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崛起

第四百六十七章必然的改變

這一樁婚姻,在明眼人看來,這是一種很及時的婚姻。陳燮的勢力發展到現在,已經無人能遏制。即便是舉國之力,也不能撼動他。真的要生出換代的心思,動起手來,也無人能抵擋陳燮在軍事上的絕對優勢。正因為如此,皇家迫切的希望這樁婚姻的達成,即便是不明真相的人覺得,陳燮比公主大了20歲這一點很不符合皇家的身份一事,都被忽略了。

不能不說,這個時代的女性,生下來就被各種束縛。說句不好聽的,有時候想死都由不得你。當然,歐洲也差不多,只不過看上去很美好。所謂的紳士風度,那是建立在女性對男性的地位無法撼動的前提下。是一種強者俯瞰的產物。

陳燮不想在人前路面,不是因為長的丑,而是不喜歡這種太熱鬧的場合。

進京之后,立刻入宮面圣。朱由檢迫不及待的問:“思華,山東一年的海關稅,真的有一百萬兩么?為什么福建一年只有三十萬?”有一個詞叫“走、私”,陳燮很耐心的跟他解釋:“陛下,這個世界很大,大到您無法想象。泰西也叫歐洲,有國家幾十個。因為對財富的追求,歐洲開始了大航海的時代。他們發現了新大陸,也通過海路,找到了大明所在的大陸亞洲。新大陸盛產黃金、白銀,這些國家通過搶劫的方式,獲取了大量的財富。有錢了,他們就要花出去,往哪花?答案是大明。茶葉、絲綢、瓷器、大黃,這些東西都是大明所獨有,歐洲又奇缺的東西。大明海禁時期。民間對外的海上貿易,一直都沒有停止過。為什么?因為利益太大。海上貿易,每年流入大明的白銀。最多的年份達到了一億兩。這些銀子,您不去收。照樣還是會流入大明,進入一些商人的口袋。而在大明,從事商業貿易的人,小民鮮有,縉紳、勛貴、官商者多。這也就是臣為何要成立海軍的意思,只要掌握了大海的航線,所有逃稅的商船,臣都不打算放過。請陛下放心。一旦遼東和草原的大局穩定,臣南下,替陛下去收這個銀子。”

朱由檢不傻,只是見識不足。聽完陳燮一番話,苦笑道:“朕節衣縮食,做一個道德楷模是應該的。但是那些勛貴和大臣們,他們卻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為了大明江山,朕吃點苦不算什么,但是這些人怎么敢一面要求朕節儉,自己卻在揮金如土。”

陳燮笑道:“陛下。大明如重病之人,積重難返。凡事不可操切,當徐徐圖之。如今邊患初定。內部之亂,有楊、洪、孫三位大人在,應該不難平定。”陳燮只能這么說了,大明的問題真不能著急,越著急越容易壞事。現在是天災一起來,朱由檢確實夠慘的。

朱由檢在京師內撥了一座宅子,掛了個牌匾“興海伯”府。這種姿態,作為皇家而言,已經做的很低了。這是在告訴世人。皇家是在嫁公主,而不是招駙馬。

陳燮的聘禮單子。拿在手里周皇后覺得腿有點軟,就算是皇后。也沒見人這么砸銀子的。登州產金幣一萬枚,登州銀圓十萬枚,蘇松棉布、絲綢各五百匹,雪糖五千斤,一人高的鏡子十塊,……。全部加起來,總價值不下五十萬銀圓,陳燮真是大手筆。

圍觀的宮女和太監們,自然有小公主的人,打聽到一些內幕后,掉過屁股就跑回去報信。小公主在自己的寢宮內著急的等著,看見身邊的宮女回來,趕緊上去問:“都有些啥。”

“回公主,太多了,女婢就記得,一萬金幣,十萬銀圓……。”隨著宮女的講述,一雙大眼睛里全是期盼在閃動。

與皇帝座談了一個小時,陳燮告辭離開。按照規矩,這會是見不到公主的。跟著內侍出宮的時候,在一個拐角處,陳燮聽到有人招呼他。扭頭看去,是一個宮女正在揮手。視線中,一棵樹下一個,一個少女正在朝自己微笑招手。陳燮不知道這樣是好呢還是不好,借用一句老臺詞,我會努力去愛上她。大致,就是這樣了。明朝的婚姻,注定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二月初二,龍抬頭。各種儀式折騰了一天之后,蓋著紅綢蓋頭,頂著沉重的冠帶,坐在床上不能動的小公主,看不到外面的事情,只聽到鼓樂絲竹之聲。

