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暗流涌動,許多大臣開始為自己的后路做準備,紛紛向太子示好。
而這些人中,不少人屬于不同派系,不斷的借機攻擊國公府或者太尉府。太子臨朝,畢竟歲數年輕,沒有經驗,煩躁之下,命并肩王繼續執掌兵權。
這一決定不知道太子怎么想的,讓不少人嗔目結舌。太尉眼看到嘴的鴨子飛了,頓時焦急萬分,連夜去了河邊一趟,直到三更才回去。
方俊山看著情報,嘴角露出輕蔑的微笑。
“他們著急了,呵呵,這一招果然厲害。想不到郭大人還有這等謀略。”方振大笑著說道。
“太子年紀太輕,根本無法阻擋這些老臣倚老賣老,而且天天在他耳邊叨擾,哪里受得了。郭大人就一句話,讓太子茅塞頓開,確實收到了奇效。”方俊山笑道。
“好一句兩相不得罪啊。并肩王不屬于任何一個勢力,自然可以作為第三方了。想來太子想著如此三足鼎立,誰也奈何不得誰。”方振抿了一口茶水。
“太尉昨夜去了國師府,到三更才離去……”方俊山笑著說道,只說了半句話,方振眼睛一亮,“真是天助我也。”
而此時的國師府,國師擰著眉頭,臉色陰沉,心中暗恨。昨夜她并不想見太尉,只因怕被別人抓住把柄。沒想到太尉居然威脅自己,太可惡了。
她預感到昨日本就應該寧可得罪太尉,也不該讓他進入國師府的。
她立即想著對策,并吩咐小妮帶了話去太尉府。
第二日一早,朝堂上有人狀告張太尉深夜私會國師,有私會之嫌。并不顧官家顏面,求太子治國師和太尉大罪。
太尉臉色微微一動,果然如國師所料。他昨日確實病急亂投醫,顧忌不得太多了。沒想到自己差點犯下大錯。
“太子殿下,昨夜我就在家,并未外出,這是有人要誣陷我。”張太尉立即不忿的說道。
太子靜靜的看著下面人。并不說話。
立即有言官御史站出來。指證張太尉,并說有人證。而張太尉則死不認賬說別人誣陷他,想要陷害國師于不義。
“好難纏啊。”方俊山站在最末尾。心中暗暗嘆息,這國師果然厲害,這么快就穩住陣腳,還想出了如此無賴的辦法。
太子被吵得疼痛。立即退朝。
雙方你來我往,每日里都有彈劾奏章。多的讓太子無語。終于這一天,太子爆發了,將所有大臣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然后將奏章全部扔了出去。
但如此也惹惱了滿朝文武。
太子還沒有當皇帝。就如此德行,如何當得了帝國的皇帝。于是又有大臣直言太子的不是。
太子憤怒了,但他卻沒有極端。而是婉言說要盡孝道照顧父皇,這些日子不再臨朝。這些大臣才慌了。若是太子不監國,誰來主持朝政,總不能換個太子吧。
眾人又開始求太子,答應日后的奏章必定約束起來,不再如此多了。太子這才回來。
從第二天起,彈劾的奏章少了許多,但矛頭卻依然沒變。就在這一日,忽然有御史上表,張太尉私吞去年賑災的萬兩黃金,被他藏在自家的假山后。張太尉臉色驚變,立即反駁。但這位御史言之鑿鑿,放佛就是真的一般,連藏在哪里都說的有鼻有眼。于是滿朝文武,不少人都看張太尉的笑話,不少人起哄,要求去實地勘察,以求給張太尉洗清白。
太子興致盎然,立即同意。當下張太尉就差點坐倒在地。
一路上,張太尉臉色蒼白,直到到家之后,已被驚嚇倒地不起。
于是,眾人果真在后院假山下發現五十萬兩白銀級五萬兩黃金,還有各色瑪瑙、珍珠、翠玉百余件。張家滿門被流放,此話不說。
方俊山和父親二人對飲。
“父親,國師最強的一只爪牙被打趴下了,她該收斂了。”方俊山笑著說道。
方振嘆口氣,“我們是贏了,可畢竟沒有留下余地,讓國師討價還價,否則就能以神藥救治安紫茹了。”
方俊山的手關節微微發白,浮了一大白,然后向父親告辭而去。
看著屋子里恬靜的少女,方俊山就覺得自己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也會感到安靜,無比輕松。
“若是你能好起來該多好啊。”方俊山坐在安紫茹的身旁,看著她的臉蛋。
安紫茹笑笑,然后茫然的低下頭,看著桌子上一只竹籠里的蛐蛐,拿起一根細棍棍逗著蛐蛐。
將衣衫批到她身上,方俊山嘆息一聲緩步出去。
當他出去之后,安紫茹臉上的神色變得寧靜起來。
“小姐,您要這樣一直瞞著他么?”橘子走過來輕聲問道。
安紫茹看著外面的天空,星光綴滿蒼穹,讓她有點失神。
“你覺得我是不是很可恨。”安紫茹低聲問道。
橘子立即搖頭,“小姐沒做錯,小姐不會做錯事的。”
安紫茹笑了,“我們該回去了。”
當晚,安紫茹與另外兩道身影出現在國師府前。
國師府上的燈籠依舊亮著,一道人影淡淡的看著前方,然后注視到三道人影。她看向最中間的那個神情冷淡的女子。
“你不怕滿門抄斬嗎?”國師笑著問道,一臉的魅惑,充滿成熟的氣息。
安紫茹默默的看著她,然后輕聲說道,“你和我,只能活一個,其實若你不故意對付我,我們又怎么可能這樣相見。”
國師搖搖頭,“我早就知道毒蠱對你沒用,你這些日子裝病,也不過是為了麻痹我,逼得國公府出手對付我罷了。你如此利用方俊山,難道還想得到他的心嗎?”
