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出身河東薛氏,官宦之家,早年喪父,家道落,少年家境貧寒,地位卑微,以種田為業,妻柳氏。
蘇沫兒尋到薛仁貴的時候,他正一幅普通百姓打扮,蹲在自家門前一顆柳樹下讀兵書,詢問了他詳細的信息以后,確定他就是李愔口的薛仁貴,于是蘇沫兒稟明了來意。
得知蘇沫兒是當今皇派遣來的人以后,薛仁貴吃驚不已,實在不理解為何一個皇會對他感興趣,此時的薛仁貴雖然家道落但仍舊算的上是貴族,因此從不和普通百姓來往,而當地的貴族又看不起他這樣落魄的貴族,因此他也算是獨來獨往,也沒什么朋友,而這個時候,一個自稱皇屬下的人來找他,他怎么能不驚訝。
蘇沫兒當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于是出示了魚符,薛仁貴祖輩為官,也見過這樣的東西,這才半信半疑。
薛仁貴妻是個有見識的女人,她說:“薛氏一族家道落,你如滿腹經綸,但那也得有機遇才能發揮,此時不真是一個機會嗎?”
薛仁貴聞言不再遲疑,收拾行裝和蘇沫兒前往益州,蘇沫兒到了益州以后,把他安排在了一個客棧,同來的還有一個老者,只是這個老者終日哭鬧,卻讓他心又生疑懼,而這時,蘇沫兒告知他,蜀王要見他,他心想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是真是假見一面便得知了。
李愔見到薛仁貴的時候,心不禁暗贊了一句好福相,這薛仁貴生的是面寬耳廓,天庭飽滿,猶如笑面米勒,他倒是真沒想到一代軍神會是這樣的相貌。
當薛仁貴看到蜀王府三個鍍金大字的時候,心便如一塊石頭落了地,他見到李愔,躬身行禮,道:“參見殿下!”
“免禮!”李愔心竊笑不止,這薛仁貴本應在李世民征高麗的時候嶄露頭角,在李治統治時期位極人臣,而現在卻被他收入麾下,這讓李愔不禁有種小時候偷瓜還沒被發現的樂趣,“你就是薛仁貴?”李愔裝糊涂道。
“回稟殿下,正是!”薛仁貴回答,接著他疑惑道:“容草民冒昧,益州和河東相隔數千里之遙,殿下是如何知道草民的。”
李愔早就準備了措辭,道:“我在長安的時候,有一個前隋官員認識你的父親,并對你的父親大加贊揚,本王想虎父無犬,來到益州以后便想起了這件事,于是讓人前去尋你。”
“原來如此,殿下可否告知這位官員的名字,日后草民也好報答。”薛仁貴微微動容,難掩感激之情。
“這就不必了,去年他就已經病逝了!”李愔索性來了個死無對證。
薛仁貴聞言,面露失望之色。
二人正說著話,秦懷玉身穿一身光明鎧走了進來,抱拳道:“殿下,又何急事嗎?”
“他叫薛仁貴,以后就是你折沖府的長史了!”李愔對秦懷玉道,又對薛仁貴道:“這是益州折沖府的折沖都尉秦懷玉,當朝翼國公秦叔寶之。”
薛仁貴一驚,沒想到秦懷玉竟是威名赫赫的秦叔寶之,道:“參見秦將軍。”
“見過薛長史!”秦懷玉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這怎么又突然冒出個長史來,而且這人還一副尋找百姓的打扮,不像是貴族。
李愔笑著看向兩人,對薛仁貴道:“你先回客棧去吧,待會秦將軍會把你帶去折沖府,以后你就在那里任職吧。”
薛仁貴應了聲是,受寵若驚,從一個無官無職的落魄貴族一躍成為益州折沖府的長史,他如何不被這突然后至的榮寵驚道。
薛仁貴離開以后,秦懷玉道:“殿下,他是誰?沒有任何功績為何就讓他做了長史,這恐怕士兵們會不服氣吧!”
“是你不服氣吧!你坐折沖都尉那會兒有什么功績,有誰說一個不字了嗎?”屋里就剩兩人,李愔隨意坐了下來,瞥了眼秦懷玉說道。
“這不一樣,我是追隨殿下到了益州的,也算是經過益州圍城考驗的。”秦懷玉自吹自擂。
“讓他做長史,一是據說他的確是個行軍打仗的人才,二來也是為了讓你空出手來訓練商隊的護衛,你不是一直想有長久的兵帶嗎?不是正給你提供這個機會了嗎?”李愔說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薛仁貴雖說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名將,但現在還不能為李愔私人所用,現放在折沖府,以后再慢慢同化,而秦懷玉就不同了,一些違規的事情也會為了李愔去做。
秦懷玉收起憤憤不平的表情,興奮道:“招來的護衛都到了齊了嗎?”
“報名結束了,半個月后,他們就會在益州城北面的訓練營集,到時候他們就交給你了!”
