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通道照天的是青木之道,在被黑蓮包圍的剎那,他還催動自己身上的道紋和天上的大道道紋貫通,從而壓制無盡的黑蓮。
畢竟,通道照天的道人,可以將四周的方圓數百丈空間內的道力,換成只屬于他自己的道力。
卻不成想,還沒有等他將自己的大道籠罩自己四周的虛空,一道漆黑而充滿了吞噬之力的大道,就出現在了這片虛空之中。
而且這大道,還和那無盡的蓮海匯聚在了一起。
路虎生就覺得自己身上的法力,瘋狂的朝外涌動,他各種的法寶和手段,在這一刻,都難以施展。
這一刻,路虎生終于明白了過來,他目視著方凌,眼眸之中充滿了恨意的喊道:“你是道人,你……你竟然是道人!”
路虎生的聲音才響起了瞬間,那無盡的蓮海,就形成了一朵黑色的蓮花。
而且蓮花還在合攏,路虎生整個人就陷在蓮花產生的無數黑線之中,就算是拼命掙扎,也動彈不得。
只是眨眼功夫,路虎生整個人,就已經被黑色的蓮花卷在了花骨朵之中,再也沒有半點聲息。…◎
方凌朝著那黑色的花骨朵一招手,那黑色的花骨朵就沒入了方凌的手中。此時所有的人看向方凌的目光,都充滿了驚異。
一直以來,這長陵城的所有人,都將方凌當成了一個元嬰中期的存在,可是現在路虎生的吼聲還在耳邊,而威風凜凜的道人路虎生。更被直接擒拿。
這種變化,讓他們怎么還不明白。原來他們一直都錯了。
正處在城池上方的金豹妖王,這一刻眼眸之中。也升起了一絲的吃驚。
不過他這種吃驚,只是在眼眸之中閃現了片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用一種更加冷厲的目光,冷冷的看著方凌,但是他這一刻,卻沒有出手的樣子。
司馬直的元嬰,此時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個被他認為自己要吃定的人。竟然是一個道人級別的存在,而且還是揮手之間,將路虎生給擒拿的道人。
自己剛才竟然像這種人挑釁,而且說出來的話,還是那樣的……
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司馬直有一種自己現在干脆一頭撞死的沖動,畢竟接下來的后果,他可以想得到。
方凌手持著花骨朵,目光落在了長陵城主尤費揚的臉上道:“尤道兄。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尤費揚的嘴唇有點發干,這一刻,他還能夠怎么看,他和路虎生的修為差不多。甚至可以說,他的修為還比路虎生要差一點。
現在路虎生都已經栽了,他還能夠不認栽嗎?雖然現在他們還有四個道人。但是從方凌對付路虎生的輕松來看,就算是他們一起出手。也不見得能勝方凌。
更何況,洪天驕他們。也不見得愿意出手。
“這司馬直胡說八道,實在是罪大惡極,我認為應該將他斬殺,以儆效尤!”
說到此處,尤費揚又朝著鬼眼圣手看了一眼道:“副城主,認賭服輸吧!”
鬼眼圣手這一刻,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他沒有想到,自己剛才要教訓的人,竟然是一個道人。
這般的存在,又豈是他一個大能能夠對付的,更不要說此人的修為之強,竟然還輕松地拿下了路虎生。
當下他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將自己得到的三顆道紋元石,全部遞給方凌道:“前輩,這是您的元石。”
方凌點了點,伸手接過元石,目光又落在司馬直的元嬰身上,淡淡的道:“你剛才不是說這個道紋元石的價值是五十萬元石嗎?”
“好,現在我就將這塊道紋元石賣給你,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掏不出這個錢啊!”
方凌的話,就好似一柄柄的鋼刀,刺入了司馬直的心頭,他知道這次自己不是踢到了鋼板上,而是踢到了一座可以將人撞的粉身碎骨的鋼山上。
這人裝的實在是他媽的太像了,你是道人級別的存在,欺負我們這些元嬰修士,算是什么本事。
可是現而今,司馬直卻是什么話也講不出來,他現而今只剩下了一個元嬰,更不要說剛才長陵城主那句要將他斬殺的話,更讓他驚慌失措。
司馬直能夠感到,這一次同樣有無數的目光在看著他,只不過這些目光,卻充滿了幸災樂禍。
對,就是幸災樂禍,連一點憐憫都沒有的幸災樂禍!
