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看著卻是極為耐心的,而小石頭和曉白也并不會怕他沒啥表情的臉,所以其實善意還是能叫人感受到的,尤其是孩子們感受更為鮮明,有像是許天賜這樣一見了就叫人覺得好親近的,自然也有容佑這樣雖然話不多,但也會讓孩子們覺得有善意的。
又多看了兩眼,見他們依舊在說著什么,七夕也沒打擾他們,而是轉向許天賜坐下來。
“沒事兒,不用擔心的,我都給安排好了。”七夕一擺手表示根本沒有關系。
“喔?你安排什么了?”許天賜倒是好奇了,看七夕跑出去又跑回來,必然是做了什么了,可她姐擇親的媒人上門來,她能安排什么啊。
那頭容佑小石頭曉白也不說話了,全都盯著七夕看,等著聽她說剛才做了什么了,回來這一臉放心的表情。
七夕倒是頓了一下,剛才她也就是嘴快了,再說也是想要許天賜不必覺得來的時間錯了,可現在要她怎么回答,她確實是出去做了些事兒了,但難不成要說她讓她大姐去偷聽?這話是絕對不能說的。
“其實……也不是我安排,就是那頭有我爹娘在我也就不用擔心了啊……”七夕猶豫了一下,還是這么說道。
她一說完許天賜就笑了,顯然聽出來這不是真話,但是看七夕一臉的小糾結,他大概也猜到了估么是做了什么事兒了,而這事兒顯然還跟云容或者誰有關系,所以她不好直接說出來。
許天賜也是善解人意的,一見了七夕這樣自然就不會再追問了,不過還是打趣了一句:“那你剛才還特意跑出去一趟?該不會是叮囑伯父伯母去了吧?”
七夕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她才不信許天賜聽不出來呢,既然聽出來了還非得這么說。這人性子太惡劣了,所以說還是容佑好啊。
往容佑那里看了一眼,果然是一連了然的神情。但同樣是知道,容佑卻是什么都不說,這孩子才是真正的善解人意呢,七夕都想要稱贊他一下了。
好在許天賜適可而止,當然他不是怕七夕會不好意思,而是事關云容。到底是個大姑娘了。她的事兒也不該隨意打趣才是,所以才沒有接著說下去。
因為云容的親事,小石頭和曉白兩個孩子也不好到處走來走去的。所以原本就是要他們在書房自己溫書的,這會兒七夕三人也在,兩個孩子很是懂事,也不纏著容佑許天賜說話了,而是就坐在一旁自己寫字,并不過來打擾他們。
七夕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剛舉起來放到唇邊。就忍不住頓了一下,抬頭看了容佑手邊的茶一眼,果然并沒有喝多少,就笑了一下,不過還是繼續喝了,這才跟他們接著說話。
這茶是專門拿出來待客的。自然是大家都比較愛喝的口味。聞起來就有一股醇香在里頭,不過不是七夕平時自己喝的。她喝的那個茶是被云朵評為寡淡無味的,但她不介意,而且還有容佑也很喜歡喝。
所以這也是兩人時常能說到一起去的一個原因,連愛喝的茶都是同一類的,如今七夕給自個兒弄茶的時候已經是習慣性給容佑也留一些了,并且少有旁人跟他們搶,連季羨那種什么都要有的人,也并不會非得堅持要那個茶的。
“酒樓?”幾人說笑了幾句,許天賜就說了今日的來意,七夕聽見許天賜的話,有些詫異地道。
“嗯,此前你不是說過要在府城開酒樓嗎?我跟佑弟就叫人留意了一下,如今倒是有幾處合適的,所以來問問你可要買下來?”許天賜點頭,邊進一步解釋道。
他所說的七夕要買酒樓的話,確實是先頭聊天的時候提到過,不過當時是七夕在憧憬自家酒樓日后的發展之時說的,想著若是真有那一日,說不得也是要在府城開酒樓的,自然也是考慮了好多方面,覺得不管是因為自家的生意亦或是將來敬文等人念書的問題,都是不能只待在縣里的。
當時許天賜和容佑也都表示了要幫著留意,只是七夕以為是要等她具體說了請他們幫忙的時候才開始的,顯然這在許天賜和容佑看來是根本不需要考慮的,七夕還想著要等著這頭的酒樓開張了,等生意真的做好了之后再說,而這兩人卻好像是認定了沈家生意必然會好的,而且也一定會開到府城去一樣。
有時候一件事兒沒人提起,大概也就不會去留意去想,而一旦聽說了,就難免會真的考慮起這件事兒的可能性了,就好比這會兒的七夕。
聽見許天賜這話的時候,七夕真的是考慮想要不要買酒樓了,畢竟雖說現在縣城的酒樓還沒開張,而一旦開張了,短時間內也不可能離開人手,畢竟要好好管著讓酒樓生意紅火程度得到保證才行。
所以她先前從來想要要提前在府城留意,因為什么時候過去還不一定呢,就說她自己好了,總說什么日后必然是要把生意做到府城去的,但其實她自己連府城都沒有去過呢,上次沒去就后悔過一次了,不過也早就想過了,早晚是要去一次的。
可這并不意味著剛才許天賜的話就是白問了,七夕突然想到,要是將來真的打算在府城開酒樓的話,那么就像是當初在縣城一樣,買一處合適的地方也不是一下子就行的,要遇到合適的才可以,而剛才許天賜所說的,必然就是幫著留意到了適合開酒樓的地方了,這對很多人來說都是難得的。
再加上若是堅信早晚有一天會去府城的話,那么早買晚買都是一樣的,遇到合適的還不下手,誰知道以后還會不會遇見好機會呢,再說銀子換成了宅子酒樓放在那里也不會少了不是?