“是,殿下!”秦懷玉道。
處理了兩人的事,李愔想起來還有個孫思邈,只是這個孫思邈就不能用同樣的方法了,據歷史記載,這孫思邈曾一度隱居在秦嶺山,一心鉆研醫術,就是朝廷的招攬他也曾拒絕了,李愔如此野蠻的行為,定是惹惱了他,只是李愔現在也光棍的很,他是大唐皇,還收拾不了他嗎?
這樣想著,李愔離開了正殿,蘇沫兒正在外面等著他,剛才在房,李愔還沒在意,這個時候看到蘇沫兒覺得她憔悴了許多,“長安的事情辦妥了就來益州吧,和佟年一樣,以后都在益州常駐,長安那邊若是有事去一下就行了,也不必如此辛苦了。”
“真的嗎?”蘇沫兒的身顫抖了一下,李愔關心的話險些讓她留下淚來,“沫兒還真的有些累了。”
李愔點了點頭,蘇沫兒可以說是除了金大謙以外的元老級人物了,而今后他的重心將放在益州,他相信等益州的各項發明聞名于世后,定會吸引宵小之輩的覬覦,那么這里就需要蘇沫兒坐鎮把第一手的信息交到他的手里,“那還有假,回長安以后,你收拾一下就到這里來吧!”
望著李愔溫暖的笑容,蘇沫兒心的情感突然如脫韁的野馬一樣奔騰而出,再也控制不住,她向前一步,猛地撲進了李愔的懷里。
蘇沫兒抱住李愔的手臂很用力,他心何嘗不知道蘇沫兒的心思,感受著懷里的暖玉溫香,李愔雙手抬起又落下,不知道該不該就這樣抱住她,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崔鶯鶯帶著蘇小研笑顏如花從南院走了出來,那一臉笑容瞬時僵住。
“咳咳!”起初的震驚過后,崔鶯鶯臉上的怒氣一閃而過,她重重咳嗽了一聲,心卻是醋壇翻到了一片,但是她接受的教導讓她很快收起了異樣。
蘇沫兒從洶涌的情感驚醒迅速松開手,匆忙解釋道:“王妃,沫兒……”她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在這個時代,這樣的舉動用什么語言解釋都是蒼白的。
李愔這時開口道:“沫兒只是因為要在益州常駐,太開心了而已。”,李愔打破尷尬,這是唐朝,不是現代社會,沒有原配捉奸小三這一說,只有正室和側室之分,崔鶯鶯雖然有醋意,但也明白這一點,他是正牌王妃,如果醋意大發治罪蘇沫兒,反倒會被外人笑話,況且以他對李愔的了解,李愔也不會讓她胡來,說到底兩人只是政治聯姻,而李愔對她來說已經是寵愛有加了,這從與益州名媛的交談就可以對比出來,相比她們獨守空閨的寂寞,她已經幸運的很了,至少,李愔每日都陪在她身旁。
輕輕笑了笑,崔鶯鶯道:“原來沫兒妹妹在這兒,害得我一番好找。”崔鶯鶯只口不提看到的事情,轉頭對李愔道:“殿下,我和沫兒好些話要說,就先回南院了。”
崔鶯鶯冷靜地有些不尋常,這下李愔倒是呆住了,只是木然點了點頭。
她們這樣說,李愔也不便去打擾了,讓家丁牽來紅孩兒,他縱馬去了刺史官署找王銀龍,這私塾的事情一直是李愔頭疼的問題,就算是把私塾建設出來了,這第一還是得教這些人寫字,這個倒是簡單,請幾位讀書人就行了,但這現代的知識如何傳授,比如這數學,化學,物理,這些才是重點,想到這些,李愔頓時頭大無比,只有教科書那是一點用也沒有。
南院,崔鶯鶯親昵地拉著蘇沫兒的手,蘇小研被婢女帶出去玩了,整個南院只剩下兩人,蘇沫兒心有些不安,畢竟這件事是她理虧。
“聽殿下說,沫兒的父親是前隋官員?”崔鶯鶯問道。
蘇沫兒點了點頭,道:“是,后來他看不慣朝廷的,罷官回鄉。”
“這樣說,沫兒以前的出身是不錯的,只是后來遇到那般事情……”崔鶯鶯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口道:“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問題,我爹和當朝秘書丞蘇亶頗為要好,可以讓他收你為義女。”
“王妃,你這是?”崔鶯鶯后面的話讓蘇沫兒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打量著蘇沫兒,崔鶯鶯道:“沫兒妹妹不必訝異,我只是想讓妹妹日后嫁入王府有個相稱的地位而已。”
蘇沫兒聞言大驚,在崔鶯鶯面前跪了下來,驚恐道:“王妃不要和奴婢開玩笑了,雖然殿下把奴籍還給了沫兒,但沫兒也只是王府的奴婢而已,怎敢有那般奢望。”
“快起來!”崔鶯鶯把蘇沫兒扶起來,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殿下是皇,身邊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與其是別人,我倒希望是你!”
“為什么!”蘇沫兒的心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