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他們沒有看出方凌的德字一劍削掉了奔牛老怪的二十分之一的道紋,要是他們知道這一點的話,恐怕對方凌的佩服,就要化為恐懼。
金翅大鵬法身閃動之間,就是千里之遙,方凌和奔牛老怪等人的距離,一刻鐘之后,就拉開了不少。
但是就在方凌準備加把勁,將這奔牛老怪給徹底甩開的時候,就見虛空之中,一根大棍,朝著他兇狠的打來。
這手持大棍的,是一個白面無須,英武動人的男子,但是他這一棍,卻兇殘至極。
男子就是普通的道尊,方凌面對這朝天一棍,也沒有猶豫,直接用金色的樹枝長劍迎了上去。
又是德字一劍。
劍棍相撞,那男子的大棍不但被打飛出去,就連持棍攔截的男子,也被方凌打飛到了百丈之外。但是這一個耽誤,那奔牛老怪又跟了上來。
持棍攔截的男子朝著方凌輕輕一笑,并沒有再次攔截,但是方凌從他的笑容之中,分明看到了男子的幸災樂禍。
男子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方凌,他再跑也沒有用,這讓方凌心頭窩了不少的火焰。
這男子不見的就是要搶他手中的元道石,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確定,那就是這男子一定是受人1之托,在這里攔截自己。
一旦前方還有攔截者,那么自己逃走的路,將會變的更加的艱難。
方凌心中念頭閃動之間,一股殺意,瞬間充斥在了他的心頭。他沒有理會越來越近的奔牛老怪,神念閃動之間。那千丈的浩然之間就催動開來。
浩然之劍,無堅不摧。
雖然在威力上。還抵不了奔牛老怪的洶涌一擊,但是在氣勢上,卻不弱于奔牛老怪的狂奔一擊。
那持棍男子看到方凌凌空超自己斬來的一劍,眉頭就是一皺。他一邊揮劍相迎,嘴中一邊怒罵道:“你這是找死。”
說方凌找死,男子的意思在明了不過,那就是方凌在這個時候,沒有必要和他拼命。
但是方凌可管不了那么多,他不等男子的大棍和自己的浩然之劍法身相碰。那殺戮葫蘆,就被他直接祭起,殺戮道紋化作一道刀光,朝著那男子斬了過去。
男子的修為,本來就不太高,和方凌的浩然之家硬碰硬,可以說已經是這男子的極限。
那殺戮道紋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直接籠罩在持棍男子的頭頂,轉動之間。就將男子的身軀連同道紋,統統的斬成了兩段。
“小輩休要張狂。”千丈之外的奔牛老怪,看到方凌竟然如此的兇殘,不由的咆哮一聲。
這持棍男子。乃是奔牛老怪的好友,男子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攔截方凌,自然是受了奔牛老怪之托。卻沒有想到。只是一個攔截,將人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奔牛老怪氣憤不已。那充滿了殺機的氣息,在這一刻。變的更加的狂暴。
他每一次騰空,都會讓自己的速度,增加一倍,巨大的蹄子,比山還要大。
但是這一刻的方凌,卻沒有時間理會奔牛老怪,他快速的催動自己腳下的金翅大鵬分身,瘋狂的奔走。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一些本來奉命沿途攔截方凌的人手,在感到了持棍男子墜落的氣息之后,一個個出手都變的謹慎起來。
他們之所以攔截方凌,只不過是賣一些人一點人情,但是和賣人情相比,自己將自己的性命給葬送的話,那就實在是太不壞算了。
畢竟就算是再大的人情,要是沒有性命來享用的話,那人情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不是。
半個時辰過去了,方凌越過了一座大山,出現在了一條長河的前面,這長河雖然不短,但是對方凌而言,卻沒有任何的威脅,本來,他應該輕掠而過。
但是方凌在來到河邊的剎那,卻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身形。
因為他在河邊,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而這種威脅的來源,就是坐在河邊的年老男子。
這男子正手持著釣竿,悠然自得的釣著魚,猛一看上去,就和普通的釣魚翁沒有任何的區別。
可是方凌從他的身上,感到了一種恐怖的氣息,這是一種不弱于奔牛老怪,甚至可以說,遠在奔牛老怪之上的氣息。
那老漁翁好似感應到了方凌停下的腳步,他沒有扭頭,卻笑吟吟的道:“方道友,你身懷兩塊元道石,不如送于老朽一件,你也省些麻煩不是。”
他這句話,讓方凌頓時驚呆在了那里!
