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金門

第四百零九章 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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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池春扭頭瞧向另一邊,就是不去瞧眼前的兩位兄長.鐘池畫和鐘池南兩人又好氣又好笑的瞧著他,從小到大,鐘池春生氣就是這種神氣.可是做為兄長的人,為了弟弟的幸福,有邪,也不得不說出口來.

鐘池畫是家里的長子,沒有人比他更加明白他們有一對極其任性的父母,從小至大,那兩人沖動起來,完全會忘記父母應該盡的那些責任.他是長子,父母年輕時的行事,還要無所顧忌一些,他說起來都是滿紙的辛酸淚.大約家里只有鐘池春這個幼子,心里一直認為父母慈愛無比有擔當,他們做任何的事情,都是有道理可言.就是鐘池南都曾被父母兩人辜負過,如果不是祖父祖母出頭,他的親事只怕會被鐘家三老爺夫妻生生的拆散去.

鐘池畫實在無法對小弟說出父母的一些不是出來,鐘池南心里就沒有這么多的負擔,他直接開口說:"小弟,原本有些事情,做兒子的人,是輕易不能論父母的長短.可是我實在瞧不慣你這么一直的傻下去.你不信弟妹,可是我們卻都信弟妹.弟妹是什么樣的人,我們是從前沒有相處過,只是聽過她的傳言.那些傳言里面有許多她的不是,可是沒有一句說她是一個擅長挑撥離間的人.

祖父祖母是什么樣的人,我們也知道.他們如果不是瞧著情形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也不會尋父親母親去說話,至于說訓斥類的話,我不信是祖父祖母所為,他們大約只是婉轉的勸解幾句.你說祖父說了你.要我說,你早就應該被人這樣說一說.這門親事,是你千辛萬苦要求來的,結果你把人娶來之后,你就隨手把人角落處一扔,只管著自已過快活的日子,不管別人剛入新家的生澀.你這樣的行為.弟妹沒有跟你吵過鬧過.那是別人家教好."

鐘池春頭扭過來,很有些不平的說:"我那把她扔一邊去了,我每天夜里都陪著她."鐘池畫聽他的話輕搖頭.鐘池南冷笑一聲,說:"夜里,你自然要陪著她,你開了犖.再叫你吃素,你受得了嗎說是陪著別人.只怕還不如你不陪,至少別人夜里還不受累."鐘池畫趕緊輕‘哼’一聲:"二弟,你胡說什么,他們是夫妻."鐘池春臉漲得通紅.他那聽不明白鐘池南的話,他臉紅著分辯說:"我又不是畜生,那可能時時想著那事."

鐘池南大約是一心跟他對上號來.他直接反口說:"你的確不是畜生,你還會說幾句人話.就是這樣.才讓人生氣.你是欺負弟妹性情好,才會一而再的惹人.可是你要記得,會咬人的狗一般都不會叫,你別等到弟妹不想容忍之時,你才清醒過來,那時只怕已經晚.我們鐘家從來沒有合離的事情,你可別開了這個頭,把我們的家風都給敗壞了."鐘池畫趕緊伸手把鐘池南扯開去,兩人行到一邊說話.

鐘池畫跟鐘池南低聲跟他說:"我是讓你跟我一塊好好跟他說事情,你怎么越說越上火,你跟他好好說,他又不是聽不明白的人."鐘池南側頭瞧一眼神情委屈不已的鐘池春,他低聲說:"哥哥啊,你覺得我們好聲好氣跟他說話,他會明白嗎只怕他會覺得我們說父母有私心為人任性,他會認為我們是在誹謗父母,我們都是不孝之子,只有他是天下最大的孝子."鐘池畫同樣糾結起來,鐘池春出生后,鐘家三老爺夫妻行事已經傾向象是做父母的人.

而他們這些做兄姐的年紀都比他大,就是最小的妹妹,都要比他大五歲,家里人人讓著他,寵愛著他,幸運的是這般長大的他,還沒有被一家人完全的寵壞,還懂得上進用心,從來不讓人有太多的操心.遇見這么一個出眾天生懂事的孩子,鐘家三老爺這對夫妻的名聲,跟著水漲船高起來,他就是他們夫妻的榮耀,多少涂抹了他們年輕時的荒唐事的痕跡.他們待鐘池春自是比前面兒女要用心許多,這個兒子,唯一讓他們受挫折的事,就是他的親事.

鐘池春聽著兩個兄長的嘀咕聲,聽來聽去,都是說著父母是非的話,他很是不高興的瞪著他們.鐘家三老爺夫妻在他的心里,那是一對極其難得慈愛的父母,待人是那般的親和,怎么落在兩位兄長嘴里,他們是那種任性的人.鐘池春心里也跟著嘀咕起來,要是只有鐘池南一人說這樣的話,他心里還能想得明白,畢竟鐘池南成親時,他雖說年紀少,也知道鐘家三老爺夫妻當年是不滿意這一門親事,認為陳氏家的門第低了一點.

