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微愣,這是要搬家?
“姑娘,怎么住得好好的,要搬到后院去?”
秦黛心剛要回話,轉眼看到裴虎來了,便沖他道:“你來得正好,叫上兩個人,把我那屋的東西都收拾出來,搬到后院去。無憂爭做王”
裴虎看了看雪晴,那意思好像在問秦黛心受了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要搬到后院去了。
雪晴攤攤手,她也摸不著頭腦呢!從黃沙寨回來就這樣了。自打王爺走后,主子在樓下的時間都很少,整天窩在那間屋子里,不知道鼓搗啥,可這次,咋突然就想搬到后院去住了呢?
“想什么呢!”
冷不丁的,秦黛心的臉突然在自己眼前放大。
雪晴被嚇了一跳,隨即道:“沒,沒想什么。”
秦黛心往后挪了一步,才道:“這店就要開起來了,人來人往的,我繼續在前邊住就不合適了,樓上樓下總要有個章程。”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來這云來客棧開張在即啊!
“樓上是客房,這就沒啥說得了,一樓大廳里規整出來的都是散座,加上廚房和小倉庫,也沒啥別的地方了。倒座里是伙計們住的地方,暫時把兩位廚子和肖飛飛的人安排在那里住,后院自然就是閃人免進的地方,女眷們都在這里頭也方便些。”秦黛心對裴虎道:“后院的上房我們女眷住著,雖然擠點,但是方便。你們兄弟和陸囂就在廂房住著,出門在外不比在家里。規矩什么的差不多就行,知道避諱就好。”秦黛心點頭,“你找人收拾著,隨后跟陸囂到后院來。”
裴虎應了。轉身找了馬群和蔣大興幫秦黛心收拾東西,正房那頭早就收拾好了,倒用不著什么人,只需略微整理一二,便隨時可以住進去。
秦黛心在廂房等裴虎和陸囂,趁著二人沒來的工夫。她的思緒又鋪開了。
對于裴虎,秦黛心絕對相信他的忠誠,二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二了,大家對彼此的過往都很了解,裴虎能跟著自己出來。就等于把他的命到了自己的手上,義無反顧,所以他的忠誠度非常高,根本不用懷疑。
陸囂嘛
他對自己而言,是個危險的存在。雖然自己幫了他,給了陸箋一條活路,但實際上,陸囂并不是忠于自己的。他能為了生存背叛風行,一樣能為了生存出賣自己,越是放不開某些東西的人。越是看重生死,因為只有活著,才能安心。
正因為這樣,她不得不留了個后手。陸箋是對陸囂最好的鉗制,有陸箋在手,秦黛心相信陸囂根本不敢動什么歪腦筋。當然。如果陸囂安分守己,那么自己是不會把陸箋怎么樣的。相反他若是敢有異動,那自己就讓他知道知道后悔兩個字到底是怎么寫的。正想著,門外便想起了敲門聲。
想必是裴虎他們來了。
秦黛心整理好思緒,輕聲道:“進來。”
裴虎率先走了進來,陸囂跟在他的身后。
“三小姐,東西正在收拾呢,隨時可以搬到院里來。”秦黛心的東西并沒有幾件,很好收拾。
“我知道了,坐。”…
兩人在秦黛心面前的椅子上落了座。
“找你們來,是有事兒跟你們商量。”秦黛心抬起頭來,微微打量了二人一番,才對陸囂道:“裴虎是我的心腹,我做什么事情對他來說都沒有區別,即便是刀山火海,兄弟們也沒有顧慮,缺的,不過是我的一句號令罷了。”
陸囂沒說話,裴虎卻在一旁不住的點頭,秦黛心對他們來說,早就不僅僅是最初的那個救命恩人這么簡單了。
“我現在為難的,是你陸囂。”秦黛心睨了他一眼,方才道:“我說過我不要你的命,要你的忠誠,你怎么說?”
