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挑了簾子進來,未等薰然開口,便先急急問了薰然腳傷。
看了薰然腳踝紅腫,忍不住斥道:“春杏這個馬大哈,怎就能讓娘子崴了腳?下次婢子怎樣都不會放心她一個人隨娘子出門。”
一邊說著一邊就取了散點小簇花云錦長條引枕給薰然搭腳。
薰然就勢斜躺著,笑道:“怪不得這丫頭見我崴了腳,頭一件事就是大叫不好,說免不了被你數落。果真,你還真就先責怪了她。”
動了動腳,軟實的引枕讓腳舒爽了不少,淺笑道:“春杏見你,倒比我和夫人還可怕些。”
這邊打趣著,這邊抬眼一瞅,卻見春柳右頰發紅,似是紅腫,不禁問道:“你的臉怎么了?”
春柳伸手摸了摸,輕聲說道:“婢子不慎被院子里的薔薇架子給撞了,不礙事。”
薰然伸手將她拽到跟前,細細瞅了,自是不信,正色問道:“你別瞞著,是讓人摑了是不是?剛你回來,我也沒細看,可是在泰安院得了教訓?”
春柳垂首,坐在傍邊給薰然捶腿,半晌才說道:“是趙嬤嬤摑的。”
薰然問道:“可是老太爺下得令?”
春柳琢磨著今日之事也瞞不過薰然,一五一十地說道:“不是。今個一早娘子上山禮佛,婢子便去了澤蘭居同春蕪交代幾句,又問了春靈那小丫頭的情況,到了晌午回來,就見秋痕來討戀盞香。婢子記得娘子說過留了兩盒給三郎,正想取出給了,又想著秋痕是三夫人身邊的,這事兒還指不定會有什么不妥呢,便開口回了,說等娘子您回來再給送去。一來二去的,就到了正午,婢子吃了飯,就回屋睡會,誰想夏日長倦,一睡便沒了時辰,直到趙嬤嬤踹門進來,婢子才驚醒。”
薰然半瞇了眼,問道:“于是她便打了你?”
春柳輕嘆:“也是婢子貪睡讓人捉了把柄。”
“是我讓你歇著的,哪怕你今個睡到我回來,也輪不上她教訓你。趙嬤嬤是府里的老人了,怎就拿喬做張的教訓人,她這是仗著誰的勢呢!”薰然心里頭生氣,卻更覺這趙嬤嬤的舉動反常。趙嬤嬤自是懂得規矩的,何故沒來由地教訓起她院子里的人來,這里頭總透著那么股子不對勁。
“趙嬤嬤許是受了院子里那幾個小的氣。進屋來,便罵道說外頭那幾個小蹄子沒一個會說話的,她還想著是誰給的膽,敢情是大的在這偷懶睡覺才讓她們如此目中無人……”后面的話,春柳想了想,還是沒說,這事差不多就行,若是渲染的過了,娘子可不是更氣,何故再把事兒鬧起來。
聽話聽音,春柳雖然沒有多說,薰然倒也明白這趙嬤嬤還說了不少難聽的話,心里頭就越發奇怪了。
祖父早已將家業交予父親,內院之事也是母親掌管,趙嬤嬤雖然在祖父跟前伺候,卻不過是祝姨奶奶身邊的陪嫁丫鬟,怎就敢在葉家嫡女的院子里撒潑。
“之后,你便隨了趙嬤嬤去了泰安院?祖父喚你何事?可是因為三嬸來鬧之事?”薰然揉了揉腦門,這幾日有些傷神,只覺腦袋兒發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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