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五大派正在糾結,突然聽到落葉亭內一聲刺耳的:“救命啊!”劃破長空。
這下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就連原本不屑出手正與白仰天擺事實講道理的八位合體期前輩都忍不住動容了。
飛羽軒杜如鐵粗著嗓子一句:“白仰天,你門下弟子若再不撤走,我就親自表演一次飛羽如蝗。”
杜如鐵是真的瘋了,因為那聲救命的聲音正是杜新蘭,他最寵愛的后輩的聲音。
若是讓杜如鐵丟一招飛羽如蝗,效果絕對能是杜羽的十倍以上,別說區區萬人,十萬人都不夠他殺的。
白仰天無奈地閉上眼,手無奈地擺了擺手。
白玉葉一聲“退。”,白葉門弟子竟然如潮水般退得一干二凈。
杜如鐵、蘇紅雪和柳奕竹三人一馬當先地沖進落葉亭,卻發現落葉亭內只有受傷疲累的一群女子,根本不見任何敵人。
還好,杜新蘭沒事,幾乎大部分人都站著,躺著的也不過十幾個罷了。
杜新蘭站在一群女子身前,雖然沒有目標了,依然兀自放著飛羽軒的絕技飛羽之護。
漫天飛羽箭仿佛被一只大手操控著,在這些女子圍成一個圈,箭矢在圈外翻飛盤旋,倒也是極為壯觀。
杜如鐵看到杜新蘭現在的模樣,雖然面容憔悴衣衫有多處血印,就連手臉上也有正在滲血的傷口,絕對稱不上好看。用狼狽凄慘倒是更為貼切一些。
但是杜新蘭臉上的堅毅之色,眼神中的堅強和決絕,卻是她的親人們都不曾見到過的。
杜羽眼睛一濕,差點沒掉下淚來,卻還是念叨著:“那是我杜羽的女兒,真他媽有種。”
杜明朗偷偷翻了個白眼,他敬愛自己的義父沒錯,卻也不妨礙這位幼習詩書禮儀的準少掌門吐槽掌門大人的粗俗。
杜羽是粗人。除了練功就是練功,性格直爽,時不時喜歡爆幾句粗口。但他的修為確實夠扎實,即便出生不好,但比起什么白銀書、金世軒這種從小含著金湯勺出聲,丹藥不斷催熟的門主,還要強出幾分。只是這個愛爆粗口的毛病。實在是到當了掌門都改不掉。
別說,這次杜羽的話雖然粗,但很多人與他產生了共鳴。
因為杜新蘭雖然是表現最搶眼的一個,可其他女子也沒有示弱的,都是與杜新蘭相同,拋卻了曾經的乖乖女、乖弟子、柔仙子形象,掛著傷帶著狼狽,眼神中卻釋放出堅韌和成熟的光芒。
比起容貌上的吾家有女初長成。這種性格上的成長,更讓人欣喜。
隨著杜羽一個沖動沖上去抱住杜新蘭,其他門派也各自將自家門派的女弟子認回。這是他們的心肝,也是他們的驕傲,更有愧疚是有些門派以為女弟子已經是合歡宮的人居然放棄了她們,現在心里的那種遺憾和愧疚更是催發出不少情誼。
當然,有人歡喜就有人愁。
“我們幻音門的人呢?我的小朵呢?她為什么不在?難道是?”
有找不到自己門派弟子,雖然已經明白人八成是死了,卻心有不甘的。
更有抱著地上的尸體默默流淚的。
無論是哪種人。在有人提出一句:“白葉門,你還我徒兒命來。”之后。
各門派與白葉門的沖突再度被點燃。
即便白仰天想要以絕對的武力鎮壓。也被對面的八位老兄弟給生生攔了回去。
藍鳳凰修為與白仰天不相上下,即便算上她。白葉門現在也是二對八的局面。至于那上萬的弟子,若真敢犯眾怒,也就是杜如鐵一招飛羽如蝗的事情。
“剛才這里發生了什么?”還是金鼎門的人最冷靜,沒有盲目地罵白葉門,而實現調查事情的真相。
“白葉門,是白葉門的人伙同合歡宮的人在這里等著我們,要將我們滅口。若非秦尋和忘憂,我們恐怕都死了。”
之前林忘憂的話他們可以不信,但如今同樣的話出自飛羽軒門主之女杜新蘭,就沒人不信了。
而且這么多證人,也容不得白葉門抵賴。
最可惡的是,白葉門已經聯合合歡宮將這些女子擄走一回,竟然現在事情敗露之后,又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傷害他們的人。
不管這些女弟子是否受寵,現在她們好好地回來了,各門派的額人都不能不管她們。
人活臉樹活皮,自己的門人被欺負慘了,若是不還擊,那還要什么門派?
若是這都能忍,各門派也就干脆當白葉門的附屬門派或者各自解散算了。
所以新一輪針對白葉門的戰斗即將再次爆發。
當然也有有心人注意到,原本應該與杜羽等人同步的林忘憂,似乎比他們更早一步進入這個落葉亭中。
那么問題來了,杜新蘭說多虧了秦尋和林忘憂相救,秦尋還好說,他們一直沒看到此人,或許與杜新蘭等人同進退也說不定,那這個林忘憂究竟是怎么回事?剛才他還在白葉門廣場作證,又是如何在轉眼間穿過白葉門上萬弟子組成的守護陣闖入到落葉亭中救人呢?
尤其是白玉葉,看林忘憂的眼神更不善了,他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今天這些事,似乎到處都有林忘憂的影子。
可現在,顯然是群情激奮之時,并不適合白葉門的人解釋。這種時候,解釋就是掩飾,所以白葉門從上到下都保持這肅殺的沉默,沒有一個主動開口的。
正在此時,眾多受傷女子中卻有一位站了出來,幫白葉門說了一句話:
“各位前輩,小女子青石塔弟子司徒珊想說幾句拙見:覺得此事頗為蹊蹺,那女子我等從未見過還蒙著面紗,說不定是邪修故意聲稱自己是白葉門白秀秀想要讓我們自相殘殺也說不定。”
此女自然是當日就提出過一次異議卻敵不過眾口一聲后選擇沉默的司徒珊,如今現在局面大了,她又不管不顧地開了口。
“你說什么?白秀秀?她真的自稱是白秀秀?”白玉葉眼睛賊亮,似乎抓到了什么關鍵,連忙問道。
“是,今日攔截我們的藍衣女子,應該就是與合歡宮少宮主尹稚南聯絡的女子,尹稚南是稱她白秀秀的。但我覺得貴派白姑娘應該不會蠢到自暴身份,一定是有人故意挑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