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辛小魚的談話,讓方凌也非常的滿意,雖然這個弟子在自己的面前不免留露出一些赤子之心,但是她,
也正是這種性格,讓方凌決定收辛小魚為弟子。
還沒有和辛太多的話,一波一波的熟人開始從四面八方趕到。
這其中還真的有很多,是方凌自己,也不得不老老實實接待的,比如他母親方輕眉,再比如現在被嗤神教推舉為主事人的劉立壬。
于是,坐落在中京城中心位置的圣殿,變的越加的熱鬧。
方凌歸來的十日之后,周域的虛空之中,升起了一輪土黃色的太陽。
大多數金丹以上的修士,對于這種景象已經不陌生,這是又有人在通道照天。
宗周之中,無數修煉土行之道的修士,忍不住跪伏在地上,這是有人的土系道紋通道照天了。
但是對于真道教的修士而言,雖然這種通道照天的威勢很是驚人,但是他們并不太受影響。
因為在這威壓從虛空落下的剎那,他們的心頭就升起了一個金色的光影。
這光影無量浩大,將那通道照天的威壓,全部清除的干干凈凈。而感受著這種無量浩大感覺的真道教修士一個個變的更加的虔誠,也更加的狂熱。
“恭喜至一道友跨出這一步,從此之后,道友的前方,當是一片坦途!”在那土黃色的太陽緩緩隱去的時候。虛空中響起了方凌的聲音。
“老朽能夠有今日,還要多謝方道友。現而今老朽還需要穩固境界。十日之后,老朽當親自拜謝。”
至一先生的聲音之中。充滿了真誠和歡喜,對于他而言,能夠通道照天,實在是做夢都想的事情。
這些年來,他本來已經斷了這個心思。卻沒有想到,方凌這次歸來,十塊道紋元石,就遂了他的心愿。
他心中清楚,這十塊道紋元石。那是天下少有的至寶,這一次,他可以說欠下了方凌一個莫大的情面。
“道友不必客氣。”方凌的聲音在虛空之中再次響起:“雖然道友積累深厚,但是最好還是靜修百日再出關。”
至一先生的通道照天,對于周域的一些性命到了盡頭的半步大能和元嬰后期的修士而言,就好似打了一針興奮劑。
雖然他們的修為比不過至一先生,但是對于至一先生的情況,他們大多數都了解。
至一先生在和燕沉舟一戰中,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可以說他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全部靠著那一條完整的土系道紋支撐著。
但就是這樣,所有的人也都清楚,至一先生撐不了太長時間。甚至已經有人算計至一先生的死期。
卻沒有想到,至一先生竟然在必死之時,通道照天了!
這讓不少人都看到了希望。一時間前往真道教圣殿之中拜望方凌的人一下子變的多了起來。
而這些人的目的,無外是想要從方凌這里得到一些指點。但是可惜,當他們來到的時候。方凌已經離開了宗周的圣殿。
至于去處,主持真道教在中京城事物的辛小魚,則是笑而不答。
北海深空島,經過北海深空老祖的修繕,現如今已經基本上恢復了當年的景象。
只不過這些年來,北海深空島基本上都在閉門謝客,所以在方凌離去的九十多年里,雖然北海深空老祖是周域唯一的通道照天存在,但是深空島卻沒落了下來。
但是北海深空島在北海之中的影響力,卻沒有怎么改變。
畢竟深空老祖仍在,又有誰敢招惹深空島的虎須?
“前些日子虛空中升起黃色的太陽,聽師叔說,是因為有人通道照天了。當年咱們師祖通道照天的時候,虛空之中,也是升起了這樣的太陽。”
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穿著青色宮裝的美麗女子,話語中帶著羨慕的道:“可惜咱們晚生幾十年,沒有看到當年咱們師祖通道照天的情形。”
她的話語,引起了身邊幾個同伴的共鳴:“是呀,聽說這種異象,幾百年難得一次。”
“對了,師姐,你說那至一先生是什么人?他怎么也能夠通道照天呢?”
問話的,是一個面目純凈的嬌巧少女,一雙大大的眼眸之中,充斥著好奇之色。
她的話語,引得幾個同伴都將目光落在了青色宮裝女子的身上,那女子輕咳一聲道:“對于這至一先生,我也是聽師叔偶爾提起過,聽說他乃是當年和咱們師祖并列的天下五大至強者之一。”
“天下五大至強者,嘻嘻,現而今這至一先生才通道照天,那豈不是說咱們師祖是天下第一嘍?”