這些日子,在貼身宮女的教導下,初步掌握了一些男女之間的知識。怎么給人做媳婦這種事情,還是需要時間來學習的。但是現在,她只能坐著不動,耐心的等待。

身邊的宮女心音,一直在陪著她說話,渴了喝點水,需要方便還得人扶著去。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偷吃了幾塊小點心墊墊肚子,總算是不會那么難挨。

夜深,聽到門口有動靜傳來,小公主立刻坐直了身子。聽到有人說話,又不是很清楚,總算是門打開了,聽到陳燮說:“都退下吧,有事叫你們。”

朱媺娖深呼吸,讓自己激動地心平穩一些,等待著他挑開蓋頭。看見鳳冠的時候,陳燮笑了:“你頂著這么沉的一個家伙,脖子不酸么?”本能的,朱媺娖道:“酸的呀,但是不能摘下來的。”陳燮笑道:“有什么能不能的。”說著動手給她摘下,等朱媺娖反應過來道:“哎呀,要先喝了合衾酒才能摘。”

陳燮笑道:“我嫌她們礙事,讓衛兵都給爛在外面了。”啊,這樣也行啊。朱媺娖覺得有點腦子不太夠用了。這不和禮數啊,怎么能這樣?還在轉腦筋的時候,陳燮的手按在脖子上,柔聲道:“我給你捏捏,頂了一天了,也不知道摘下來休息休息,意思意思就行了,那么認真干啥?”陳燮絲毫沒有把人家小公主帶壞的覺悟,一番拿捏后,讓人送來吃的。

“一起吃點東西,吃飽了再喝那個合衾酒。還有,讓人把床上收拾收拾,什么棗子花生,睡上面硌得慌。”陳燮這家伙,真是太毀規矩了。做人做事又強勢,小公主被他帶的團團轉,總算是吃飽了,酒也喝了,看看時間也不早了。

僅著里衣的時候,朱媺娖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情,臉上不用胭脂已經紅了。飛快的鉆進被窩里,把臉都蓋住了。

“紅燭一夜照,春鶯幾度啼”。那是不可能的!

就朱媺娖這小身板,哪能抗的住陳老爺的折騰。躺在一起的時候,這小身板緊張的哆嗦,從后面抱在懷里軟軟的,陳燮在耳邊道:“今日起,便是一體。”盡管經驗豐富,面對這個毫無實踐經驗,僅有一點理論知識的公主,陳燮能做的事情不多。甚至就沒打算做什么,只是抱著,見她轉身過來,頭頂胸前低低的嗯了一聲,便笑道:“累了一天了,先睡一覺。”

朱媺娖身子微微一僵,沒有說話,繼續嗯了一聲。迷迷糊糊的,兩人都睡著了。陳燮是被人推醒了,睜眼看看對面的小臉蛋,一臉的著急道:“老爺,我們還沒那……,奴家要為陳家開枝散葉的。”聲音越說越低,臉紅的頭低下去。

呃,竟然如此執著?陳燮倒是很意外,忍不住笑道:“天葵來了么?”答案是點頭,陳燮心里一句我艸!這小身板就算能生孩子,也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我是學醫的,我告訴你,……。”一通忽悠,給小公主忽悠的不知東南西北了,陳燮才看看窗外還是黑暗,笑道:“繼續再睡會,十六歲,等你十六歲再說。”

朱由檢為了籠絡陳燮,有點不惜血本的意思。婚禮之后,陳燮南下,公主也跟著南下了,而不是留在京師。陳燮的職務,也進行了新的調整,遼東、山東、江南三省總督。大概是太想改善大明的財政難局,朱由檢不顧大臣們的反對,下旨在遼東、山東、江南三地,開始征收商業稅。并要求陳燮,盡快拿出一個咨議局的執行方案來。

商業稅這個事情,引起了官場巨大的反彈。“與民爭利”的奏章,堆的小山一般高,朱由檢直接無視,早朝的時候就問了一個問題:“大明歲入四百萬,而支出五百萬,試問,一再加賦,民不堪其苦,憤而揭竿,誰來負責?”

然后每人說話了,朱由檢又道:“大明養士二百年,國家到了如此艱難的地步,收點商業稅,難道就那么難么?難道非要大明社稷崩塌,你們才會后快?”

這句話實在誅心,滿朝大臣跪地,無人敢再言與民爭利一說。

被陳燮灌輸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思想后,朱由檢的改變是必然的結果。不過這種改變,本質上還是逼出來的。眼下的大明,遼東和塞外都在用兵,這一邊倒是不用戶部出銀子,陳燮一力承擔了。但是在中原,連續多年的干旱之后,寧夏、陜西、山西、河南、湖廣、江北、京畿,都出現了嚴重的干旱。尤其是河南和江北,不但有干旱,還有蝗災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