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你有這水平,在冬延島,應該多向一些大勢力靠近才是。何以卻是孤家寡人?”星輝也覺得有些詫異。
江塵淡淡一笑:“我來冬延島,時間也不長。目前還處于了解階段。你們父女,難道已經是冬延島的常客了嗎?”
星輝苦笑一聲:“也不算常客,不過在這里廝混,也有十六七年了。當時我來,我女兒還在襁褓中。現在,童兒已經長這么大了。”
江塵瞥了星童一眼,見這少女眉目如畫,眼神單純善良,很明顯一直都在父親的保護下長大,因此并沒有沾染太多冬延島的惡習。
只是,在冬延島,一個父親,帶著一個日漸成長的女兒,想要生存下去,也是不易。
尤其是這星童已經處于長身體的階段,身材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越長越開,已經是一個非常標準的少女了。
如果還是個小丫頭,反而沒有那么多危險。
越長大,就越吸引眼光,招來的麻煩也就越多。
自古紅顏無罪,但是紅顏容易引來更多的麻煩。
“江公子氣度不凡,一看便是底蘊深厚的天才子弟。卻不知因為何故,淪落這冬延島?”星輝好奇問道。
淪落到冬延島,一般都是倒霉落魄。
所以,星輝很好奇,以這江公子的氣度和氣象,怎么會被放逐到冬延島呢?道理說似乎說不過去啊。
江塵苦笑道:“這事說來話長。不提也罷。我如今,只想著,有什么辦法可以早點離開此地?閣下可有什么意見?”
星輝一臉驚訝:“離開?來了冬延島,要離開幾乎沒有可能啊!”
“爹爹……”星童拽了拽星輝的胳膊,“我們沒有辦法,說不定江公子有辦法呢?”
星輝回過神來,點頭:“對對對,離開冬延島的機會微乎其微,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的。以公子的才華,說不定這種機會,就會落到你的頭上。”
“你是說選拔死士嗎”
楸“對,江公子知道?”星輝訝然問道。
“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我想知道的是,除了選拔的機會,還有逃離的可能性嗎?”
“逃離?”星輝父女目瞪口呆。
這江公子,也未免太駭人聽聞了吧?到了冬延島,哪怕再強的人,也得老老實實盤著。
也不是沒有人動過逃跑的念頭,每年也都有這種事發生。但成功的,幾乎就沒有。
從冬延島有史以來,逃跑成功的,只怕也沒有幾個。
“江公子,這話,你在這里說說就算了。在外面,千萬別隨便說。說出來,很有可能惹來麻煩。”星輝語氣凝重道。
江塵聳聳肩,知道對星輝父女來說,自己這個想法或許太過嚇人。
不過江塵心中,從來沒有放棄這個念頭。他要離開,堅決要離開。哪怕再難,只要有一線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星輝見江塵的表情,知道他根本沒聽進去。
嘆一聲氣:“或許江公子,也有必須要離開這里的理由吧。在下人微言輕,也不好勸你什么。只是,就算你有此念,暗中考慮就好。千萬別到處打聽,萬一有人把你給告發了,麻煩就大了。就算沒人找你麻煩,你被盯上了,對你的出逃計劃也是不利的。”
星童也是紅著臉插了一句:“江大哥,星童知道你是好人。但是,我爹爹說,這罪孽之城壞人很多。你在外面,一定要小心。”
江塵聞言,也是笑了起來:“放心吧,什么人可以說,什么人不可以說,我心里有數。你這小丫頭,眼神純善,絕對不會出賣我的,對不對?”
星童臉紅,卻重重點頭。
星輝很是感慨:“江公子,冬延島生存不易。或許,我對童兒這般照顧,反而是害了她。我不想她活在一個爾虞我詐的世界里,不想她變成一個陰險狡詐的孩子。可是,在這冬延島,我不知道我這樣的保護,到底是對還是錯。”
江塵也看得出來,這星輝估計對女兒是保護過度了。完全沒有讓這少女染上半點冬延島的習性。
只是,他這樣的堅持真的錯了嗎?
江塵也不好說。人各有志。或許,對于星童這種少女而言,簡單純善地活著,遠比陰險狡詐地活著更幸福一百倍。
或許,她這種性格,在某一天會生存不下去。
可是,至少在她活著的時間里,她可以活得更開心一些。
嘟嘟嘟!
他們正閑談之間,走廊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客官,小人是客棧的伙計。廳外,有一名貴人,邀請客官移駕,說是要請客官喝一杯。”
江塵眉頭一皺:“什么貴人?”