他能夠說什么,他又有什么權利說什么。和剛才相比,同樣是所有的目光都矚目他,但是其中的苦與樂,也只有他自己最為清楚。
最終,司馬直想要找一個人投出求救的目光,可惜,沒有人理會他,至于長陵城主,那就不要開玩笑了,剛才第一個說要殺他的,可是這位城主。
方凌見司馬直不吭聲,朝著站在一邊的陳長遠一點頭道:“陳道兄,麻煩你將他看好了,沒有五十萬元石,絕對不能夠放過他。”
陳長遠也剛剛從發呆中清醒過來,聽到方凌的吩咐,他嘿嘿一笑道:“方兄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司馬兄的。”
說話間,陳長遠就來到了長陵城主的身前。
那長陵城主手指輕彈,直接就將司馬直給扔到了陳長遠的身邊,就好似扔一個垃圾一般。
而就在這時,整個城下,是一片的寂靜。
那金豹妖王巨大的小法身,依舊盤旋在長陵城的防御罩外,但是他那雙眼眸,卻緊緊的盯著方凌。
方凌的目光,也看向了那金豹妖王!
兩個人一個在城中,一個在天上,但是洶涌的氣機。卻讓那長陵城的防御罩開始顫抖。
作為副城主的鬼眼圣手,這一刻頭上就開始冒汗。一旦兩個人之間的氣機碾碎這防御罩,絕對會產生巨大的風暴。
元嬰期以上的修士。在這風暴之中,應該是可以自保的,但是那些元嬰期以下的修士以及站城中人口一半的凡人,將會遭受到滅頂之災。
他將目光看向長陵城主,目光之中滿是問詢的意思,但是長陵城主就好似沒有看到他的目光一般。
他明白,長陵城主在這個時候,不愿意刺激方凌,畢竟黑虎夢的路虎生就是前車之鑒。
猶豫了剎那的鬼眼圣手。最終還是走了出來對方凌道:“方前輩,這城中有凡人千萬,還請前輩憐憫。”
方凌將目光從那金豹妖王的身上收回,轉而看向了鬼眼圣手。在方凌的目光下,鬼眼圣手也在顫抖。
畢竟剛才方凌一出手,可是讓作為道人存在的路虎生生死不知。
但是作為副城主,他覺得自己有義務說出這樣的話,所以他也目視著方凌。
只不過他的目光之中,更多的。是哀求,是哀求方凌憐憫。
方凌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外面和他解決此事。”
說話間,方凌騰空而起。就在方凌沖向虛空的時候,鬼眼圣手聽到了方凌的一聲稱贊:“你很好。”
長陵城的防御護罩,自然是不能威脅到方凌什么。他手中御魔幡輕擺,就將那防御罩吸開了一個大的缺口。
虛空中。金豹妖王并沒有動手,但是滾滾的紅云和猶如海洋一般的藍色水波。開始在他的身軀四周匯聚。
這時候的金豹妖王,給人一種泰山壓頂的趨勢。
“就是你傷了我黃豹兒的一條手臂?”那金豹妖王看著方凌,聲音猶如洪鐘一般的在空中響起。
方凌點頭道:“如果說你的黃豹兒就是前些時候攔路搶劫的豹頭妖孽的話,那就是我斬的。”
金豹妖王的眼眸內,射出兩道利芒,這兩道利芒如刀,要將方凌直接給斬殺了。
方凌迎著這兩道利芒看了過去,他的神色淡然,但是滾滾的黑光在他的四周升起,以他整個人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好似要將四周的一切吸納進去。
金豹妖王很想在這個時候給方凌一擊,但是他猶豫了再三,還是沒有攻擊出來。
并不是金豹妖王仁慈,而是他從方凌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弱于自己的氣息。
雖然這個方凌還沒有展現出法身來,但是那好似吞噬萬物的黑暗光芒,讓他覺得方凌所貫通的大道,應該在他所貫通的大道之上。
貫通大道的差距,開始的時候,也許不大,但是越到了最后,這種差距越是明顯。
金豹妖王冷哼一聲道:“我那黃豹兒不該出去搶劫,但是你也不該斬去他的手臂。”
“你只要負責將我黃豹兒的手臂接上,這件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對于元嬰級別的修士而言,重塑就是很難的事情,但是將一條單獨的手臂接上,雖然有困難,卻能夠做到。
可是這種接手臂的事情對于道人級別的修士而言,其實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甚至很多時候,就是舉手之勞。
金豹妖王提出的這個條件,與其說是條件,還不如說是這位妖王自己給自己找的臺階,只要方凌一答應下來,那么他根本就不管方凌給不給自己的黃豹兒治手臂,立即就會自己離開。
畢竟接上黃豹兒的手臂,對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難事,他之所以殺過來,本質上而言,除了出一口氣之外,就是想要奪一些好處。
可是方凌伸手將路虎生擒拿,以及方凌表現出來的實力,讓他深深的感到顧及。
在這單打獨斗沒有勝算的情況下,金豹妖王就選擇了退一步再說。畢竟這方凌,自己還得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