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越是憤怒,心態上反而越是超然淡定。
神情淡然,望著這個陌生丹王,那目光之中,自有一股懾人的威勢,讓得這名丹王的目光與他一對,竟然情不自禁有些躲閃起來。
“你算什么東西?你又憑什么問我三個問題?”那人目光被江塵逼迫的有些無處安放,卻是老羞成怒起來,氣憤憤叫道,“人來,將這家伙給我攆出去”
臺下那些武者身上都有職責,紛紛要往上沖。
江塵隨手一掃,強大的皇境領域化為一道道漣漪擴散出去,將那蜂擁而上的武者又一次掃了出去。
高臺之上,江塵如天神下凡一般,居高臨下,望著那人,目光仿佛利劍能夠穿透此人心事。
“你別問我是誰。你若真有勇氣回答他們的問題,也就應該有勇氣回答我的問題。你若連回答問題的勇氣都沒有,又何來底氣在這朱雀大街開講?誰告訴我,這是誰給你的資格?”
江塵語氣忽然嚴厲起來。
那人也并非浪得虛名之人,相反,他在丹道方面是有真才實學的。否則也不可能在此開壇講課。
那些問題,的確是他和他的人事先安排好的,所以能回答的那么流利,那么精彩紛呈。
可是,這并不代表他就沒有真才實學。
他之所以那么做,只是為了將自己神話的更加強大,給自己加上更多神秘而又強大的光環。
這些把戲,說起來其實并不新鮮,江塵自然可以看出來。
他之所以提出問對方三個問題,那是因為江塵底蘊比對方只高不低,有的是辦法讓這人下不了臺。
那人經過短暫的驚慌之后,也是冷靜下來,見江塵武道手段不凡,一時間心中也是思忖:“這人八成是太淵閣派來的。此人武道修為不凡,定不是丹道強者。他此來,只不過是搗亂。他口口聲聲要問我問題,只不過是故作驚人之語,想借此來震懾我?”
江塵見對方不回答,淡然一笑,對四周抱拳道:“諸位,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人是來聽講課的。只是,這種沽名釣譽之輩,到底有多少真才實學,你們清楚嗎?你們愿意聽一個弄虛作假者講課么?”
大多數人,還真來聽課的。只是,被江塵這么一鬧,眾人心里頭也冷靜下來。他們承認,這人講課的確十分精彩
可是,此刻這種場景,這人連回答這個鬧事者問題的勇氣都沒有。難道真的如這鬧事者說的那樣,之前那些提問,那些回答,都是他們預先準備好的嗎?
若是這樣的話,無疑是讓人失望透頂的。
不管是丹道世界,還是武道世界,大家都是佩服有真才實學的人。弄虛作假的話,就算有些才學,那也將大打折扣。
至少給人的印象,就不是那么好了。
當初甄丹王為什么能吸引那么多人來聽課?就是因為人家是真才實學,是一次一次的實踐中,得到過證明的。向大家證明過他的水平,他的實力。
只是,這些年,甄丹王不再來太淵閣講課,這讓大家對甄丹王十分想念。
最近一段日子,太淵閣隔壁又開張了兩家新的丹藥鋪,一開始大家都不以為意。
可是后來,這兩家新的丹藥鋪,每天都請兩個丹王來輪流開壇講課,一開始大家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的。
也沒有幾個人是認真來聽課的。
可是,看熱鬧看了幾天后,大家發現這兩個陌生丹王講的東西,居然還挺有點意思的。
這么一來,一傳十,十傳百,來聽課的人越來越多。
雖然大部分人都擁護太淵閣,看出來這兩家勢力是來挑釁太淵閣,是故意找太淵閣打擂臺。
可是,太淵閣再偉大,也不可能收攬所有人的心。還是有一部分人,因為原本立場不同,對太淵閣本身就不是特別喜歡,甚至還有些仇恨。
這么一部分人,他們自然不會因為太淵閣的原因,就抵制這兩家勢力。
來聽課的這些人,許多當初也聽過江塵講課,但未必是太淵閣的死忠,甚至他們當中,有些暗中都恨不得太淵閣早點倒閉。
當然,還有一些是中立態度的,他們既要聽課,又不持有立場。不管是太淵閣也好,還是這兩家也好,他們都不會旗幟鮮明地表態支持哪一家。他們只想通過太淵閣和這兩家勢力的斗法中,撈取到什么好處。
比如這開壇講課,就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雖然這丹王的問題回答,都是事先準備好的。但是講課總得拿出一點真才實學,拿出一些于貨出來。
若是一點內容都沒有,都是一些空空泛泛的東西,是絕對吸引不到這么多人的。
雖然這丹王的講課遠不如江塵那么有技術含量。可是江塵許久沒有開壇講課,讓這些人不得已而退其次。
如今,聽江塵這么說,許多人都紛紛叫了起來。
“宏丹王,這人就算是故意來搗亂,不過丹道切磋,也是常事。他既然想問你三個問題,你權且聽他想問點什么。若真是有水平的問題,大家也樂意一聽。這種丹道斗法,才最精彩,說不定才能成為美談呢?”