“是咱們罪孽之城七大勢力之一,天南同盟的嘯公子。”
“嘯公子?”江塵有些疑惑,看了星輝一眼,帶有詢問之色。
星輝點點頭:“有這么號人物,是天南同盟盟主的兒子,在天南同盟,也算是一個年輕翹楚吧。是個權貴人物,江公子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試著結交一下。如果跟這種人搞好關系,沒有什么壞處!”
既然星輝都這么說了,江塵也是點頭:“請嘯公子稍后,我隨后就來。”
星輝父女,也很識趣地提出告辭。
“江公子,我們父女不便多打攪。若有機會,再行請教。這次的救命之恩,我星輝一定謹記在心。”
星輝抱拳告辭,同時提醒道:“罪孽之城七大勢力,彼此之間也是勾心斗角。江公子在結交的同時,也請保持清醒冷靜。不要被卷入太深。”
這是掏心掏肺的話,江塵點頭:“多謝提醒。”
推門出去,徑直走到大廳。那伙計見到江塵,連忙迎了上來:“客官,請跟我來,嘯公子已經在雅間等候了。”
江塵點頭,也沒說話,徑直跟著這伙計朝內走去。
雅間內,精致的酒菜已經預備好了。
一名神采飛揚的年輕人,正站在窗前,背負著雙手,似乎在凝神思考著一些什么。
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臉上浮現一絲笑意:“朋友,你來了。請入座。”
江塵在門口站定,拱了拱手:“嘯公子與我素不相識,卻是設宴招待,在下不免惶恐。”
嘯公子微微一笑:“正所謂相逢何必曾相識?來,先進來說話。”
江塵倒不怯場,淡淡點頭,走了進去。拉過一條椅子,自己坐了下去。
“倒酒。”嘯公子吩咐伙計。
江塵吸了吸鼻子,笑道:“這酒撤了,喝我的。”
江塵直接拿出一壺醉仙釀,一壺神農津釀。
“嘯公子嘗嘗這酒。”江塵將這兩壺酒,朝中間一擺。
“哦?這家的酒,可是佳釀。難道朋友還有比這佳釀更好的酒不成?本公子倒要嘗嘗。”
嘯公子一擺手:“你們先下去吧。”
那些伙計聞聲,紛紛退出。
江塵將杯子一只只擺開,擺了四只。兩壺酒,各倒兩杯。一人面前擺了兩杯不同的酒。
“這一杯名為醉仙釀,這一杯,名為神農津釀。嘯公子不妨試試。”
嘯公子嘴角含笑,目光饒有深意地看著江塵。忽然咧嘴一笑:“都是好名字,本公子先試試這醉仙釀。”
這人倒是暢快,直接舉杯,一口飲盡。
片刻后,嘯公子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自己咂了咂舌頭,一把拍在大腿上:“好酒,果然是好酒。”
嘯公子的興頭,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再次舉起另外一杯神農津釀,又一杯下肚。
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嘯公子眉飛色舞:“好,太好了。哈哈哈,酒如其人,都是不凡。看來,本公子并沒有看走眼啊。”
江塵淡淡一笑:“嘯公子何出此言?”
“朋友以丹妙手,救了一個瀕死的漢子。又以眼神,震懾一批城衛軍。恰好,本公子都一一目睹了。哈哈,罪孽之城,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朋友你這樣的人物了。”
江塵不動聲色:“我這樣的人物?不知道在下有什么能入嘯公子法眼?”
嘯公子笑道:“罪孽之城,人人為己。你居然出手救人,而且居然不是貪圖人家的女兒。此為一奇。你面對城衛軍的找茬,居然可以輕松化解,而且沒有殺人,此為二奇。明明有這般手段,這般胸襟,居然孤身一人,此為三奇。”
“不知道這三奇,夠不夠?”嘯公子笑問道。
“只是一些尋常不過的事,嘯公子過獎了。”江塵并沒有被嘯公子這湯給灌倒了。
“好了,你我也不必互相試探了。”嘯公子一擺手,卻是笑道,“簡單地說,本公子很欣賞你。我天南同盟,在罪孽之城,還算有點實力。目前,我天南同盟,也需要你這樣的年輕天才。我就直說好了,本公子是此番邀請,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加盟我天南同盟?”
加盟天南同盟?
江塵微微一怔,這份邀請,來的有些突然,江塵一時間,卻是沉吟未語。他在冬延島,可沒有長期發展的打算。
加盟天南同盟,雖然會有一些好處,但與此同時,也必然有許多羈絆,到底是利更多,還是弊更多,江塵一時間也權衡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