剛才問話的嬌俏女子,話語之中,帶著一絲嬌憨的說道。
“你這丫頭,這話在咱們姐妹面前說一下就行,可不能在鐵姥姥那邊說,要不然,她老人家又要教訓你一頓。”宮裝女子帶著一絲寵溺的嗔怪道。
就在幾個人說話的時候,一個紅衣女子道:“過幾天,咱們島上要派人外出采購一些物資,不如咱們求一下姥姥,讓咱們出去看看。”
她這個提議一出,立刻得到了其他女子的贊同,更有人開始出謀劃策,如何說服鐵龜姥姥。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陡然就聽虛空之中有人道:“請各位道友通稟一聲,就說方凌拜見北海深空老祖。”
這話語一出,頓時讓那些正議論紛紛的女子驚在了那里,她們看著那正站在他們不遠處的男子,一個個眼眸之中,充斥著驚訝。
他們幾個人,修為最低的,也是筑基中期,其中紅衣女子,更是已經達到了金丹初期的地步。
但是這男子的出現,她們愣是沒有察覺半點的聲息,這對她們而言,實在是匪夷所思之事。
“我們祖師幾十年來,從來都不見外客,這位道友,您還是請回吧!”那青衣宮裝女子在皺了一下眉頭之后,沉聲的向來人說道。
方凌笑了笑道:“別人不見,我來了,深空道友應該會見。”
“你是至一先生么?”那嬌憨的女子看著方凌,眼眸之中充滿了好奇的道。
被人當成了至一先生,方凌愣了一下,他隨即笑道:“我有那么老嗎?”
“我們祖師就算是要見外客,也應該是至一先生那等的前輩,您啊,還是省一省吧。”
嬌憨女子的話雖然有點莽撞,但是配上她清純的容顏,卻讓人并不覺得怎么難聽。
而那青衣宮裝女子,卻沉聲的呵斥道:“小妹不得無禮。”
方凌自然不會和一個小女子一般見識,他笑道:“你只要稟報了,我相信深空道友一定會見我。”
“這位前輩,您求見祖師,我們姐妹作不了主,不如您稍等片刻,我去稟告一聲鐵龜姥姥。”
青衣宮裝女子的話語,說的很是客氣,方凌當下點頭道:“那就麻煩道友了。”
青衣宮裝女子吩咐幾個師妹暫且接待一下方凌,而她則駕馭著一柄飛劍,朝著深空島深處飛去。
而當她飛了一半的時候,陡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讓女子的心頓時就是一驚。
在深空島外,一直布置著防御大陣,就算是普通的元嬰修士,也休想通過。這個人,怎么無聲無息之間,來到了自己等人的身邊?
莫非這個人的修為,已經超越了元嬰?可是為什么自己感覺不到這個人的修為有多強呢。
再說方凌這兩個字,她真的一點都沒有聽說過。
她自然不知道,在深空島中,方凌這兩個字,就是一個禁忌,根本就沒有人提起這兩個字。
當青衣宮裝女子將方凌兩個字傳達給正在悠閑品茶的鐵龜姥姥時,鐵龜姥姥的反應,讓青衣宮裝女子越發感到這兩個字代表的意思。
一直以來,鐵龜姥姥給她們這些晚輩的感覺,就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
可是聽到方凌來訪這幾個字的時候,青衣宮裝女子分明感到鐵龜姥姥在顫抖。
這可不是激動的顫抖,這是一種恐懼的顫抖。鐵龜姥姥在害怕,至于她害怕什么,自然是可想而知。
她害怕的,自然是方凌這個人。
“你立即去寒玉宮通知老祖,我親自前去迎接。”鐵龜姥姥冷靜下來的剎那,就迅速做出了決斷。
看著匆匆而去的鐵龜姥姥,青衣宮裝女子這才真正的意識到,這次來的,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大人物究竟有多大,青衣宮裝女子等終年在寒玉宮中清修的北海深空老祖親自相迎之時,終于有了感覺。
而她更從一個師叔的口中知道,當年這個人剛剛證道元嬰的時候,曾經來攻打過她們深空島。
至于這個人現而今的成就,那位師叔并沒有說明,但是不論是鐵龜姥姥還是其他人敬畏的神色,都說明了一切。
方凌在見到北海深空老祖的時候,實際上也有些吃驚。現而今的北海深空老祖,修為竟然已經達到了道人中期。
要知道他現而今的修為,玄牝借助黑色蓮花的力量,達到了道人后期,而那金色的元嬰,則是達到了道人巔峰,至于浩然之氣,則處在道人中期。
可是他這個道人中期,那可是經過了主世界的九十年閉關才穩定下來的。
更何況他的手中,還有無數的道紋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