嗤死了,玄牝道尊灰飛煙滅,這天下,知道方凌擁有兩塊元道石的人,除了他自己,在沒有其他人。
可是現在,方凌還沒有擺脫奔牛老妖的追殺,這擋路之人,竟然說他擁有兩塊元道石。
這怎么可能?
方凌心中驚異之下,正準備開口否認,就聽那人接著道:“方道友不必否認,老朽在算出道友擁有兩塊元道石的時候,也是非常的驚訝。”
“這世間的機緣何其不公,多少年來,老朽為求一枚元道石而不得,道友的手中,卻擁有兩塊元道石。”
“道友只要將一塊元道石給我,我就可以放道友離去,并為道友指點一條生路。”
一塊元道石,換取一條生路,方凌心中暗道你打的主意還真是不錯,但是表面上,方凌表現的依舊很平靜。
大地的震顫,代表著奔牛老怪越來越接近,而在這種時候,方凌不想腹背受敵的話,就只有從這里沖出去。
他眼眸閃動之間,就將目光落在了那還沒有轉過身的老者身上道:“閣下裝神弄鬼,怎不轉身一見。”
“人所共知,我的手中只有一塊元道石,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想知道,但是你這般信口開河,那可是要不死不休的。”
“不死不休嗎?”老漁翁的話語之中,帶著一絲不屑的道:“年輕人,雖然你也算是一代天驕,但是你和老朽比,差的太遠了。”
“老朽除了比你癡長一些年歲之外,更度過了五次道劫,你應該明白,這五次道劫,意味著什么。”
“另外你手中到底有沒有兩塊元道石,你知我知,而且老朽說出去的話,在這天下還是有幾分分量的。”
方凌此時,已經沒有時間和這老者啰嗦下去,他自然不會為了老者的一番話,而直接將自己的元道石拱手相讓。更何況這老者得到元道石之后,有很大的幾率,要將他身上還有一塊元道石的事情說出去。
沒有猶豫,方凌手中的黃金樹枝,橫空朝著那,老者打了過去。
老者的身影,詭異的消失在了方凌的面前,而當方凌跨河而過的剎那,他卻發現在他踏腳的位置,升起了一片金色的漁網。
這漁網金光閃爍,猛一看,就好似一條條真龍,在漁網之中游動,這根本就是一條,用道紋結成的網子。
而方凌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好似一條魚,一條主動投入落網之中的魚。
這種發現,讓方凌的額頭有點發熱,他沒有猶豫,身軀晃動,再次騰空而起,要超越那偌大的漁網。
可是就在他剛剛落腳的瞬間,一柄白玉寶尺,從虛空之中就打了過來。
處在這種狀態下的方凌,可以說是最弱的時候,那打來的玉尺,讓他一下子有點措手不及。
如果說以往的方凌,有十成力量的話,那么這一玉尺,就打的讓他只能發揮三成的力量。
來不及施展其他手段的方凌,張嘴一吐,那從西岳神山之中得到的黑色蓮花,從他的嘴中噴出。
剎那間,黑色的蓮花脹大的猶如磨盤大小,將方凌的前方頂住,那白玉寶尺打在黑色的蓮花之上,卻也是難有寸進。
也就在這個時候,方凌看清楚手持玉尺的人,此人身高九尺,須發皆白,粗布的道袍,給人一種仙風道骨,飄然若仙的摸樣。
“在下鹿望公,見過方道友。”老者輕輕的一抱拳,淡淡的說道。
鹿望公,這個名字方凌覺得有點耳熟,但是他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暮然,方凌想到了自己以往在金劍宗的時候聽到的一個傳說。方凌已經記不得那傳說是誰說的,只不過,這個傳說,他記得清清楚楚。
鹿望公,修煉命道的道尊,按照那人的說法,就是這個人精通命道,不但可以逆天改命,更能夠算計出你的吉兇禍福和以后的行動軌跡。
整個元武主世界,道尊級別的強者不少,敢于得罪這鹿望公的,卻沒有幾個。
甚至有人說,就算是道君級別的強者,都很愿意和鹿望公交好。甚至有道君為鹿望公親自出手。
方凌看著神色淡然的鹿望公,沉聲的道:“聽說道友精通神算,果然名不虛傳,在下剛才的每一步,應該就在道友的算計之中吧?”
“呵呵,方道友命格普通,但是機遇讓人生奇,要不是那元道石關系到老朽未來的命運,老朽絕對不會在此得罪方道友。”
鹿望公說話間,手指前方無盡虛空道:“此番方道友就算是闖過老朽的攔截,天下道尊,也都在前方等待著方道友,方道友何苦如此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