陸囂紋絲不動,無比平靜的道:“我也說過,我的命是你的,但我的忠誠,呵呵。”他像是自嘲一般的笑笑,后面的話雖然沒說出來,但那意思卻很明顯了。
他背叛了風行組織,還有什么忠誠可言。
“陸囂,你不用拿這件事做借口。你與風行的關系怎么樣,不用我說,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風行擄了你,被迫讓你走上了殺手的這條路,你會不恨不怨嗎?你十多年來,一直過著怎么樣水深火熱的生活……”
“不要說了。”
陸囂突然出聲,打斷了秦黛心的話。
“這就是我的人生,我的命運,我改變不了,也擺脫不掉!各人有各人的機緣,你沒走進過我的世界,永遠不知道那是怎么樣的一種生活,你沒資格去評論它。”陸囂很激動,說到最后猛的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雙目赤紅,一手雙緊緊的握成拳頭,似乎要與人拼命似的。
裴虎怕他對秦黛心不利,連忙也站起來,擋在他的向前,大手拍在陸囂的肩上,“冷靜點。”
對于陸囂,他有同情,有防備,還有幾分佩服。
想要在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生存下來,可不是能光靠耐力和勇氣就行的。
“我沒資格?”秦黛心嗤笑一聲,最有資格說這些話的就是她好不好?
“好了,不管有沒有資格,你的感動,你的青春和汗水,你的曾經,都隨著陸箋的到來煙消云散了,不是嗎?”杏目微閃,死死的盯著陸囂。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像一記重錘,很很的砸在陸囂的心上。他用不可思議的眼光去看秦黛心,不明白這個小女孩兒怎么會如此輕易的就看透人心。
秦黛心抿了抿唇,才道:“待得久了,難免會有一些歸屬感,你能從死人堆里爬出來,走上殺手這條路,有的不僅是能力和勇氣,無情和仇恨,還有一份懷著希望和野心的熱情,是也不是?”
陸囂心中大震,卻不知道該怎么樣回這番話。
秦黛心笑,“事到如今,有什么不好說的?饒是當初你一心向上爬,最后不也叛了風行?說來說去,全是因為陸箋,若無陸箋,你此生怕是與風行拴在了一處,一榮俱榮了,可正因為陸箋,你不得不為了保陸家血脈,而三番五次的做出背叛風行的事兒。”
“不要再說了。”陸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里的精氣神耗了個一干二凈。
秦黛心懂他。
她曾經也是個把列炎盟當成家的傻蛋,若無殺父殺母的仇怨,恐怕她上輩子會為列炎盟賣命賣到死,而且還是心甘情愿的!只可惜事事難料,現在在想這些也毫無意義了。
“陸囂,我想要風行,不過卻不是想永遠的操控它,你幫我,得到風行以后,或者說利用完風行以后,我把風行給你!”…
陸囂腦袋嗡的一聲,心里瞬間涌出好幾個想法。一時間慌亂不已!
“不急,你慢慢考慮!”
陸囂扭頭看了看秦黛心,只覺得心亂如麻,在這個還算不上是女人的女人面前,自己竟有一些頹敗感!
“好。”陸囂神使鬼差的沒有立刻拒絕她,反而是答應了要考慮一番,他再次看了看秦黛心,身心不由得松了松,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裴虎感覺到了他的變化,知道他沒有傷秦黛心的意思,一身的戒備也放了下來,手從陸囂的肩膀上拿下,讓了開來。
陸囂什么也沒說,轉身離開了正房。
裴虎看了看秦黛心,“三小姐,這人陰晴不定的,太危險了。”
秦黛心沒說話,點了點頭,“像定時炸彈似的。”
“定時炸彈?那是啥玩意?很貴!”裴虎覺得,自己沒聽過,而三小姐又知道的東西,一定都是高檔貨,很貴。
秦黛心差點被這話嗆得笑岔了氣,暗中忍了半天,才道:“找你來,是有事兒商量。”
“三小姐請說,我們一定辦好。”裴虎他們一直覺得,他們是秦黛心的人,雖然楚宅的事情過后,慕容景把他們編到了自己的親兵隊伍之中,甚至承諾日后給他們人一份功勛,可他們就是覺得,他們的頭號oss,應該是秦黛心,而非別人。
“肖大當家的已經試過富老板他們的底了,這些人是有問題,既然避無可避,那就得迎上去。”當初她看到富老板跟丁大力用唇語交流,便對這兩個人的身份起了疑,怕他們會壞自己的事兒,因而才會讓肖飛飛去探他們的底,哪知探來探去的,竟無意中探出一個田喜兒來!
知道的越多,疑團就越多,現在她已經沒辦法對這些人的來歷坐視不理了。
秦黛心想了想,才道:“別人倒還好說,就是那個子,不太好辦。”
田喜兒可沒說二十年前富秋山他們中間還有個女人。
裴虎有點傻眼,老,子?
秦黛心想了想,突然道:“后院不是還關著烏三道呢嗎?這可是個人物,我要見見他!裴虎去,把烏三道給我拎過來,也許咱們能用他去試試那子的水,到底是深是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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