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畫仙!
那是一張有若刀削般完美的輪廓線條和冰肌玉骨,使人不敢逼視的臉。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讓出一條路,南宮畫仙悠然走著,姿態優雅,高貴宛若天界下凡的神女。
身邊沒有隨從,只有其一人,一步一步走來。
沒有長璇公主的聲勢凌人,但卻可以讓注視著她的人,不得不在她面前低頭。
在她出現后,在場聽不見一絲議論聲,直到她走到四座寶塔中心,這種寂靜也沒有被人打破。
“沒想到竟能見到南宮畫仙本人,這次真是來對了!”許久,顧清萱身邊的少女才輕聲嘆道。
語氣中盡是羨慕與崇拜。
顧清萱默不作聲。
啪嗒啪嗒,馬蹄聲響起。
“啊……秦御座也來了!”
四周都是少女的驚呼聲。
顧清萱抬頭,看到了策馬而來的秦政,黑色的華麗長袍裹身,俊美的相貌帶著與生俱來的冷傲與高貴。
秦政黑眸不著痕跡的掃過眾人,終于在人群當中發現了那個小小的身影。
雙腳輕夾馬腹,騎著駿馬向她走去,無人敢攔。
為什么她又是低著頭,非要將她頭頂上的兩個包子展示給自己看?
秦政微微皺眉,但心情卻很愉悅。
顧清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千萬別讓煞神看到她。
可是,為何秦煞神里她越來越近了?
就在顧清萱糾結著要不要跑的時候,一道紫色的身影撲向了秦政。
“阿政小侄子,快叫姑姑!”
正是長璇公主。
秦政冷著一張臉,自從這長璇公主一個月前掉入湖中后,就像是變了個人,每次見到他都要讓自己叫她作姑姑。
按照輩分,自己也是應該稱她為姑姑,但是之前長璇公主從未與他交集過深,而且喊一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女子叫姑姑,他別扭得緊。
“見過公主!”秦政面無表情,冷冰冰的說了這句話后,就驅使著身下良駒繞過長璇公主,繼續向包子頭靠近。
眼看著包子離自己越來越近了,秦政的心情愈加愉悅。
可就在這時——
“懿旨到!”
鄭侍郎手拿懿旨,大聲唱到。
顧清萱立刻隨著眾人向鄭侍郎走去,只留下臉色陰沉的嚇人的秦政。
鄭侍郎打開懿旨,正想朗讀,突然有種被毒蛇盯到的感覺,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定了定神,強忍住那種瘆人的直覺,大聲道:“太后有旨,此次青云才會開啟畫塔!”
整個廣場都響起吸冷氣的聲音,隨后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一臉優雅的南宮畫仙身上。
“天啊,早知道我就不報名了!”
“完了完了,這次真完了,我可是色盲啊!”
顧清萱四周都是少女沮喪的聲音。
身旁的清秀少女后悔不已,看到一臉平靜的顧清萱后,問道,“姐姐拿手技藝是畫技?”
顧清萱輕輕點頭,“略懂一些。”
“唉……我就拿手的是棋藝,沒想到這次開的是畫塔!”清秀少女垂頭喪氣,“不過姐姐,雖然你最拿手技藝的畫技,但也不要抱太大希望,第一就不要想了,有南宮畫仙和女子學院在,想也是白想的,姐姐就努力想著怎樣進入前三十吧。”
“多謝。”顧清萱點頭,很有禮貌。
清秀少女暗暗撇了撇嘴,又是一個妄想進入前二十的。
“開塔!”
隨著鄭侍郎的一聲大喊,立刻有兩個侍衛將塵封的寶塔大門打開。
“所有持有青云才會令牌者,速速進入!記住令牌不能丟,你們的闖關數量會有專門的記錄人員寫在廣場中央的天碑上,會根據你們的成績進行排名!”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第一個走了進去,正是南宮畫仙。在她之后,是顧清穎,緊接著是長璇公主,慢慢的,眾人都依次走了進去。
顧清萱也跟著人群進入了寶塔。
一進去寶塔,就看到一塊石碑,上面寫了比賽規則。
寶塔有十層,每層有十關,每關的題目是在一個密室里,都是一副畫,只需理解畫中含義,答對,所開之門就是下一個密室的大門;答錯,所開之門就是出塔之門。
密室一次只可容納十人,所以題目是輪著的,每通過一人,就會換一幅畫,若是沒人答出,那就一直是那幅畫,直到有人答出。
眾人一窩蜂的搶奪密室的位置,第一關題目都不是很難,通過的人很多。
當顧清萱進入密室時,已經有半數人通過了。
密室的墻上掛著十幅畫軸,每次只展開一幅,供人答題。
“此畫中意境是顧影自憐。”
“此畫生機勃勃,蘊含著作家對自然是贊美。”
“作畫之人定是懷著對荷花的喜歡,想如荷花般出淤泥而不染。”
每次顧清萱想要作答,卻總被人搶先,不過她并沒有爭奪,她想多看幾幅畫,見識越多對自己的幫助越大。
顧清萱看得如癡如醉,完全被畫中世界所吸引住了,不知不覺,只剩下她和最后一個少女了。
畫卷被徐徐展開,這副畫很怪異。
大海上方,有著兩輪明月,天空中有著一道裂痕,將兩輪月亮一左一右分隔。
少女見只剩下她和顧清萱了,雖然不太懂畫中的意境,但又怕下幅畫會更加難,連忙搶先開口,“作畫之人太喜歡月亮了,所以就畫了兩個。”
密室的門開了,不過開的是左邊的門,那扇門是出塔之門。
少女一臉不甘心的走了過去,整個密室就只剩下顧清萱一人了。
此時,廣場有仍有著密密麻麻的觀看人群,幾乎每個人都注視著中央的石碑上。
隨著一張張紙條從寶塔各層拋出,石碑上的名次也出來了。
第一名,南宮畫仙,二十三關。
第二名,顧清穎,一十九關。
第三名,長璇公主,十六關。
第一百零六名,無名氏,第一關。
所有人的過關成績都會出現在石碑上,被眾人看到。
“這南宮畫仙果然名不虛傳,恐怕此次大賽第一名就是她了!”
“上次大賽,她闖到了第八十三關,那時候她才十歲,如今六年過去了,真不知這個女子會妖孽要何種程度!”
秦政的目光落在了石碑的最末尾,眸光微凝,他相信她的畫藝,可為何會到第一關耽誤這么久,莫非出了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