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站在酒店大堂門口的六名接待小姐恭恭謹謹的彎腰行禮,隨后站在最里面的一位接待小姐走了過來,沖著齊明薇滿臉笑容的問候道:“小姐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齊明薇抬眼,冷靜的看著接待小姐,接待小姐眼神微閃之后,用一種非常歡快的語氣引領著齊明薇:“您好,請跟我來這邊。”
來到了金碧輝煌的電梯前,齊明薇看著接待小姐按下了上升的電梯按鈕,很快,兩部電梯中的一部電梯就抵達了大廳,接待小姐彎腰行禮,將齊明薇送進了電梯間,并且為她按下了十樓的樓層按鈕:“您好,十樓會有接待小姐迎接您的。”
“謝謝。”齊明薇開口說了進入酒店以來的第一句話,接待小姐的眼神再次微微閃動了一下,看著眼前緩緩閉合的電梯,她有一瞬間的愣神,但是很快,她的專業素養讓她轉身再次進入了工作的狀態,將之前奇怪的空白感丟到了腦后。
齊明薇規規矩矩的站在電梯中,等待著電梯在第十層停住,奢華的金色電梯里,在頂部四個角落的攝像頭正常的工作著,紅色的小燈閃閃滅滅,好像眼睛一般。
“叮”電梯抵達第十層了,齊明薇抬腳,走出了半敞的電梯門。
“歡迎光……哎?”負責在電梯門口接待賓客的高挑女子已經彎下了纖細的腰肢,飽滿的胸部在緊身的紅色旗袍包裹下,顯得各種婀娜多姿,只是她的問候還未結束,空蕩蕩的電梯讓她瞬間傻了眼,在仔細確認了電梯里確實沒有人之后。高挑女子對著唇邊的酒店內部話筒小聲的報告道:“大廳,我是十層,確認有客人上來嗎?”
細微的電流聲響起。耳機里傳來了大廳的回應:“十層,我是大廳。確實有一名客人上了電梯,你沒有看見嗎?再好好找找。”
高挑的接待生有些著急,剛剛酒店的大老板緊急下了命令,說是住宿部有客人丟了貴重的東西,從十一層開始全樓封閉,直到找到客人的東西,而為了不影響外部客人的用餐也為了不引起大騷動,十樓以下的餐廳宴會廳還是正常的營業。但是一定要指導客人走進正確的包廂,一下子就丟掉了一名就餐的客人,高挑的接待生非常的情急,幾乎要哭出來了。
“啪!”一只潔白纖細的手掌落在了高挑的接待生肩頭,讓她被驚嚇了一跳,急急忙忙轉過頭,卻看到另一架電梯門打開,年輕的女子將放在她肩頭的手收了回來之后,淡淡的開口:“三人包間在哪里?”
“啊啊啊,您好。歡迎光臨,請跟我來。”高挑的接待生將大半的心放下,她沒有弄丟客人只是搞錯了電梯。太好了,將齊明薇帶向早就準備好的三人間包廂,高挑的服務生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這間就可以了。”從半敞的房門里看到了包廂的狀況,齊明薇似乎是不想多走路了,她沒有理會前面帶路的接待生,直接走進了自己看到的包廂。
“啊……可是……”高挑的接待生有些遲疑,之前包廂負責人曾說過,盡量將客人安排在走廊另外一邊的包廂內就餐,不過三人間在另外一邊的包廂里只剩下最靠里的那一間。也難怪客人不愿意走,接待生不過是遲疑了一下。就非常爽快的走回身來,為齊明薇收拾桌面倒茶水:“您好。請問是現在點菜還是等人都到齊了再點菜?”
