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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追究的。”
王騰這個時候從邊上開口
“至于串供怎么說,阿力,你幫幫忙吧,我覺得你比較在行。”
“你就這么確定,范小賞不會記恨施荊軻和王欣。”
“我們一起長大的。”
“你們一起長大的,你也沒有想到,施荊軻和王欣會這樣。”
王騰看了我一眼,又把頭低下了。
“我相信他,就算他是個畜生,也是和我一起從開襠褲玩到大的畜生。”
我走到了王欣的邊上,看著她
“你給羅佳打電話,和她串一下臺詞,然后告訴她,她不用躲著了……”
次日中午,烈日當空,我們一行人都站在病房里面,病房里面里里外外的,到處都是人,范小賞的父母,施荊軻的父母,王騰的父母,還有警察,所有所有的人都來了。
范小賞依舊非常的虛弱,李佳興手上拿著文件,看著范小賞
“四月二十一號夜里三點,你自己開車出去,是和施荊軻約好了,一起去迪斯科,后來半路遇襲,碰見了一伙兒身份不明的黑衣人,把你們兩個擼走了,然后強行逼迫你們兩個人給家里面打電話,要贖金,你們一直不肯打,所以就一直毆打你們,是嗎?”
范小賞的表情很木訥,他看著李佳興的這份口供,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李佳興笑了,臉上的表情非常的狡黠
“那罪犯為什么只毆打你一個人,不毆打施荊軻呢?”
“打了,只不過打了兩下他就招了,愿意給家里面的電話,但是我沒招,所以差點被他們給打死。”
“這案子真有意思。”
李佳興又笑了,瞅著范小賞,饒有深意的開口
“你想好了,是嗎?如果是的話,可以簽字了。”
范小賞沉默了片刻,他看著李佳興,作為官方的人,李佳興肯定或許猜測到了一些什么,不過他很聰明的沒有開口。
邊上的施荊軻和王欣兩個人臉色也都不好看,范小賞還是猶豫了片刻,房間很安靜,許久之后,他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說的都是真的,給我筆吧。”
李佳興從邊上把筆拿了出來,遞給了范小賞,范小賞雖然虛弱,但是還不至于連簽字都不能簽的地步,他睜開了眼睛,拿著筆,就在他要簽字的時候。
“你可想好了啊,這玩意可是落地生根的啊。”
李佳興從邊上,陰陽怪氣的又來了這么一句,他這一說,邊上的很多長輩也都迷糊了。
“怎么著,你想讓他寫什么啊?”
我這個時候從邊上開口了,沖著李佳興笑了笑
“要么你就寫好一份筆錄讓他簽就是了唄。”
李佳興轉頭盯著我,眼神非常的尖銳,范小賞躺在床上,也開口了
“我也不明白李警官,一直讓我思考,是在思考著什么?”
李佳興顯得一副非常嗤嗤以鼻的樣子
“你要是這么說,我就不說話了,算我無聊,好吧。”
他把文件遞到了范小賞的面前,范小賞簽上字,李佳興轉身就離開了,王騰的父親也出去了,和李佳興他們表示感謝,都是一些官方的場面話。
房間里面還是亂糟糟的,我第一次看見了范小賞的父母,兩個人都是一臉的心疼,王欣的父母也來了,兩家老人從這邊這個心痛了。
他們這批人,從白天,忙乎到了晚上,一直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所有人都離開了,王欣,我,王騰,還有施荊軻,四個人站在房間里面。
還是年輕,身體恢復的快,范小賞的臉色已經比之前好看多了。
王騰看著人都走了,這個時候,走到了范小賞的邊上,他從兜里面拿出來了一份文件,把文件擺放到了范小賞的面前
“簽了吧,我什么都不想說了,所有的家產,都給王欣了,你欠她的。”
我看了眼文件,上面是一份離婚協議書,范小賞順手把文件拿了起來,他依舊滿身的傷,他看著這文件,片刻之后,他笑了笑,把文件放在了一邊。
王騰眉頭一皺
“這么著?你不打算簽?”
范小賞搖了搖頭,看著一邊做著的王欣,表情非常的真誠,眼眶有些微微的濕潤。
“欣兒,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行嗎?我一定改。”
王欣聽見范小賞這句話的時候,她哭了,她哭的非常的委屈
“我的一輩子都給你毀了,我也求你了,別再禍害我了,我最好的幾年都給你了,你讓我過得像是噩夢,都說最簡單的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永遠是這一輩子最值得珍惜的回憶,可是我說實話,我和你在一起,回憶都是噩夢,范小賞,哪怕你去警方那里把一切都揭穿,我也絕對不會和你在再一起了,如果我不能和你離婚,我寧可自殺,我也不想在過這樣的日子了,你知道嗎?你每次都這樣,其實,你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徹頭徹腦的瘋子,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話了。”
王欣的淚水又流了出來,好像無數的委屈在發泄一樣
“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么過的嗎,從王騰走了以后,我還沒有到十八歲,我就和你在一起了,你想想你開始的時候怎么對我的,你再想想結婚以前,你要娶我的時候,你怎么說的,怎么發誓的,你再好好想想,后面你是怎么對我的,范小賞,我真的夠了,我求你了,求你放過我吧,我已經給了你我最好的七年了。”
范小賞聽著王欣說話,自己的淚水也流了出來,他一臉的懊惱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到底是為什么,我為什么會那個樣子。”
他顯得很難過“我求你了,欣欣,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不可能了,你永遠不可能去挽回一個已經對你心死了的女人,我們結束吧,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給你,我只是想和你離婚。”
“路是我自己選擇的,我認了,這就是命。”
范小賞的淚水順著眼角不停的滑落,片刻之后,他笑了
“我不會去和警察說什么的,你說的沒錯,這就是命,這一次,我把欠你的,也都還上了,我們兩清了,都給你吧,給你吧。”
范小賞一邊說,一邊自己就把字給簽了,之后,他抬頭看著施荊軻
“荊軻,還記著咱倆那次喝多了,你說你沒有進過女浴池,然后哥陪著你進女澡堂的事不?后來咱倆被那么多人追,跑的滿頭大汗,你還記著呢嗎?”
當范小賞這句話說完之后,施荊軻的眼淚,也再也控制不住了,他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抓住了自己的頭發,像個孩子一樣的哭了起來……
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話,最簡單時候的那一群人,也是這一輩子最值得珍惜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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