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穿越日常

第五七四章 迎娶

古言第五七四章迎娶

第五七四章迎娶

李鸞兒和裴三娘敘了會兒話便去尋李鳳兒。

一時門見著李鳳兒便笑鬧一句:“恭喜皇后娘娘,賀喜皇后娘娘……”

李鳳兒白她一眼:“別折騰了,趕緊進來坐下。”

李鸞兒坐了,叫銀環與她倒了杯好茶且喝且道:“才剛文尚書來求我,你卻不知是怎么回事。”

李鳳兒敲敲桌子:“我如何不知,我便是拿膝蓋想都想得出來,必是官家又折騰出什么花樣,大約是叫文尚書為難了,便想從我這里討主意吧,我嫁給官家許多年,他的心思我又怎么不知道。”

李鸞兒一挑大拇指:“到底是枕畔人,還是你了解官家心思,那你是如何想的,趕緊與我說說,我好給文尚書一個準話。”

見李鸞兒這么著急忙慌的樣子,李鳳兒倒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且只管與文尚書說,我旁的也不要,也不要什么尊榮,也不要什么氣派,我只想著能如民間女子一樣有一宗婚禮便成,以后說起來,我李鳳兒也是堂堂正正嫁過一回人的。”

她話說到這里,李鸞兒也覺一陣心酸,見李鳳兒紅了眼眶,忙道:“成,我與他說去。”

李鳳兒垂頭:“先前爹爹活著的時候只說叫咱們都挺直了腰桿子做人,還說你和我長的都太好了些,將來難免有什么麻煩事,一直教導我們不論窮富,都要與人做正頭娘子,萬不可做小,只我不孝……雖然宮中富貴,官家也尊貴,可是。皇家的妾室那也是妾室,如今我也按民間的禮儀出嫁一回,便是將來見了爹爹我也能說我是人家的正頭娘子。”

這么一句話,直叫李鸞兒心里也是酸酸澀澀的,好一陣的無語。

姐妹兩個對坐沉默,此時無聲勝有聲。

一直到一陣笑聲傳來,便聽裴三娘在屋外道:“你們姐倆個這是做什么。莫不是在打賭看看誰先說話么。快些說,賭注是什么,我也與你們賭一場。”

李鸞兒起身笑道:“莫說了。便是你這張閑不住的嘴,若真與我們賭的話,怕輸的只能是你了,到時候可別哭著見人便說我們哄了你的東西去。”

一句話說的一屋子人都笑了起來。

李鸞兒又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告辭。回去就叫嚴承悅給文尚書寫了封信,信中提及李鳳兒的想法。只管叫文尚書與官家交涉去。

旁的李鸞兒也不管,她這些時日住在老宅子里倒是不錯,每日管事的來回報家中瑣事,處理完她那個小家的家務事。便是去林氏那里說笑一回,有時候叫上施藍,再叫上林氏的大丫頭。幾人坐在一起打馬吊,又有時候去后花園品茶閑聊。倒是比家里更有樂趣些。

卻說文尚書得了信兒,立時便去求見官家,德慶帝聽文尚書說及李鳳兒的意思,先只說了一聲難為了,又想到李鳳兒那樣的脾氣性子,叫她在宮中憋屈了多年也實在是苦了她了,就一心想成全李鳳兒。

又過了約摸半月光景,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這日一早,李鸞兒夫妻起個大早,收拾一番便帶著孩子去了李連樹家。

此時李連樹家也裝點的喜氣洋洋,李鸞兒一過去的時候管事便拱著手笑著過來迎接,待到進了院中,便見樹樹掛彩,房廊下還有樹上都是大紅色,窗上更是剪的大紅喜字貼著。

過了二門到正房看了一場,見沒有什么人,李鸞兒就直接進了李鳳兒的院子,一進去就見許多人擠在一處,李鳳兒屋中早就擠滿了人。

只她過來旁人還是將位置挪了出來。

李鳳兒坐在梳妝臺前,秦氏正給她梳發,口中念著:“一梳梳到底,二梳梳到白發齊眉,三梳梳得兒孫滿地……”

“姐姐。”見李鸞兒過來,李鳳兒眉眼間都是笑。

李鸞兒也對她一笑:“你今兒倒是比以往更好看了。”

秦氏一笑:“這女人嫁人的時候是一世里最好看的時候,我們鳳兒自然好看,這會兒子,可是比全天下的女子都好看。”

梳好了頭發,李鳳兒起身穿戴一新,坐到床上叫秦氏給她蒙了蓋頭。

李鸞兒看看銀環:“可給鳳兒裝了些點心?”