“等人到齊吧。”齊明薇示意接待生把菜單留下就可以出去了,接待生非常殷勤的點了點頭,將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帶上了包廂的門走了出去。
齊明薇在確認對方已經出去了之后,抬眼看了看包廂上方的消防栓,作為每個房間都有的東西,在這里看見確實沒有什么意外的,只不過看著消防栓上部兩個閃閃發亮的紅燈,她的嘴角微微一翹,就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一般,她走到了窗臺前,向下看了看,十層以下樓外墻光滑平穩的可以溜冰,向上看了看,一塊突出來的屋檐可以讓人落手,不過前提卻是這個人的臂力足以承受自己的體重,同時,也沒有恐高的癥狀。
將短裝的羽絨服拉開拉鏈,脫下,用兩個袖子在腰間打了個結之后,齊明薇上半身露出了緊身的彈力衣,身高的優勢讓齊明薇不需要跳躍,抬腳踩上窗臺的那一瞬間上舉的雙手就勾住了窗臺的屋檐,稍稍發力,齊明薇整個人就一個三百六十度大反轉,踏上了屋檐的上部。
冬季的s市雖然天氣晴朗,但是寒風在太陽的映照下也不會隱藏蹤跡,站在十樓窗戶的屋檐上,寒風襲來,馬尾辮微微掃在后腰上,齊明薇卻紋絲不動,保持著勾腰直立的姿勢,隨時都能對外界的動作展開反應,頭部幾乎與十層屋頂平行的她很快就聽到了十一層走廊上的動靜,在徹底的清查了住宿部之后,所有的人手都集中在了十層屋頂的平臺外,雖然這里只在墻角堆了一些破箱子,放眼望去沒有什么可以遮掩的,但是接到了命令的打手們還是準備翻出窗戶,好好查看一下那些幾乎擋不住一個人的破紙箱堆。
“嘭!”兩名翻出窗戶的打手向著紙箱的方向跑了過去,在手中的鋼棍和長刃刀一陣亂攪之后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兩個人轉過頭正想向走廊里的人匯報之時,卻看到了緊貼在窗口旁墻壁上,臉上露出滿滿絕望的女子,獰笑浮現在兩個人的臉上:“臭女表子,原來躲到這里來了!他媽的敢耍我們,你當是在玩警匪片嗎?”
“老大,那兩個女的就躲在你站的窗戶旁!”
兩名打手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緊貼在墻壁上的兩個人影此刻已經是哀莫大于心死,整個人無力的滑到在墻角處,無可抑制的淚水糊滿了他們的臉龐,躲藏了這么久,終究還是逃不過一死嗎?
在刀頭舔血了這么久,這些打手早就將老弱婦孺的哀傷當成是自己的勛章了,看到兩名年輕女子臉上的淚水鮮血和絕望,他們幾乎是張揚的大笑出聲,就等著自家老大能夠直接彎腰提溜起這兩名女人,然后關進地下室讓大家好好樂呵樂呵一下,所以當他們看到自家老大并沒有動手,反而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們,嘴里似乎在說著兩個字,好像是“小心”?但是,怎么會聽不清楚呢?自己的視線怎么會歪到了另外一邊,他和同伴不是并排站著的嗎?什么時候他們的身子依舊是并排的,但是視線卻已經對上了?
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翻上了十層的頂樓,白色的包臀裙和扎在腰間的外套非但沒有影響黑色身影的行動,反而愈發的顯示她身材的修長飽滿,筆直的雙腿輕點地板兩下就來到了兩名打手的身后,堅韌有力的雙手輕輕的掐住打手的后頸,四指發力狠狠向內一轉,幾乎是同時響起的咔吧聲清脆,毫不拖泥帶水的松開了手掌,兩名打手無力的滑落在水泥地板上。
“你,你,你……”原本哭的喘不上氣的鄒心潔下意識的發出的聲音,原本被齊明薇手法干脆利落而震懾住的打手們瞬間反應過來,耳麥里更是傳來了上級的指示,身為這群人的老大,身材最魁梧的黑衣人一把搶過身旁同伴手中的西瓜刀,探出身體狠狠的向軟到在地的兩名女子后背砍去。
“當啷!”
“噗”
不知道何時撿起了兩名打手手中的鋼棍和長刃刀,齊明薇抖手甩出了鋼棍,擊飛對方老大手中西瓜刀的同時還借由剛棍的余力將對手擊打在了走廊另一邊的墻壁上,口噴鮮血的老大雖然覺得自己的胸口痛的像是凹下去了一塊,但是上級的命令不執行是不行的,所以雖然他口中和胸口上的鮮血流個不停,他還是咆哮的下著命令:“殺了那兩個女的,她手上只有一把刀,最多只能再救一次!”
“是!”
雖然被齊明薇的動作威懾了一下,但是其他的打手卻沒有后退的意思,他們有這么多人,而對方不過是三個女人,就算有一個很能打,那還有其他兩個累贅,先干掉那兩個之后再集中火力收拾這個女人就可以了。
鋼棍,西瓜刀,還有各種各樣被改裝過的冷兵器從天而降,鄒心潔原本松了一口氣的情緒再次崩潰,齊明薇距離她還有四五步遠,而紛紛借著跳出窗口的姿勢向她砍來的刀具卻已經近在眼前了。
“啊”鄒心潔的驚叫聲響徹整個十層平臺,原本并不想將事情鬧大的打手們已經預見自己回去之后會被老板罵成什么樣子了,憤怒讓原本還想留兩個人警戒齊明薇的打手們直接調轉姿勢,刀刃的森冷迫近了鄒心潔的臉龐,她只覺得自己臉頰上的絨毛似乎被刀刃切成了兩半,她只能無力的閉上眼睛,等待著劇痛和死亡的來襲,被她一直拉拽在身旁的女子此刻也沒有辦法再掩藏,露出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雷雨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