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草原上,牧草早已經長得半人高,整片草原上綠油油一片,不少紅的、黃的鮮花平鋪在這片綠色的草原上,使得這片草原變成一條點綴著無數鮮花的精美毛毯,這時也正是放牧的最佳時節,豐美的草地上到處都是有放牧的牧人趕著羊群從草原上走過。
“駕駕”正在這時,一支三千人左右的大宋騎兵忽然從北方的天際飛奔而來,所到之處,所有牧人全都謙恭的低下了頭,就算是心中對大宋不服的草原人,這時也不敢有任何的不滿,因為大宋已經占據了這片草原,不但把西遼給打跑了,而且這段時間還滅掉不少敢于反抗的大部落,剩下的人幾乎已經沒有人再敢反抗,大宋已經成為草原上最為強大的霸主。
率領這支騎兵的正是呼延慶,他被調到古河老將軍手下后,率領著騎兵在草原上東征西討,終于平定了草原上的叛亂,不過打下這片草原容易,想要長久的統治這片草原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幸好這些事不是他需要擔心的,朝廷那邊已經開始布置下來,現在他之所以還留在草原沒有回去,為的就是配合朝廷統治草原的行動。
呼延慶他們這支騎兵一直向南行了數十里,這里已經是草原南方的邊緣,再往南就是以前西夏的疆域,當然后來已經完全被大宋統治,比如呼延慶他們一路向南,很快就到達一座大宋在這里建造的城寨,這里名叫北疆城,是以前大宋防御草原人的第一道門戶,不過現在已經成為大宋控制草原的重要樞紐。
剛一到達城門,呼延慶就看到城門前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這讓他先是一愣,緊接著狂喜著大叫道:“宗武,你怎么在這里?”
“嘿嘿,我可是早就接到消息,知道你要來北疆城。所以早早的就在城門前等候,咱們兄弟可要好好的喝上幾杯!”門前的趙宗武當下也是高聲笑道,他是呼延慶在軍校時同個寢室的兄弟,而且當初攻打遼國燕云十六州時。他也曾經和呼延慶共同作戰,不過他不擅長戰場上的指揮,而是擅長后勤的調度,所以一般很少出現在戰場上。
聽到趙宗武的話,呼延慶也是再次大笑一聲。然后上前與對方狠狠的抱在一起,這才一起進到城中北疆城是座軍事堡壘,城中除了軍隊之外,根本沒有普通居民,不過現在這座北疆城卻建造起不少大大小小的簡易營寨,里面居住著一些膚色黝黑的土人,大都個頭不高,一個個看向大宋將士的目光中滿是敬畏。
“宗武,這些就是要帶到草原上修鐵路的南洋土人嗎?”呼延慶看了一下周圍的這些土人,十分隨意的問道。這次他之所以趕到北疆城,為的就是把這些南洋土人帶到草原上,然后有專門的人督促這些土人修建鐵路,聽說朝廷是準備在草原上建造幾條鐵路和水泥路,只要有了道路,那么草原上的人就再也翻不起什么大風浪。
“不錯,這些南洋土人只是第一批,日后還會有第二批和第三批。”趙宗武十分冷淡的開口道,他在樞密院做事,這次就負責把這些修筑道路的土人運送到草原上。
“這么多。你們不會是打算把南洋所有的土人都抓到草原上做苦力吧?”呼延慶聽到這里也不禁驚訝的道。
“不要說的那么難聽,我們可是付了錢了,而且這些土人也都是心甘情愿來草原做工,這樣他們才能夠有錢養活家人。有些年輕的土人在草原上干幾年活,積攢下來的錢就夠他們回去蓋房子娶老婆,所以這都是你情我愿的,哪里是被我們抓來的?”趙宗武聽到這里卻是白了呼延慶一眼道。
“我呸,你們這幫黑心鬼會這么好心?我敢打賭,這些土人肯定是在南洋被排擠的活不下去了。無奈之下才被逼來到這里做苦力,而且每天的工錢也十分可憐,對不對?”呼延慶這時也笑著開口道,他前幾年也一直呆在南洋,自然知道朝廷對付南洋土人的一些手段。
“嘿嘿,我倒是忘了你小子在南洋那里做過一段土人,肯定十分了解那邊的情況,說起來這也不能怪別人,要怪就怪這些土人又蠢又懶,這幾年南洋那邊的宋人數量越來越多,相比這些土人,咱們宋人又聰明又勤勞,自然占據了大部分的財富,結果這些土人為了吃飽飯,自然只能跟著我們來到這里做苦力了,雖然工錢不高,但南洋那邊的消費也低,因此也算不錯了。”趙宗武這時笑嘻嘻的道,為了招募這些土人,他還特意去了趟南洋,對于南洋那邊的情況也十分熟悉。
