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誓不妥協
“金六哥,你們先回去吧,這邊交給我好了”溫書抓著金鐘樓的衣袖,不讓他上前為她理論。趣讀/屋
“溫姑娘——”
“我沒事的,你們再不回去,金老爺子該等急了。”
“金鐘樓,我們先回好了,這里交給溫三小姐,她能解決的。”謝小跡拍拍金鐘樓的肩,帶他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們留在這個地方,她只會更加難堪吧?謝小跡想。
金鐘樓如何不知道這一點,只是,謝小跡,你太高估她了。她也會受傷、也會難過,在遇到突如其來的事的時候,也希望有人能在她的身邊。
回程的馬車中,謝小跡望著自己沉默得可怕的好友,猶豫了許久,終于問道:“金鐘樓,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金鐘樓沒有說話,暗淡無光的雙眼望著灰蒙蒙的天空,有些死寂。車廂里的氣流仿佛停止了流動,壓抑得謝小跡有些胸悶。
謝小跡心里也不舒服,溫書是他的朋友,無論是誰,當自己的朋友受到別人冷遇的時候,總是不會高興的。他知道,溫書這會兒必定很難受。但他必須要帶金鐘樓走,這既是為了金鐘樓,也是為了溫書。
那個永親王,一開始就是在針對她和金鐘樓,謝小跡看得分明。因為金鐘樓的身份,他還有些顧忌,但男人一旦吃起醋來,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他看得出來,永親王很在意那個小魔女,雖然嘴上不說,但又如何能瞞得過情場老手的謝小跡。他舍不得小魔女,卻不會舍不得金鐘樓,最終還是將所有的氣出在金鐘樓身上。
他必須帶金鐘樓走,因為他無法忍受自己的好友被他冷嘲熱諷。金鐘樓是最美好的存在,任何人,都不該將那樣不堪入耳的詞用在他的身上。
謝小跡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溫書,嘴上說著為她好,但他得承認,還是金鐘樓在他的心里更加重要。在溫書與永親王的關系明朗之前,他不希望他的朋友身陷一段可能沒有結果的感情。
金鐘樓與他不一樣,他是一個浪子,感情于他,從來都不是全部。而金鐘樓,以他的性子,愛上一個人便是一生。如果他和溫書注定沒有結果,還不如現在趁感情還沒有成形的時候,揮刀斷情,也好過將來受到傷害。
別人都說謝小跡是個不羈的浪子,誰又知道謝小跡也有如此細膩的感情。他看重朋友,在意自己的朋友,也只有朋友,能讓他如此盡心盡力。
但愿那個小魔女,能夠繼續發揮她那股凌厲的氣勢,將那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蹦出來的王爺給處理掉,這樣他就不會為他們的事費煞苦心了。
溫書讓永親王和葉楓進了屋,這外面人來人往的,他一個王爺,也不希望引來別人圍觀吧。
李承嗣看沈冰奕老大不爽的,竟然敢那樣罵他溫姐姐,一看就是個壞蛋。雖然六表兄和謝小跡不在了,他和溫姐姐兩個人很可能打不過對方,他這小細胳膊也一定擰不過他們那倆大腿,但他不會叫溫姐姐一個人面對他們的。
李承嗣撲棱著兩只小胳膊,給他溫姐姐使個眼色,讓他溫姐姐不要怕,還有他在呢。
沒想到,阿嗣剛站到溫書身前,就被葉楓一手提起來了。
葉楓笑著提起他的衣領,華麗麗地將李承嗣拎到了外面,并且很識趣地為他們家主子帶上門。
“我們還是出去吧,里面就留給他們,讓他們好好談談”
阿嗣被他拎出老遠,才反應過來,這個可惡的家伙做了什么。當下便掙扎大叫起來,“你這討厭的家伙,快把本少爺放下!放下,你聽到沒有”
“行了,小家伙,乖乖聽話,哥哥給你買糖吃。”
“你叫誰小家伙?!我才不是小家伙,你才是可惡的家伙”
“換個詞吧,小家伙,要不要哥哥教你”
直到兩人的聲音全部消失殆盡的時候,沈冰奕才轉過眼,看向溫書。她的臉上還是一如以往的平靜,沒有他預期的羞怒,也沒有如其她姑娘一樣,在聽到惡毒的言語后眼中垂淚、委屈得哭泣。
沈冰奕不爽這一點,心中有一種變態的想法,想刺痛她,想看到她哭,想看到她那幅冷靜的面孔被自己徹底擊潰的樣子。
思緒及時止住了,沈冰奕拉回了自己奔騰出閘的理智,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做法有多么的……不像他。
“本王餓了,去弄點吃的來”
沈冰奕一反之前怒不可遏的態度,有些孩子氣的要求道。
他這算是示好,還是道歉?溫書盯著他,心中的痛意還是那般明顯,乍聽他惡毒的言語,她差點沒找個地洞鉆進去。她沒有錯,她不應該膽怯,她應該像以往一樣,找到他的弱點,然后狠狠地回擊。
但她還是高估自己了,無論是哪個女孩子,被人當著自己喜歡的人的面,罵著這樣難聽的話,還是會不知所措。
溫書不知道金鐘樓會如何想她,別人如何看待她她不管,但她在意金鐘樓。她更在意的是,那樣高潔美好的一個人,因為她的關系受到了別人的侮辱。沈冰奕那冰冷嘲諷的眼神,對金鐘樓根本就是一種褻瀆。
溫書無法釋懷,她心中最美好的人被他抹煞了。
這一刻,溫書甚至有些討厭自己的理智起來。因為她發現,在面對沈冰奕放軟姿態后,她還能維持鎮定,沒跟他發飆。盡管話語里的冷意,如同深秋的寒霜,冰徹入骨。
“這附近有許多家飯館和酒樓,應該很歡迎王爺前去光臨。”
“你想讓本王去那些小地方吃飯?”
