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沖著旁邊的秦氏又笑道:“二舅母,有這好事兒你們咋不早說,趕緊多說說,我瞅著咱應該慶祝一下。”
一聽七夕這么說,大家伙兒就都樂了,先頭確實都是挺驚訝的,是以一時也就都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現在聽七夕這么一說,頓時就都覺得,還真就應該是這樣的。
雖然還沒聽到說具體是咋樣的,但是只聽到這消息,就應該想著是好事一樁,應該大家伙兒都知道了后高興地慶祝一番的,就如七夕說得那樣。
李泰和其實一開始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原本沒打算說這么早的事兒,被他娘隨口說了出來,方才瞧著大家的神色,還以為是會有些不高興呢。
而現在見大家都沒有說什么責怪他不告知的話,而且七夕還表現得這樣高興,李泰和不得不說還真的是松了口氣了。
然后夫妻倆就笑著對視了一眼,隨后由李泰和開了口:“那地兒我一說你們指定知道,就在我家鋪子前兩趟街,不是有家叫“聚福樓”的嗎,先頭生意也一直挺好,就是那東家家里頭有事兒不打算干了,就把酒樓給兌出去了,我跟孩子她娘聽著了,就尋思干脆給兌下來……”
眾人聽著李泰和說話,這會兒沒有一個人插嘴,反正想要知道的問題剛才七夕也都問得差不多了,這會兒就只是等著李泰和來解答就是了。
李泰和自然也知道大家都在想什么,是以就也不等人催,接著道:“酒樓指定是比我們現在的鋪子大,只是我跟孩子他娘尋思著,好在離得也不算遠。到時候兩頭也能照應過來,再說家里頭孩子也大了,平時也都能照顧自己,不像是前些年,光是瞅著他們就占了不少功夫了。”
聽到她二舅這樣說,七夕就跟著點了點頭。
她對這個真的是挺同意的,李泰和夫婦倆在鎮上開鋪子已經不少年了。家底有一些。經驗更不少,開酒樓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不過是就是把門面給弄大一些。另外若是有不懂的,七夕家也可以幫忙,雖說她家酒樓也不過是才開張,可著實算是見過不少了。
而且夫妻倆都是能張羅有本事的。新酒樓和原鋪子離得也不遠,夫婦倆還真是能夠照顧過來。再來說孩子們也是,小子都在念書,平時也不用咋管,一個閨女還是懂事兒的。那都是能在家幫著做飯收拾的大姑娘了,都能幫他們忙了。
所以在這時候李泰和家里想要開酒樓,還真的是比前些年要合適多了。要擱在以前,先不說有沒有這個錢。當真是分身乏術啊。
是以在聽著李泰和認真地告知的大家的時候,聽到這里都覺得很是應該,就全都跟著點頭。
然后想了想前頭七夕問的幾個問題,再一對應剛才李泰和回答的,沈承厚就先想到一個問題,于是開口問道:“二哥,那這酒樓兌下來得多少銀子啊,家里頭銀子夠不?”
一聽到沈承厚這么問,眾人就全都馬上放開剛才的念頭,眼睛紛紛看向了李泰和,顯然這是問到了關鍵問題了。
其實像是這樣的問題,一般來說會主動問的,應該是父母兄弟姐妹之類的,妹夫雖然也是很近的親戚,但鮮少會有第一個問的。
但是這會兒沈承厚問出來,大家伙兒卻是誰都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的,因為知道沈承厚性子是如何的,也知道沈家三房跟李泰和他們關系如何,雖說是妹夫,但是彼此之間的相處,也跟親兄弟無異了。
就如當初三房剛剛擺攤子賣餃子的時候,李泰和夫婦當真是幫了不少忙,而且是什么都替他們想在前頭的。
而現在沈承厚這般自然而然地就問到了這個,顯然也是因為出自心里頭真的關心,并且他也根本不會想到合不合適問之類的,自家親人的事兒,他關心詢問難道不是正常的嗎?
而大家伙兒心里頭的想法跟他也是一樣的,要不然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的表現了,因為沈承厚問到了最重要的問題,于是馬上都不說話聚精會神等著聽李泰和怎么說。
李泰和就被大家的眼神給逗笑了,當然也知道這是出于關心,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在意。
隨后就想著要告知大家,好讓大家能夠放心,但是開口之前還是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后怕讓大家察覺出來,就馬上又開口道:“夠了,放心,家里頭銀子夠盤下來這鋪子了,盤子這鋪子也算是撿了便宜,比你家當初那鋪子價錢差不多,可地方卻要大上一些的。”
新盤下來的酒樓,只是說了地方和原來的名字,在座的大部分人就都知道了是哪個,自然也明白是真的如同李泰和所說,若是花一樣的銀子的話,那么當真是比七夕家那時候要合適一些的。
而且這么說自然就是真的了,李泰和必然不會在這樣的事兒上頭瞞著大家,夠就是夠,不夠就是不夠,否則若是手頭銀子不足,不能夠盤下來鋪子的話,這會兒瞞著又有啥用,回頭酒樓就不一定是誰的了。
再說如今親戚們家里頭的境況,若是李泰和夫婦手里銀子不夠的話,最應該找的就是七夕家里頭,畢竟他們才是最方便幫忙的。
所以因著這些考慮,李泰和必然不會說謊,他說了大家就一定會相信的,銀子就是夠買鋪子了。
但是除了這個之外,七夕很快就想到了旁的,尤其來說她剛才還一直在注意著她二舅的表情,是以自然沒有錯過那轉瞬即逝的一絲猶豫。
所以既然是銀子夠了為什么在開口之前還會猶豫呢,按理說她二舅這樣的性格,若是夠了的情況下,應該是大笑著告訴大家伙兒的才是。
而剛才雖說也是語氣很是輕快地請大家伙兒放心,可是那一絲猶豫總歸還是有原因的。
而七夕再想到那鋪子盤下來要花的銀子,想到二舅家的家底,兩相一對比,差不多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