安紫茹慘然一笑,“我不知道是不是能夠讓他依然如此對我,但我知道,我的過去和將來不能由任何人擺布。”
“說這么多又能如何呢?難道你真以為這樣就能殺的了我?”國師掩口輕笑。
安紫茹看著那個與自己三世糾葛的女人,說道,“師兄也還活著。”
這一句話,讓樓臺上的女人一臉驚愕,“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活著,我不相信。”
安紫茹淡淡一笑,“你知道,我推算的能力比你要強,可惜這一世我挺過來了。”
“即使如此又如何?難道你覺得你們能奈何的了我?如今我可以翻云覆雨,而你們不過是我的腳踏石罷了。不對,你們連腳踏石都不算。”國師大笑。
“你還是如此愚蠢,我今日來不是要殺你,而是要告訴你,你很快就會被我擊垮。”安紫茹淡淡的說道。
國師美目流轉,笑道,“安紫茹,我的好妹妹,你是不是這些天睡糊涂了,你還是醒醒吧,這個世界不是我們那個世界了。”
安紫茹搖搖頭,“我走了。”
國師神色慢慢的凝固起來,喃喃自語,“他真的活著?”想起那個男人,她的眼淚慢慢的流下來。是她親手殺了他,是她堅持不屑的用禁忌功法,以十世為奴的代價求得三世重生,就是希望見到他。
可是他活著,卻不愿意來見我,難道我真的比不上安紫茹嗎?
他到底是誰,難道是方俊山?
她默默的掐指,但無論如何,都無法推算出他的存在。
“世子爺……”一聲驚叫,將王府驚得鳥雀驚飛。
方俊山看著一張信紙,臉色陰沉下來。他默默的看著那些稿紙,然后鄭重的收藏起來,放在一起。然后整整坐了一天一夜,才看完了四十回。
原來她是如此至情至性的女子,但她又為什么走,難道是怕我不能給你所需要的嗎?
信中所說的,他看得出安紫茹很內疚,其實自己是心甘情愿的,為何叫做利用?如果我不能保護你,不能為你解決一切問題,你沒有得到應有的安全,自然會才去這種利用的手段,我怎么能怪你。
安紫茹,你等著,我不會讓你跑出我的手心,你的問題,我一定會解決。
夜空中繁星點綴,馬車上的女子抬頭看著天空。
“師妹,其實我們可以殺了她的。”大師兄皺著眉頭說道。
安紫茹垂下眼簾,悠悠的說道,“殺了她,安家就要死很多人,國公府也會被連累。”
大師兄沉默了,低聲問道,“你真的喜歡他嗎?”
安紫茹想起他為自己描眉,為自己梳發,那種淡淡的憂傷,淡淡的疼惜,心隱隱痛了。她怕,她真的怕那個瘋狂的女人對付他。他不知道那個女人有多狠毒,只要自己看上的東西,她絕對不會放過,哪怕是摧毀,也不會放過。
“我不想害了他。”安紫茹低聲說道。
大師兄點點頭,然后駕一聲催馬而去。
安家的夜也很寧靜,但二房的屋子里,正顛鸞倒鳳。
“老二,您輕點。”一個妖嬈的女子正被二老爺壓在身下。
“哈哈哈,我的美人兒,過了明日,我就是安家的家主了,我一定會娶你進門,如何?”二老爺高興的說道。最近他看上了一個青樓女子,這幾日從大房那邊硬是要了好多銀子,才給她贖身。
“二爺,那您可不能反悔哦。”女人輕輕的咬著二爺的耳根,二爺頓時意亂情迷,又劇烈的運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