呼延慶聽到這里也知道趙宗武說的是實情,更何況他也是宋人,自然不會對這些南洋土人感到同情,甚至他在南洋時,見到過太多這些南洋土人的丑惡嘴臉,自己又懶又蠢也就罷了,偏偏還嫉妒宋人,南洋經常發生一些小的叛亂,其中正是因為這些土人的嫉妒宋人所引起的,他在南洋時不知平定過多少次土人的叛亂,光是死在他手上的土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楊宗武帶著呼延慶的軍隊進到北疆城后,先是幫呼延慶身后的騎兵安排好居住的地方,然后兩人來到楊宗武的住處敘舊,說起來自從當年攻打燕云十六州后,他們這幾年也幾乎沒怎么見過面,因此也有許多的話要說。
楊宗武本來就是管后勤的,因此很快就讓人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甚至還弄到一壇子軍中不允許出現的好酒,這讓呼延慶也是眼睛一亮,他以前在海軍中呆著時,因為海軍的特殊性,所以在海軍中允許飲酒的,甚至酒還是海軍中的標準配備之一,不過自從上岸成為陸軍后,酒就變成了禁忌,他也將近一年沒有喝酒了。
看到呼延慶看著酒壇眼睛發亮的樣子,楊宗武也是哈哈一笑道:“就知道你這個酒鬼會喜歡,這可是校督藏的好酒,上次我爹八十大壽,他才拿出八壇做為賀禮,結果壽宴上當場喝掉了七壇,剩下的最后一壇被我爹藏的十分嚴實,說是要到下次大壽時再拿出來品嘗,不過卻被我偷了出來,為的就是給兄弟你接風啊!”
“校督的酒!”呼延慶聽到這里也不禁露出大喜過望的表情,他知道當初蒸餾酒剛一出來時,趙顏就儲藏了一批好酒,到現在都二十多年了,這批藏酒也越來越少,平時輕易見不到,呼延慶記得自己上次喝這種酒,還是收復了燕云十六州后,趙顏才拿出一些為他們慶功。
呼延慶也是個好酒之人,當下伸手把酒壇上的泥封拍碎,并且去掉上面的封皮,結果一股醇厚的酒香立刻散發出來,讓人聞之欲醉,呼延慶這時也是長吸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趙宗武當下抱起酒壇,然后給呼延慶和自己都倒了一碗,兩人什么也沒說,直接端起來一口干了,然后呼延慶這時才露出享受的神色大叫道:“好酒,果然是校督的好酒,比幾年前的味道更加醇厚!”
看到呼延慶高興的樣子,趙宗武也是哈哈一笑,然后與呼延慶開始閑聊起來,他們這么多年沒見,自然有著許多的話要說,剛開始時他們并沒有聊軍務,而是聊一些各自的生活,以及兒女們的一些情況,畢竟他們也都到了中年,兒女們也都快要從軍校或格物學院畢業了,這也讓他們這些做父母的操碎了心。
不過在聊完上面這些后,趙宗武忽然話題一轉,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道:“呼延兄,這次我來草原之前,曾經被校督召見,他有件事想要讓我替他詢問一下你的意見!”
“校督有事要問我?什么事?”呼延慶聽到這里也不禁驚訝的開口問道,他沒想到趙宗武見自己竟然還有趙顏的托付。
“這件事說來話長,你也知道校督的長子趙佳,他有一個妾室是歐洲神圣羅馬帝國的公主,這個神圣羅馬帝國是歐洲最強大的國家,本來皇位應該是這位公主的,只是卻被她的兩位哥哥逼的逃出歐洲……”
趙宗武先是把趙佳和阿格尼絲的事講了一遍,然后又講到神圣羅馬帝國內亂,正是控制這個帝國的好機會,而朝廷也準備派一支艦隊前去,幫助阿格尼絲奪回皇位,不過這支艦隊中趙佳勉強可以統率海軍,但是到了歐洲之后,肯定要進行陸戰,所以需要一位經驗豐富的陸軍將領協助他。
對于這個協助趙佳的人選,朝廷也經過多方的考慮,這個人不但要能力出眾,而且還要對大宋忠心耿耿,這樣才能讓朝廷放心,而最后趙顏他們經過討論之后,覺得呼延慶最適合這個人選,不過若是去歐洲的話,肯定要呆上數年時間不能回來,所以這件事也要看呼延慶自己的態度,趙顏也正是出于這種考慮,才讓趙宗武來問一下呼延慶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