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被內務府的人拾掇的挺慘,大面上沒什么,但整個月子里都沒能靜心養著,今兒出個這事,明兒出個那事,還都是不得不讓王妃做主的事,一來二去人更瘦了,整個人黑瘦黑瘦的,臉上的黃褐斑特別清晰,粉都蓋不住了,她本來也沒什么姿色,如今更是顯得老了十歲不止。
也許是知道了事實的真像吧,知道自己不能生了,整個人都顯得陰沉的很,看上去讓人特別不舒服,滲的慌,想來也可以理解,還不到二十歲呢就不能生了,也沒有寵了,是個人都得絕望吧。
寵算愛?別說不是的話,一個男人愿意寵你,包容你,甚至是容忍你的一切壞毛病,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呢,想要還沒有呢!
婉瑜一直得寵無人能和她比肩,如今懷了身孕更是如此,前二天睿城得了江南雙面蘇繡的炕屏,特地讓人用黃花梨給裱了框子,巴巴的帶著跑過來獻殷勤了。
“婉瑜,你看我帶了什么給你?”睿城一進門就興高采烈的吆喝著。
太醫說了婉瑜的胎很穩當,有點像是雙胎的意思,要注意不能補得太過了,害怕不好生。這讓他激動的很,覺得婉瑜才是真正有福的人,不然覺遠大師怎么就先預測上了呢,更是覺得父皇錯了,選錯了正妃,早晚有一日我會給糾正過來的,會有那么一天的,事在人為不是么?
婉瑜挺著五個月的肚子走了出來,如今肚子已經很大了,看上去真的很明顯是雙胎的樣子,不過她作養的極好,面容白凈紅潤,一絲一毫的斑點都沒有。眉目間更加的溫柔如水,仿佛是從骨子里滲透出來的,讓人靠近了就會覺得親近寧和。心里的煩躁都能去掉幾分了。
“什么好東西巴巴的拿來?”婉瑜步伐輕盈的走過來瞅了一眼。
“呦,百子賀壽圖。是不錯呢,這意頭真好。”婉瑜瞧見睿城眼巴巴等著夸贊的樣,也沒落了他的臉面,很給面子的夸了幾句。
睿城高興地瞇著眼,“不錯吧,江南新來的貨,我一眼就瞅中了,特地讓人去裱起來的。放你屋里好不好?”
婉瑜微微皺眉,“先拿到外屋擺幾天去去味,別熏著我兒子了。”傲嬌的轉身,誰知道哪來的,哪能不查不驗就往炕上擺呢。
“好好,先讓嬤嬤看看好壞再說,好了再擺。”笑嘻嘻的湊近她討好的笑著。
婉瑜白他一眼,“給我倒杯茶去,渴了。”
睿城親自起身給她倒了杯茶,笑道:“你說你。人家娶媳婦都是伺候自己的,我娶媳婦還得伺候你,我跟誰說理去呢。”
婉瑜喝了茶得意洋洋的露出微笑來。小眼睛一翻,“那你別理我呀,我又沒求你,那后院好幾個美女呢,去找呀誰攔著你了?”說罷還不屑的扭過頭去。
睿城呵呵呵的笑著坐她身邊,“瞧你怎么這么大脾氣了,我不就昨兒去了林氏那么?不去了還不行么,怎么就這么大氣性。”
婉瑜撅撅嘴不樂意的樣,睿城小心翼翼的哄了半天才回轉。答應了無數不平等條約才算作罷。
睿城抹了把腦門的汗,“你是我姑奶奶。哎呦喂!”只覺得累了一身汗,這孕婦的脾氣怎么一陣陣的呢。
“我不是讓你想大哥兒的名字么。你給想了么?”婉瑜想起一事又瞪起眼睛了。
“想了,想了,浩,浩然正氣的意思,你說行么?”睿城圈了好幾個字最后覺得這個好,大氣希望給兒子帶點福氣回來。
婉瑜琢磨了一遍點點頭,“恩不錯,冊封下來了?”
