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胡平軒的話,林放微微的愣了愣,眉頭不由的蹙了一下。他還是真的沒有想到胡平軒的心里竟然會這么想,這讓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了片刻,林放淡淡的說道:“我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小子,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我不敢說其中沒有別人的幫助。但是,我從來不會奢求別人的任何東西,我的每一步都走的很踏實。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也不管別人是怎么看,我認識可可的時候,并不知道她家的情況。就算如今知道了,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通過可可的關系,從胡家得到任何的東西。有些話我說出來你可能會覺得我特大男人主義,但是,我就是這么一個人。我是一個男人,我不會去奢求自己的女人為自己帶來任何的利益。我想要的,我會自己去奮斗。”
“這點我明白。”胡平軒說道,“我調查過你的背景,如果你是因為貪圖胡家的東西的話,那么,我早就解決你了。我剛才的話并不是試探你,所以,你無須心里太有壓力,有什么想法就直說。”
深深的吸了口氣,林放說道:“我承認,目前對我來說,胡家的財力和實力的確很吸引我,如果能夠得到胡家的幫忙,我的路一定會走的更加順利和平坦一些。不過,就目前來看,就算你把胡家交給我,我也沒有做好準備。”
“為什么?”胡平軒微微的愣了一下,問道。
“對于別人而言,或許得到胡家這么大的財力和勢力,那是一種福氣。可是,對于我而言,在這種福氣的背后同樣也有著更大的責任。這份責任,甚至有時候會壓的人喘不過氣來。”林放說道,“所以,在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之前,就算你心甘情愿的把胡家交到我手里,我也不會接受。不然,以后萬一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只怕會有更多的閑言碎語出來。我雖然不在乎這些,但是,三人成虎。”
頓了頓,林放又接著說道:“同樣,如果胡老你是想通過衛正冬的事情來試探我的話,那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衛正冬是我前進路上的絆腳石,就算你不說,我也會踢開他。對付衛正冬,那也只是我個人的事情,根本跟胡家沒有任何的關系。我這么說,胡老應該明白吧?”
贊許的點了點頭,胡平軒說道:“我沒有看錯人。林放,你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年輕人,至少,在我見過的那些年輕人之中,你覺得算得上是以為佼佼者。行,那就不提這個,我只問你,對付衛正冬,你究竟有多少把握?你心里現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方才我已經說了啊。”林放說道,“從衛正冬這次的做法來看,我就可以很肯定的說,衛正冬根本就不是一個強大的敵人。或許,他的個人實力的確不錯,可是,他缺少了那么一點點的智慧。如今是什么年代了?這樣大規模的街頭打殺,爭奪地盤能改變什么?這只能是給自己不斷的招惹麻煩。樹大招風,他這么做只會讓政府更加的留意他。像他這樣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組織,國家怎么可能會允許他的存在?”
“那你又明不明白?如今這個年代也的的確確的存在著不少這樣的人和組織,可是,為什么他們依然可以生存的很好呢?”胡平軒說道,“或許,衛正冬也有他自己的一套辦法呢?太輕視敵人,可不是一件好事。”
微微的笑了笑,林放說道:“我從來不會輕視自己任何一個敵人。我會在戰略上藐視自己的敵人,但是,在戰術上我絕對不會輕視對手。不錯,這樣的個人和組織的的確確是存在,但是,那也僅僅只是因為時機還未到,又或許牽扯太大,所以,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暫時安然無恙而已。就連當初在華夏風云一時的狼牙,最后還不是選擇了退出華夏嗎?為什么?這其中的原因想必我不說,胡老心中也十分的明白吧?”
胡平軒愣了愣,有些啞口無言。的確,這種事情牽扯太多方方面面的原因,胡平軒身為胡家的家主,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如果現在那些人還沒有做好對付衛正冬的打算的話,那么,我就再添上一把火。我想,這把火,足夠燃燒更加猛烈,讓衛正冬無處躲藏。”林放微微的笑了笑,說道。
胡平軒微微的愣了一下,眉頭蹙了蹙,說道:“你似乎很自信,很有把握啊。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因為什么而這么有信心?”