銀環點頭:“自然是帶了的,奴帶了點心,碧桃帶了果子。”

正說話間,卻聽得前邊鞭炮齊鳴,想著大約是迎親的轎子到了。

確實前邊迎親的轎子到了,官家騎在高頭大馬上,身上披紅掛彩一臉的笑意,他身后是教坊司眾人組成的鼓樂隊吹吹打打的跟著,又有白姑姑扮成的媒婆,其后便是一頂花轎。

除此之外,陪官家迎親的便是于子然還有楊遠青。

于子然倒也罷了,他本就長的清俊,便是如今臉上抹了一層的粉,又涂了胭脂,頭上還戴了一朵大紅花也不覺如何,只覺秀美罷了,倒是楊遠青實在是叫人哭笑不得。

他本就生的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再加上這些年一心改良糧食品種,整日在田間地頭活動,自然也曬的黑黑的,臉上這一抹上粉,照民間的說法便是屎殼郎滾著糞球到霜地里折騰一圈,弄的一身的霜粑粑,實在是叫泣哭娘的孝子都得笑了。

偏旁人哄他只說這樣他顯白了,又給他戴了一朵大大的紫牡丹,偏他還真覺得這樣極美的,坐在馬上的時候搖頭晃腰一臉的得意,待下了馬,還拉著人問自已好不好看,實在是笑的人都直不起腰來。

卻說官家下得馬來,見李連樹家大門緊閉鴉雀無聲,便叫楊遠青過去敲門。

楊遠青拍響了大門,一時大門打開,便見嚴辰逸兄弟四個帶著拴子還有李慶幾個拿了棍棒便打,一行打一行道:“哪里來的妖精……”

楊遠青一行抱頭鼠躥一行道:“莫打,莫打。是你們姨丈姑父……”

于子然過去拉住李慶,直接便給了一個大大的紅包:“姨丈給你的,可否叫姨丈進去?”

李慶瞅他一眼,又瞧瞧正要進門的官家,棍子一揮:“拿紅包來。”

官家立時笑咪咪的奉上一疊的紅包,幾個小的一擁而上搶了便跑。

管事的見此連忙過來對官家笑道:“幾位莫惱,這都是民間固有的習俗。那等疼愛女兒的人家怕女兒嫁了人在婆家過的不好。便先給新姑爺一個下馬威,叫他以后好生對待自家女兒。”

官家此時很高興,笑著一擺手:“該怎樣便怎樣。雖說朕不會對鳳兒不好,可這也是娘家一片心意。”

管事的見官家不怪,便放下一顆心,隨后又是一番驕傲情緒涌上心頭。

哪家的姑娘能有此等氣派。誰家的管事能有這等樣的福緣,見識這等娶親場景。這管事一時間大有已經成了天底下第一管事的氣概。

倒也是,管事本就是小門小戶出身,雖也識得幾個字,可家世不顯。那一年災荒年弄得家破人亡,他年紀小小就被賣到大戶人家為奴,拼了許多年提為管事。可那一家又犯了事,他再度被發賣才進了李連樹家。先來的時候李連樹家也是小門小戶,不過比旁的人富足些罷了。

他卻也不嫌棄主家小氣,這么一熬多少年下來,結果熬的主家發達,他也跟著水漲船高,便是將來他老了對兒孫說起也能自豪的說他見過官家,見過皇后娘娘,官家娶皇后還是他幫著安排了接親事宜呢。

管事一行想,一行引著官家幾人進了內院。

李鸞兒聽到人來,立時拿了團扇遮面出來,對官家微一福身:“新郎官,且先做首催妝詩吧,否則我妹妹可是不出來的。”

官家雖愛玩鬧可也有幾分急才,倒也做了首像模像樣的催妝詩,李鸞兒瞧著時辰也不早了,便拍了拍手,李富進屋將李鳳兒背了出來送上花轎。

一家子抹了淚送李鳳兒出門子。

且等送走李鳳兒,李家就開了宴,來宴請親朋好友。

如此,一直忙到天黑,李鸞兒才跟李連樹夫妻告辭離開,登上自家馬車,李鸞兒靠在嚴承悅身上笑道:“總算是了了一樁心事,鳳兒如今做了皇后,她又有福豆和丹陽傍身,想來以后是不差的,我再不必替她掛念了。”

嚴承悅笑摟了她:“如家咱們兩家都沒有什么瑣事,咱們也不必再記掛什么,以后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李鸞兒點頭:“大事都已搞定,咱們明兒就搬回去住,在老宅里住著雖也不錯,可到底也沒有自家舒坦,再者,好些事做起來也不方便。”

“聽你的。”嚴承悅笑了:“你先在我身上歪一會兒,到家我喊你。”

鴻福宮

趙美人聽著外邊鼓樂之聲,原本繡花的動作停了下來:“可是官家又在哪聽戲了,怎么有鼓樂聲傳來?”

她貼身伺侯的嬤嬤一臉為難,后來笑了笑道:“約摸是吧,說不得官家又和太后在哪聽戲了。”

趙美人仔細聽著:“這出大約是什么婚嫁的戲吧,官家倒也好興致,前腳將我貶了,后腳便聽這等戲來。”

停了一下她又道:“嬤嬤,這回怕是李鳳兒要為后了吧,哈,她一個農女出身的倒也實在能忍得,也能狠得,手段不是我能及的,她有子有寵,這回又能正位宮中,也算是圓滿了。”

見她一時笑一時落寂,那嬤嬤也是心里泛酸,更不會將今日官家又娶李鳳兒的事說出來。

只是,她不說,并不表示旁的人不說,一個鴻福宮中原來灑掃庭院的宮女在院中大聲道:“偏咱們這里事多人少,旁人都去看官家迎娶皇后了,就咱們還得在這里做活,實在氣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