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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二爺的院子外,一個穿著三等丫鬟衣裳的小丫頭,正從一個近一米高的石景后邊探頭探腦的往里瞅,她見四下無人,便“嗖”的一下從石景后面鉆了出來,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大搖大擺的往院子里走。請:。
那三等丫頭過了月亮門,正想往上房走,卻突然看見廊下站著一個青衣小廝,模樣生得一般,眉眼上看著有幾分機靈勁,見到她來了,明顯就是一愣,隨后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細細打量起她來。
這個小廝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方才怎么沒見他?
心里雖然這樣想,可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停頓。已經略微改動了裝束的秦黛心面不改色,臉不紅氣不喘的上去和這個小廝打招呼。
“小哥兒在啊!”聲音如黃鸝出谷,悅耳動聽,讓人心里特別舒坦。
廊下站著的小廝叫慶喜,是在賈二爺身邊當差的。
他見秦黛心并沒有像其他丫頭那樣瞧不起人,反而笑吟吟的跟自己說話,心里頭便不自覺的把她跟之前的三等丫頭芙蓉比較了起來,論容貌這個雅菊要比芙蓉好看,論性子嗎,看志來這個新來的雅菊應該更和善些。想必將來當上了姨娘,也不會像芙蓉那般目中無人。
慶喜笑著討好道:“可是雅菊姑娘?”
雅菊?那是誰?
秦黛心不說話,只是含羞帶怯的笑了笑。
笑,是最好的推脫和掩飾。
那慶喜一見,便當秦黛心害羞默認了,為了巴結這位日后可能成為姨娘的雅菊,慶喜使出渾身解數賣力的贊美起來,“瞧姑娘這氣派,哪像一個三等丫頭啊?我看這模樣和氣質倒像是夫人。大奶奶身邊的大丫頭呢!”
秦黛心臉上露出沾沾自喜的樣子,心里卻暗道:本姑娘難道生了一張丫鬟臉?
慶喜又道:“姑娘來是……”
秦黛心指了指書房,并不說話。
慶喜往里頭看了一眼,小聲跟秦黛心道:“姑娘當心些,二爺因為芙蓉姑娘嫁人的事兒,正郁結著呢!沒少喝酒,你這個時候過去,當心不討好。”
芙蓉嫁人了?
秦黛心抿嘴一笑,這怕是賈府對外的解釋吧!畢竟一個活生生的人不見了,總得有一個光明正張的說法不是。
“姑娘寬心。咱們二爺是個癡情的,芙蓉姑娘家里來了人,贖走她回去成親的事情太突然了。二爺難免傷懷幾天,如今醉了一場,也就好了。姑娘長得水靈,又是大奶奶點名送過來了,二爺必不會薄帶了你!”慶喜擠眉弄眼了幾下。又正色道:“姑娘已經被指派了過來,還怕沒有機會近二爺的身嗎?此時二爺醉了酒,正睡著,若是姑娘進去了,只怕二爺不高興,要惱姑娘呢!”
原來這小廝把她當成了芙蓉的接班人。
張氏倒會做人。想必是真選了姿色不錯的送了來。這小廝消息靈通,慣會拉攏人,便也是個滑頭。
秦黛心小聲道:“多謝小哥相告。只是大奶奶有命,命我,命我嗯……”秦黛心故意害羞的低下了頭,“小哥可不可以幫我個忙,去后廚里給二爺端碗醒酒湯來?”
慶喜目瞪口呆的看著秦黛心。心想難道說大奶奶命這位雅菊姑娘現下就和二爺“辦事兒”不成?這也太心急了些吧?隨后又想著,這也不算什么新鮮事。賈二爺還算是個規矩的,若是那行事孟浪的,只怕不等人送上門來,自己就尋去了。說來說去都是府里的男主子命太好,身邊略有姿色的都被他們納進了房里,像他這樣身不由己的家丁,也不知道何年才能娶上媳婦……
“好,你等著,我就去。不過這醒酒湯還得熬上些時候,姑娘可替我聽著點,雖然二爺睡了,卻保不準兒一會有什么吩咐。”慶喜是個略有點小聰明的,他以為這個“雅菊”是想支走自己,好方便二人行事,卻沒想過這一切根本都是他自己的yy,與人無關。
秦黛心不知道這個古代超級絲的內心活動,反正只要把人支走了就行。
“你放心,我就在這兒。”
那小廝想像力豐富,腦袋里早已經浮現出一幅幅少兒不宜的畫面來,他笑著謝過秦黛心,然后小跑著往月亮門外跑去。
秦黛心四下看了看,見周圍沒有任何異常,便輕輕的推開了門,閃身進入房內,隨手關上門。
屋內狼籍依舊,地上滿是書冊,雜物,賈二爺被秦黛心擊中脖子倒在地上,睡得正香呢!看情形她和秦倩心走后,這里并沒有來過其它人,否則賈二爺怎么可能還躺在地上呢!