“下來了,明兒太監過來宣讀。”睿城靠在炕上,伸著大長腿。
“恩,那我一會告訴張巧,她一準高興呢。”婉瑜笑嘻嘻的說著。
“聽說孩子這陣子養的不錯啊,你辛苦了。”睿城笑著說些閑話。
婉瑜抿嘴笑了,眼睛彎彎的成月牙了,“我辛苦什么呀,人家親娘辛苦呢。這話要是讓張巧聽見,不得氣撅過去呀,呵呵呵呵!”對睿城明白的偏心話,她樂得不行。
“要不是你幫著她操心吃食院子,她能把孩子養這么好么?”睿城了然于胸。
婉瑜是個心軟的,雖然不愿意接手孩子,但里外里還是給了不少方便,張巧的飲食好幾次都發現不對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妃那邊出的手,但一次比一次狠毒,可是出奇的是孩子卻一點事沒有,奶娘的吃食都是單獨做,沒一點事,偏就張巧的吃食有問題,要說沒鬼都沒人信啊。
因為張巧仔細加上婉瑜也從中出了力,所幸沒什么大事,但張巧卻是狠狠的記住了,她覺得這就是王妃的意思,想去母留子呢,如今孩子還小不太認人,現在抱過去養還能養親了,在晚點孩子開始認人就養不起了。
睿城并不是糊涂蛋,對國事家事都清楚得很,了然于胸,只是不大愛說,也不大愛管,他覺得女人也該有本事養活自己保護孩子,這是女人該干的事,連這都不會,那你活該死去。
“我是看在孩子的面上,再加上我也不愿意她得意了,那我往哪站呢。”婉瑜不喜歡正妃也是明白的說,背后從不干壞事。
“唉!西北聽說打得不錯,想必歸來的日子也不遠了,父皇很夸了你哥哥呢。回來應該能往上升一升的。”睿城提起小舅子還是挺滿意的。
這個小舅子可比王禮強多了,不惹事不招災還能打仗,處處給他爭臉面,這不滿意都難。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哥哥。”婉瑜特別驕傲,一臉與有榮焉的樣。
睿城好笑的去掐她圓潤的臉蛋,捧著親了一口,“寶貝,太醫說五個多月了罷。”眼眸望著她越發飽滿的酥(和諧)胸,眸子也暗沉了下來。
婉瑜吃著蜜餞高興的點頭。一點沒察覺,“啊,是五個月了。你說不是問過了怎么還問啊?”
“那是不是可以……。”睿城摟著她,大手俯在她的渾和諧圓上輕輕的揉捏著。
婉瑜一把拍開他的手。沒好氣的嗔怪道:“去,就知道你不老實,我可是雙胎,馬虎不得,去找你的鶯鶯燕燕去吧。”
睿城摸摸鼻子無奈的放棄了,“太醫都說可以的。”
婉瑜瞪著眼睛一臉不樂意,“這種事你怎么還去問太醫啊?不嫌臊得慌啊。”小臉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得,滿臉通紅。雙眼冒火。
“嘿嘿,我就隨口問了句。”睿城擠擠眼睛一臉壞笑。
“哼,你去書房睡,我不想理你了。”婉瑜氣的翻過身不理他了。
“呵呵呵!別啊,我開個玩笑的,我晚上還回來吃飯呢,不讓我睡我睡哪去啊,我抱著你睡你不冷。”
“快走吧,你煩死人了,我要睡午覺了。”婉瑜拿腳踢他。開始打哈欠了。
“那我走了,晚上給我熬個湯喝啊。”睿城趴在她耳邊念叨。
“嗯嗯。”婉瑜揮揮手開始迷迷糊糊的,每日都要睡個午覺。不然就犯困。
睿城看著婉瑜睡著了才去的書房,處理些正事,如今在兵部干得挺不錯的,每個部有不同的學問,接觸的越深學得越多,這里面的門道也越深。
這次慕容家西北大捷他也沒少在里出力,尤其是糧草方面更是操心了的。
婉瑜睡了一覺才精神奕奕的起床,懷了雙胎是有些累,主要是她把僅有的靈氣都給了孩子。屋子里更是連同院子都擺了聚靈陣,通過五行八卦陣源源不斷的增長個人和孩子的氣運福運。起到加持的效果,但她修為還是有些低了。兩個孩子同時都需要吃靈氣,這讓她有些累。
可是為了孩子能健康她也顧不得修為下掉的危險了,只要孩子能好就行。
最近朝堂上恪親王已經和睿城對上了,上躥下跳折騰的很起勁,皇帝一聲沒吭,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意思。
聽說皇后病了,這次是真病了,好像活不長了,這讓婉瑜有點心塞,倒不是為了皇后死不死心塞,而是害怕連累肚里的孩子,萬一被人說克死皇后,這罪名也不好聽啊。
但是這事她也插不上手,也只能靜觀其變,盼著皇后要么早死要么晚死,反正別等自己生了她再死,那可真的有點說不過去了。
王妃這段日子沉寂了,對女兒問的不多,大概是有些情緒吧,一時轉不過來彎,官家的事也沒交給別人,王夫人來過一趟勸了勸,略好了些,起碼面上看不出來了。
自打她懷孕后請安就免了的,她正好可以躲懶,在屋里給孩子繡繡小衣服什么的,經常和張巧一起帶著孩子做些繡活,她給孩子做了個睡袋,分腿分胳膊的那種,脖子略微露著一些,方便孩子翻身,張巧高興得很,樂顛顛的就給孩子穿上了,一點也沒防著什么的,大方的態度到讓婉瑜高興很多。
下午張巧過來了,還帶著孩子,婉瑜特地將孩子的名字告訴了她,張巧有些激動,眼淚都快下來了,“謝謝姐姐,我知道都是姐姐幫襯的,我都記著呢。”
孩子都快一歲了也沒個名字,能不激動么。
“還有更好的事呢,明兒你的冊封典禮就能下來了,以后你也能揚眉吐氣了。”婉瑜笑著恭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