淡淡的笑了一下,林放沒有回答胡平軒的話,而是說道:“胡老慢慢等著看就行了,我不管說成如何天花亂墜,也沒有用,重要的還是看結果,不是嗎?”
胡平軒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重要的還是看結果。我不知道因為什么你那么有信心;不過,有一點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在我們古武者的口中流傳著一句話,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是沒用的。你應該也清楚,衛正冬的實力要比你更加的強大,哪怕你通過各種方式而致衛正冬一敗涂地。可是,如果你沒有能力殺了他,那最后的結果還是你失敗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林放說道:“這點我不否認。的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是處在下風。以功夫修為而論,我也的確不是衛正冬的對手。雖然我沒有跟他交過手,不過,他既然可以擊敗國安局的叛徒古嗔,那么,他的實力一定是在我之上。不過,我師父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一個人的武功修為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關鍵,還是在于心。”
胡平軒愣了一下,呵呵的笑了笑,說道:“看來,那老頭的境界已經遠遠超過我了啊。行,這件事情我就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我想說,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現在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可不多了,我可不希望你死在衛正冬的手里。”
微微的笑了一下,林放說道:“那我先謝過胡老的抬舉了。不過,正如胡老所說,如果我連衛正冬都擺平不了的話,那么,我也就不值得胡老看重了,不是嗎?”
胡平軒微微的愣了愣,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林放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起身站了起來,說道:“胡老,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多留了,先告辭了。”
胡平軒也清楚林放現在的事情的確會很多,所以,也沒作挽留。微微的點了點頭,胡平軒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留你了。等這件事情擺平之后,我們爺倆再好好的坐下聊聊。林放,我很看好你,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林放微微的點了點頭,舉步朝外走去。
胡平軒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事情似得,問道:“對了,我上次查你的背景,你十幾歲以前卻是一無所知。我很想知道,你的家世背景,你的過去。你介意告訴我嗎?”
林放愣了愣,邁出去的步伐停頓下來。沉默了片刻,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那些東西很重要嗎?我和可可在一起,看中的也不是她的家世背景,我相信可可也同樣是。況且,我也已經忘記了。”
說完,林放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雖然林放沒有說,但是,他最后的那句話,胡平軒還是聽出了其中的意思。雖然胡平軒不知道林放的家世背景,但是,他知道只怕那是一段非常不愉快的經歷吧。否則,林放不會是那樣的一副態度。既然林放不想說,胡平軒也放棄了繼續追問和調查的心思了。因為不管林放的家世背景如何,從其他方面來看,林放的確是一個讓他很欣賞的年輕人。就這一點,已經足夠了。
離開了胡平軒的家,林放徑直的驅車朝一家中餐廳駛去。那是在蘇南市很少的一家徽菜館,十分的有名。自然,價錢也比一般的餐廳要貴。
徽菜屬于華夏八大菜系之一,相較于其他的菜系而言,徽菜相對來說比較中庸。徽菜多用山珍河鮮,就地取材,以鮮致勝。而且,善用火候,嫻于燒燉,濃淡相宜。最重要的是,注重天然,以食養神。
只可惜,在歷史發展的長河之中,對于徽菜的挖掘不夠,宣傳不夠。以至于,相較于其他菜系而言,徽菜似乎顯得有些籍籍無名。不過,徽菜卻的的確確可以算得上是一種具有自己獨特味道的高品質食物。
林放的車子在門口停下之后,轉頭看了一眼,瞥見門口停著的那輛大眾帕薩特,嘴角微微的笑了笑,滿意的點了點頭,舉步朝餐廳內走去。
“先生,請問幾位?”服務員連忙的迎了上去,問道。
“已經訂好位置了。宣府廳,我的客人到了沒有?”林放問道。
“已經到了。先生,這邊請!”服務員客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