話說秦黛心為了兩千兩銀子答應幫著秦二小姐找回衣裳,為了掩人耳目,她決定穿著秦倩心身上那身賈府三等丫頭的衣服行事,這樣不但可以混水摸魚,還方便不少。自己原來那套裙子太費事,別說動手了,就是想跑快點都成問題,下人的衣裳就不同了,輕巧方便,很適合行動的時候穿。
秦黛心用腳踹了踹躺在地上的賈鶴年,可后者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依舊呼呼大睡。這家伙先是喝多了酒,接著又中了秦倩心的催情藥,最后還被打暈了,這三樣加起來也夠人受的,難怪這個賈二爺睡得這般沉,現在若想喊醒他,只怕還得費一番工夫呢!
正想著,門外卻突然傳來腳步聲,聽聲音只是一人前來。
是新竹!
秦黛心精神一振,來了就好。
她轉身背對門口坐好,低著頭,做出正在垂淚的樣子。
有人推門而入,身影拉得長長的,倒映在秦黛心頭頂上。
秦黛心充耳不聞,繼續小聲低泣著。
新竹一進屋,就看衣衫不整的賈二爺,她心里一喜,隨后視線落到“秦倩心”上,見她全身上下分毫未損,眉毛瞬間便擰了起來!她直覺認為秦倩心沒能得手,否則賈二爺不能睡在地上,而“秦倩心”則是完好無損的坐在那里。
新竹的目光落在遠處的那只碗里,里面空無一物,想來東西是被賈二爺喝了,可為何沒能促成好事呢?那藥的藥性極烈,很少有人能抵擋住,喝醉了酒的賈二爺本就神志不清,哪里能抵抗得了美人在懷的這誘惑?
唯一的解釋就是,賈二爺并沒有喝那碗摻了藥的醒酒湯!
新竹很生氣,充滿怒氣的視線落在“秦倩心”的背上,幾乎要將她的背燒出一個洞來!她這是要破壞主人的計劃嗎?
一個東西輕飄飄的砸在秦黛心的背上,隨后滾到一旁,秦黛心偷瞄了一眼,見到一個綠皮包袱,里面露出一小抹火炭紅的顏色,正是秦倩心穿的那套衣裳!
新竹大步走到“秦倩心”的面前,想也沒想的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從地上扯起來,“你說,為什么失……”
一個敗字還沒出口,新竹突然不說話了。
眼前的人不是秦倩心,她手里拿著一枝釵,尖尖的尾部正抵在自己喉嚨上。
“怎么不說話了?”秦黛心好笑的看著新竹,她一直納悶,自己明明沒有見過這個丫頭,為何會覺得她無比熟悉,現在看來,她熟悉的是這丫頭的聲音!
新竹有點不知所措,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下來,她裝作害怕的樣子,聲音顫抖著問:“你是誰,我怎么沒有見過你,你要干嘛?”
“我叫雅菊,是大奶奶送到二爺屋里來的,你又是誰。”
新竹道:“你胡說,我認識雅菊,她直到現在還被留在大奶奶屋里訓話呢!你到底是誰?”
秦黛心眼中的深沉之色立刻浮了上來,這個叫新竹的對賈家的人事了如指掌,想來她應該是一早就被安放在賈府了。
齊家人的手伸得還真長!
“你這丫頭到也有趣!”秦黛心突然生了捉弄她的心思,大聲道:“我是衙門的女捕快,受齊夫人所托,來查齊大小姐失蹤的事兒。”隨后她竟然真的放下了手里的釵,“你說說,你知道多少?”
新竹眼見那釵離開了自己的要害之處,心里松了一口氣,她放慢了步子悄悄的接近秦黛心,輕聲道:“奴婢知道一些,女捕快想知道什么?”話音剛落,新竹便從袖子里退出一只匕首,猛的向秦黛心刺去。
奴婢二字一出口,秦黛心便知道了這新竹的身份。隨后而來的匕首也因為她早有防備,而被輕易的躲開,秦黛心巧妙的擒住新竹的手腕,微微向里一折,用的是標準的擒拿術。新竹吃痛大叫一聲,手里的匕首落了地,人也瞬間倒在地上。
秦黛心一笑,“知道你功夫不濟,卻沒想到這么菜。”
她撿了賈鶴年的腰帶,把新竹的雙手綁了個結結實實,她彎腰從地上撿起匕首,讓冰冷的匕首貼在新竹的臉頰上,也許是覺得這種威脅還不夠,秦黛心一邊拿著匕首描繪新竹的五官,一邊自言自語道:“有一種刑罰,是把人的四肢砍去,并且挖掉這人的雙眼,割去這人的舌頭和耳朵,稱為人彘,最后還要把這人彘放入不足一米的甕中,稱為不倒翁。”她看了看一旁早已不寒而立的新竹,冷冷的問道:“你可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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