這么一想,七夕還真是心動了,就問道:“你剛才說的幾處合適的都是什么樣的,能給我說說嗎?”
連句謝謝都沒說,對于許天賜和容佑主動幫她家留意了酒樓,七夕沒有非得表示感謝,想來他們這樣做也不是為了一句謝謝,有時候人和人之間感情若是到了,其實是會自然而然替對方來考慮的。
所以七夕才總說她跟珍惜跟容佑許天賜還有趙家兄妹之間的感情,因為一開始就是很純粹的,后來雖不斷有了利益相關,但是因為幾人性子原因,并不會對彼此之間的感情產生影響,反而會因為這份信任,不論是一起做生意還是其余的什么,都會更為合適。
而且七夕相信,假使真的有一天有了利益沖突,那么這幾個都是會愿意為了對方后退一步的,至少七夕愿意,因為她雖然愛銀子,但在感情面前,顯然銀子不值一提。
“自然。”許天賜挑了眉笑道,接著又道,“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先看看吧,看完了有不了解的我再跟你說。”
“看什么?”七夕不解問道。
然后就看見一旁沒吱聲的容佑拿出個像是冊子一樣的東西,一邊遞給七夕一邊道:“那幾處合適的地方都寫在里頭,你先看看再說。”
剛才因為一直在跟許天賜說話,所以都沒有留意到容佑拿了什么,并且其實若不是容佑遞過來并且告訴她說這東西是跟酒樓相關的,七夕剛才還誤以為他是因為等得久了覺得無聊,所以在這屋子里頭隨意地找了本書來看呢。
稍稍覺得有些奇怪地接了過來,七夕翻開來,結果關于第一處地方的剛剛看完,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抬頭看向面前的兩人道:“這么詳細?”
不是她大驚小怪,而是這上頭寫著的東西實在是太詳細了,原本以為不過是寫著屋子多大之類的,沒成想不僅僅是有這些,就連那屋子處在什么樣的地方,而這地方在府城又是屬于一個什么樣兒的地段,周圍都有些什么,都寫得很是詳細,總之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寫得不全的。
許天賜一見她的表情就笑了,一臉找到知音的表情,看著七夕道:“你也覺得驚訝吧?我剛看見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呢。”
七夕對他的話有些不解,這不是他們拿來的東西嗎,既然如此,必然是他們吩咐下頭的人這樣去做的,許天賜自個兒又怎么會覺得驚訝呢。
估么是看出來七夕臉上的不解了,是以許天賜沒等她發問就笑著解釋道:“這些可都是佑弟吩咐的,原本我們也只是讓人去留意合適的地方,后來佑弟又吩咐了他們,我當時也沒注意,等消息回來的時候才看見是這樣的,跟你一樣也覺得很詳細呢。”
說著還往身邊指了指容佑,示意這都是他的主意,而他先前是完全不知情的,不然也不會在最初看見的時候跟七夕是一個反應了。
七夕也就跟著往容佑那里看過去,而那個許天賜口中吩咐人做了這些事兒的,卻還是剛才那副神情,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兒,見這兩人都過來,連表情都沒有變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