“是啊,宏丹王,以你的水平,何懼回答三個問題?便是三十個,也肯定難不倒我們宏丹王,大家說是不是啊?
“沒錯,宏丹王這些天講課,底蘊極深。絕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宏丹王,這狂徒前來鬧事,你回答他三個問題,讓他向你磕頭認錯,讓他乖乖滾下臺去,也讓大家知道宏丹王你的真正水平”
看熱鬧不怕事大。
這些人雖然聽課,但未必心里真的就擁護這兩家新店鋪。起哄架秧子,看別人的熱鬧,何樂而不為?
再說了,若真是丹道高手針鋒相對,來一場斗法的話,那說不定真能碰出激烈的火花,讓大家一飽眼福呢?
現在大家都在猜想,這人是不是太淵閣派來的?太淵閣這些年風頭那么勁,就算甄丹王現在不在琉璃王城,太淵閣就沒有其他丹道強者坐鎮?
不是還有步丹王嗎?不是還有呂豐丹王嗎?不是還有林丹王嗎?
這三個,可都是甄丹王的弟子。
他們就真的能忍別人在太淵閣門口擺擂臺,掃太淵閣的面子,打太淵閣的臉?
如今,看到終于有人站出來,而且是針鋒相對站出來。大家無疑是一下子來了極大的興致。
這講課的丹王,就是大家口中的“宏丹王”。
聽到下面的人開始起哄,宏丹王心頭也是微微有些心熱,積攢了全身的力量,朝江塵深深望了一眼,長吸了一口氣,不住給自己打氣:“這人目光之中自有一股氣勢,顯然是來頭不小。不過丹道領域,我宏丹王怕的人,卻也不多。這家伙來路不明,但要說丹道領域要難倒我,卻也未必。拼底蘊,誰怕誰啊?”
想到這里,這人清了清嗓子,開口了:“諸位,丹道一途,浩如煙海,誰也不敢說自己什么都懂。這一點,想必大家也能理解吧?若此人是誠心來搗亂,他要找三個非常生僻的問題來刁難宏某,這也是防不勝防。要我回答他三個問題也可以,在我回答他三個問題之前,他要先回答我三個問題。宏某講課時間寶貴,不是誰上臺,都有資格朝我發問的。若人人都這么于,這課還講不講?他若能回答上我的三個問題,才有資格向我發問。若我隨便幾個問題都回答不上,宏某又何須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大家說對吧?”
這宏丹王,也算是有急智的人。這番話,有理有據,既為自己辯護了,又給自己圓回了面子。
便是江塵,也對此人這番對答暗暗佩服。
不過,江塵早有對策,淡然一笑:“你這些話,是在提前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嗎?就你這點水平,也配我來刁難你?我要問你三個問題,你又要問我三個問題。你這鸚鵡學舌的本事,倒是不差。既如此,咱們公平點,你問一個,我問一個,輪流發問,如何?”
宏丹王本以為自己這一招,可以輕松化解對方的刁難。哪想到對方竟然更進一步,要和自己一個問題一個問題輪流發問。
這倒是讓得宏丹王微微有些意外,同時心里不免嘀咕:“這人到底什么來頭?難道丹道方面,真有真才實學?否則,怎敢跟我提出輪流發問的要求?”
宏丹王的想法很多,他現在的處境,只許贏,不許輸。所以心里想的就更多一些。
江塵打鐵趁熱,將對方沉吟不語,就知道對方還是沒有絕對的把握,心里沒底。
既然對方心里沒底,江塵自然不會放過窮追猛打的機會,當下淡淡一笑,開口道:“免得你說我刁難你,免得你說我故意找生僻的領域來搗亂。我們就照著你剛才講課里提到的丹道紋理這個領域來展開,如何?”
所謂丹道紋理,就是煉制的丹上,出現的各種紋理。說白了,就是丹藥上面的法陣。
法陣形成獨特的紋理,這紋理既起到鞏固藥性的作用,又能鞏固靈力,能夠將丹藥材料的藥性激發到極致。
一般來說,在丹藥上刻畫法陣,是一門極為深奧的學問。一般的丹藥師,根本沒有這水平。
便是當年的云涅長老,遇到一顆六紋玄龍丹,都是束手無策。要知道,六紋玄龍丹,只是初步具備一些丹道紋理的知識罷了。頂多算此類丹藥中入門級的丹藥罷了。
而云涅長老當初雖然沒有達到丹王水平,但至少也是準丹王行列了。
他當初那等水平,連入門級的丹藥紋理都有些棘手,由此可見這個領域其實不簡單。
而剛才這個丹王講課,涉獵的正是這個領域。
江塵提出在這個領域中較量,一下子就顯得極有風度了。
這不是你講課的領域嗎?那一定是你擅長的。我就在你擅長的領域提問,看你還怎么推諉?
(兩更來的有點晚。7號的兩章我盡量早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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