“百草藥鋪出門向右三百米,有臨陽城第三大酒樓,那個酒樓,應該能符合王爺的品味。”
“你是王爺還是我是王爺,叫你去你就去,又想被本王罵?”溫書該說受寵若驚嗎?愿意吃她一個小民做的飯。
“堂堂一個王爺,怎么可以吃一個不守婦道、不知規矩、勾三搭四的女人做的飯,永親王也不怕傷了你尊貴的胃?”
那一個個四字句,就像是一把小錘子,每說一個字,都敲在了他的心口。
“你”他都主動放下姿態了,這個女人還想怎么樣。沒錯,沈冰奕是覺得自己的話說重了些,但他都已經主動示好了,她就應該見好就收。以往,別說他說重了話,就是不小心殺錯了人,別人也不敢說什么。給點賠償,封個官,嘴上說句道歉,對方就該感激得五體投地了,還敢怪罪他?
“小鋪簡陋,王爺若是沒什么事的話,就恕不招待了。”溫書背過身,就要出去,身后傳來“嘭”地一聲響,一把精致的翡翠茶壺被沈冰奕大力摔到地上,粉碎。
溫書毫不畏懼,像是真的與他杠上了一般,“這茶壺價格不便宜,也非溫書所有。王爺家財萬貫,自然不會吝嗇一個茶壺。走之前,別忘了將茶壺錢賠給人家。否則,茶壺是小,王爺擾民傷財,有損王爺賢德之名。”
“你是真的想找死!”沈冰奕雷霆震怒,還從沒有一個人,能將他逼到這個地步。更沒有一個人,敢跟他這樣頂嘴,讓他發這樣的滔天大火。
溫書不屑,就是因為每個人都怕他,把他奉若神明,他才會這樣不顧及他人感受。他會生氣,難道別人就不會生氣?他知道憤怒,難道別人就是個泥人,不知道難受,不知道委屈?
縱使今天頂撞當朝王爺,會被賜死,溫書也毫無畏懼。說她逞匹夫之勇也好,不自量力也罷,她爭的不過就是這一口氣!
人都說溫書聰慧冷靜,但只有認識她的人才知道,這小姑娘身體里有著不輸于英雄男兒的血性和桀驁。要不然,溫書如何敢在明月堡與耀武堂的萬金陵公然叫板,如何一次次冷拒永親王,渾然不將他放在心上?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能忍人所不能忍,但一旦超過了那個限度,哪怕玉石俱焚,拿雞蛋碰石頭,她也在所不惜。
“你是王爺,我是小民,王爺想要小民死,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此時旁邊若有其他人,一定會讓溫書閉嘴。再這樣激怒王爺,她真的會小命不保。
溫書早有一肚子的氣,要她在這個時候向沈冰奕低頭,根本就不可能。
“你以為,本王舍不得殺你?”沈冰奕不怒反笑,要真是這樣,這女人未免太自視過高了。
“不敢這樣以為,溫書何德何能,能讓王爺下不去手。王爺不殺溫書,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溫書還不值得王爺下手。殺了溫書,污了王爺的手,多不值得。”
“好個牙尖嘴利的女人,你與本王逞口舌之利,就沒有想過后果?還是你以為,你的那個繼父保得了你。本王告訴你,本王要殺一個人,別說你的繼父,就是當今皇上,也不會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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