的修士正是曾經被楊君山收留,之后多年在西山停留,直到域外勢力大規模入侵之后,得到巫族秘術征召之后才離開的巫碩,當初西山村尚有另外一位巫族修士九離,而此時的巫碩修為已經進階瑞氣境,乃是一位大巫修士。
巫碩聞言笑道:“我在習州這些年也有些際遇,前不久才僥幸進階大巫境,比起楊兄來卻是差得遠了。”
楊君昊卻是繞著巫碩轉了兩圈,口中“嘖嘖”道:“話說剛剛那一箭是你射的?這怕不是有百八十里了吧,居然一箭就將一位鬼王釘死在了石壁上面,你是怎么做到的,還有你手里的長弓是我四哥的吧,他送給你的?”
巫碩揚了揚手中的長弓,點頭道:“正是楊兄交代了巫某來此一趟,并將這把長弓讓君馨小妹送了過來,至于剛剛那一箭么,一來是因為巫某從部落前輩手中得了射日神術的傳承,二來則是因為巫某腳下這座山丘乃是焚天門道場地下地脈延伸的極限邊界之處,受楊兄指點,巫某在這里拉弓射箭,楊兄正好可以借助地脈助巫某一臂之力。”
眾人雖然仍舊覺得不可思議,但還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畢竟沒有進階道境,始終都不會知道這個境界究竟意味著什么,更何況從巫碩的解釋來看,這似乎還是兩位道境存在合力的緣故。
“射日神術,你居然練成了射日神術?”
眾人或許對于巫碩施展出來的手段不太理解,可鐘九本身便是域外之人,自然聽說過巫族大名鼎鼎的射日神術的威名,不由自主的叫道:“你,你是后土部落的巫修?”
巫碩咧開大嘴朝著鐘九笑了笑,道:“看來你知道的不少,那么你也應當曉得后土部落的巫修向來對于鬼族沒什么好感,那么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么你現在就獻出一縷魂識本源,在虎妞妹子手下做一只倀鬼,要么就讓咱老巫朝著嘴里射上一箭,你選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