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靜道君本就是被兩股強大的威壓吸引過來的,自然也知道羅毅等人沒撒謊,以自己的修為都被那兩人跑了,更別說眼前這些小修士了。
這時一道身影自遠處急速飛來,當來人站定后,看清眼前的人,手執玉簫恭敬的行了半禮,“丹鼎宗清平見過界主。”
自上次出事之后,丹鼎宗外出的弟子身上便配有求救的玉牌,剛才羅毅發現來敵強大,自知不敵,所以第一時間捏碎了求救玉牌,于是清平真人接訊趕來了。
不明就里的澄靜道君也沒多問,輕輕頷首,“回去再說。”
匆匆趕來的清平真人雖然滿頭的問號,卻也不敢多問,乖乖的跟在后面,當然途中他還是偷偷向宗主報信了,聽說界主也相中了古蓮的,現在古蓮遇襲受傷被她救了,若不趕緊想辦法,可就要被界主搶走了,自己人輕言微不好和界主相爭,當然是要找宗主來撐場子了。
于是當澄靜道君帶著一行人回到碧靈島的時候,丹宗主也前后腳的追來了。
澄靜道君也沒理他,抱著洛驚塵進屋安置好后,這才轉了出來。
見丹宗主正瞅著其中一具佛修死命的打量,她有點不悅的輕咳了聲,“古蓮怎么會招惹上一個元嬰修士的?”
已經借剛才的時間問過了自家弟子的丹宗主,心中多少有些底,“還不是因為你想收她當徒弟的心思太明顯了,讓有心人把她視為了眼中釘。”
白眉一挑,澄靜道君板著臉道,“說清楚。”
丹宗主可不怕她,白了她一眼,“本宗哪點沒說清楚了,有人想讓你收徒弟,你偏生看中了古蓮,不殺了她,你能改變主意嗎?”
澄靜道尊眼睛半瞇,她不是傻子,話都說得這般明白了,如何會聽不出是誰。
“哼,他作夢。”
“不管他是不是作夢,古蓮跟著你絕對危險,我說澄靜你就別害了這好苗子了,把她讓我得了。”
澄靜道君氣笑不得的刮他一眼,“我看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丹宗主也不掩飾,“本宗一直是這心思呀,告訴你,她可是一個木系,入我丹鼎宗正合適,若是拜你這雷系法修當師父絕對是浪費。”
澄靜道君白眉一挑,“木系?”
“是呀。”丹宗主得意的點頭,為防她不信,還把洛驚塵憑著驚才絕艷的植靈本事以一敵兩群的偉大戰績說得活靈活現。
誰知澄靜道君聽后更滿意了,“很好,這么強大的戰力當本道君的弟子正合適。”
啥?丹宗主瞠眼了,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聽明白自己話中的意思呀,自己要告訴她的不是古蓮有多能打,而是她是木系的呀。
清平真人無言撫額,宗主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青云界誰不知道澄靜道君是以好戰出名的,聽說古蓮以之能也有那般強的戰力,又如何會肯錯過這么好的弟子。
直接被晾在一旁的一群佛修,看著爭論不休的兩人,很是無奈,他們這么急著把自己等人找來,就是看他們爭徒弟的嗎?
一名長相憨厚,身著白色僧袍的年青佛修,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佗佛,“兩位施主既然爭持無果,何不問問那位小施主呢?”
“我的事用不著你管。”澄靜道君朝著他就是一記怒吼。
那名佛修也不惱,一臉莊嚴的又念了句阿彌佗佛,便再無它語,眼中卻泛起了一股無奈。
丹宗主卻一臉有趣的笑開了,“戒緣大師,好久沒見,你還是這般嚴肅認真呀。”
戒緣大師看著他,溫和淺笑,“凈緣施主,許久沒見,你仍是風趣如往。”
“那是,那是。”丹宗主不以為遜的笑著連連點頭。
清平再次撫額,宗主大人呀,你好歹也是一宗之主,咱能不這么“風趣”嗎?
“風趣”完了,丹宗主終于想起正事了,“戒緣大師可有什么辦法對付混沌?”
戒緣又念了句阿彌佗佛,這才道,“澄靜施主已經說了大概,吾等想看看把混沌嚇走的蓮花陣。”
雖然照常理白蓮清心咒可以凈化掉混沌的魔性,可是混沌畢竟不是一般的魔獸,所以戒緣他們還是需要了解清楚方能最后得出結論。
丹宗主抓抓頭,“蓮花陣就是古蓮弄出來的,可是她現在還昏迷著呢。”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算是領教了迷蹤島的作風,那些人只聽古蓮的,所以雖然布陣的人不是古蓮,可是她沒發話,丹宗主可不敢保證那些人愿意表演給這群光頭看,而現在古蓮無端遇襲受了傷,如果不查出個一二,那伙人只怕不會肯甘休。
一想沙海央他們鬧起來的情形,丹宗主就一個頭兩個大,“清平,你們趕到時可找到一點證據能找到真兇的?”
清平搖搖頭,“弟子趕到時,界主已經到了。”
于是丹宗主又看向澄靜道君。
澄靜道君蹙著眉頭,“當時我感覺到有兩個元嬰修士在相斗,趕過去時卻一個也沒見到,不過其中一個離開不久,我放出神識一路追去,卻還是讓他跑了。”
“兩個?”丹宗主有點瞠眼了,天一宗好象只來了寶光這個元嬰道尊呀。
澄靜道君倒是猜出了些眉目,“一個是兇手,另一個,我猜應該是古蓮的老祖,正確的說應該是他留在她身上的護身符在危急時候放出了他注在上面的法術,救了古蓮一命。”
澄靜道君進過迷蹤海域,也以為島上有個正在閉關的老祖,所以才會如此推測,畢竟以迷蹤島眾人需躲入迷蹤海域避世的情況來看,以古蓮的資質極可能就是家族復興的希望所在,這般重要的后輩,作為老祖不可能一點保護手段也不留的。
澄靜道君這推測合情合理,連丹宗主也認可了,卻不知那位“老祖”正誤以為洛驚塵在天外洞被擄走了而蠻性大發的將他的丹峰攪了一個底朝天。
既然一個是自己人,那么需追究的就是另一個了。
撫著下顎,丹宗主揪起眉頭看著澄靜,“我們要不要直接殺到寶光那去?”
澄靜道君唇角一撇,“有何不可。”
別以為跑掉了自己就不知道,就他那劍氣,想辯認出來并不難,更何況當時還留有他的靈力氣息,這么多的佛修為證,他想賴也沒那么容易。
兩人正準備動身去興師問罪,“兇手”卻自己跑來了。
看著一臉氣憤的寶光道尊,澄靜道君和丹宗主換了個眼色,似乎當賊的想來喊抓賊了。
雙手抱胸,丹宗主涼涼的問了句,“寶光宗主,這是誰惹你了?”
寶光道尊看著他,冷冷的哼了聲,“凈緣宗主,本宗記得,丹鼎宗應該是正修門派吧?”
“沒錯,有什么不對嗎?”
“哼,有什么不對?”寶光道尊手一揚,拋出一塊影像石,很快賀遠被煉魂的一幕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慈悲為懷的佛修立即雙手合十的念了句阿彌佗佛。
丹宗主挑了挑眉,喲,這老小子原來是想拿這事來做文章,難怪來得理直氣壯。
寶光道尊義憤填膺的怒道,“我等既是正修又豈能如邪修般行事,就算你們丹鼎宗的幾名弟子無辜慘死,你們抓到兇手把人殺了便是,又為何要弄得整個外海的人人心惶惶,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們居然要把人家七七煉魂,就不嫌太陰狠了,太丟堂堂正修大宗門的面臉嗎?”
眾佛修表示同意的又是一句阿彌佗佛,齊齊看著丹宗主,眼帶譴責。
澄靜道君有點意外的揚了揚眉,“凈緣這是怎么回事?”
“就像寶光宗主所說的,這小子膽敢不顧道義害死本宗幾名弟子,為了震懾其他有如此歪心思的人,本宗便將這小子處以七七煉魂之刑。”
阿彌佗佛,眾佛修似不忍又似不贊同的又念了句謁。
澄靜道君有點錯愕的看著一臉沒什么大不了的丹宗主,“這么狠,還真看不出來呀。”
丹宗主得意的抑了抑下巴。
寶光道尊卻冷笑的插上一句,“這確實不是凈緣宗主的意思,而是那個古蓮出的主意,此女小小年紀心思竟如此歹毒,假以時日必是我修真界之禍,實是留她不得。”
澄靜道君一臉震驚的看著他,“這是古蓮的主意?”
寶光道尊點頭道,“沒錯,本宗親自找當時在場的人問過了,這主意是古蓮出的,界主,此女手段與邪修無異,若讓她成長起來只怕會為禍正道,實應除之而后快。”
澄靜道君沉默半晌,“此言甚是,難怪寶光宗主會親自出手處置她。”
聽她贊同自己的看法,寶光得意了,他回去之后,想來想去都瞞不了澄靜道君,所以方會出此下策,先發制人,沒想到效果會如此之好。
“界主過譽了,寶光如此作為,也只是想為了修真正道除去一隱患罷了。”
“寶光道尊不必謙虛,以宗主之尊,元嬰道尊之身份,在半路偷襲劫殺一名十多歲的筑基期女修,這種不顧身份不顧顏面之事,澄靜自問還真的做不來。”
寶光道尊笑聲一滯,她這話是什么意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