陳氏當年嫁了進來,在鐘家三夫人身邊是主動立了足足三月的規矩,差點損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這些事情,鐘池春曾經無意中聽丫頭們閑談提過,一晃這么些年過去,他突然記起那些忘卻的事情.然而他的記憶里面,鐘家三老爺夫妻待大嫂姜氏一直親和有加,家事都全盤交給她處理,按理來說,鐘池畫對父母要贊同許多,怎么聽來聽去,他也有怨言許多.鐘池春只覺得成親之后,身邊的人和事,都變了太多,讓他覺得有些陌生起來.

鐘池畫兄弟總算商量出一個結果,他們覺得這樣的事情,還是要慢慢的勸和,至少要先勸鐘池春不能再跟弟妹冷戰下去.鐘池畫兄弟行了過來,他們瞧著鐘池春微微皺了的眉峰,他們的心里都有些不舒服起來,畢竟這個弟弟是他們如待兒子般看大的人,他們還從.[,!]來不曾瞧見他這般脆弱的神情.鐘池畫伸手輕拍拍鐘池春的肩頭,說:"小弟,你也應該要長大了,不能再遮蔽著眼睛,只憑想象過日子了.

父親和母親也是普通人,他們自然也有做得不那么周全的時候.你覺得事情是弟妹說的,可你也要想想,你常跟著父母共進晚餐,時日一長,怎么會沒有風聲傳出去.再說這樣的事情,用得著弟妹去祖父祖母面前說話嗎新媳婦入門,原本就打眼一些,大家多少會關注她一些,加上你這般冷落她,那些事情,總會傳到祖父祖母的耳朵里面去.祖父祖母要是還不出面說話,給外面的人知道,只會笑話我們一家都是糊涂人,都盼著你們小夫妻過不好日子."

鐘池春神情恍惚回到自家院子里,守門婦人瞧著他回來后,臉上有了著急的神情,她是瞧著聞春意離開的人.鐘池春在房里轉過一圈,沒有尋到聞春意的人后,他以為人大約去了后院,便安靜的坐在窗子邊,隨手拿起聞春意放置在一邊的書,他恰巧看見聞春意看的內容,他的臉色黑沉下來.要是說鐘池畫和鐘池南的警告給他提醒外,他還不曾覺得會落到那般嚴重的地步,而他見聞春意翻到夫妻財產定義時,他心里才有了不好的感覺.

這也是聞春意一時大意了,這些日子,鐘池春回來用了晚餐,就出門,不到夜深不會進房門,哪怕是休沐日,他也是這般的行為.聞春意早就起心要出去散心,原本是要收拾起來的書,經喜鵲那么一擾,她就不記得這么回事.出了門,她記起這么一回事,想著鐘池春晚餐時才會回來,她又滅了轉回來的念頭.聞春意暫時還沒有別的想法,畢竟那對夫妻在初期時,都會有磨合時.再說,她心里是曾想過和離的事,轉而就知道,那是最下策的法子.

古人都云,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親.她那能自已動手拆了自已的婚姻,還是就這般賴活著維持下去.外面的天空是無限的寬廣,可是那廣度,也要是小鳥的翅膀不曾被折斷過,才能飛得高飛得遠.聞春意思前想后,覺得那里天空都會有雨,而她現在沒有到淋冰雪時,還是瞧一瞧,能行老路,就沒有行那一條彎曲難走的小路.聞春意心里對自已是有些失望,她最終還是屈服于現實,選擇一條這樣簡便的路走.

而鐘池春在房內坐了好一會后,連喝了幾杯茶水后,他直接站起來主動往后院尋人去.后院空蕩蕩的,只有菜地里生出嫩嫩的菜葉,而那人卻不曾在.鐘池春眉眼一沉,直接往前院去,三子家的恰巧正和方成家的在院子蔭靜處說著話,她們見到鐘池春行了過來,兩人趕緊行禮問好.鐘池春沉著臉尋問:"少奶奶去哪里了"三子家的瞧向方成家的,只見她平和的回答:"昨天少奶奶跟夫人請示過,要同娘家少爺出門一趟,夫人準了."

方成家的一直低垂眉眼說著話,她心里同樣為聞春意報不平,這要是聞春意自已作,鐘家人這般待她,還可以說得上是報應.可是聞春意在聞府時,她一直就不曾搭理過鐘池春,更加別說上竿子去討好鐘池春.是鐘家和鐘池春自個尋上門求的親,才有的這門親事.這人進了門,鐘家人卻一個個能厚著臉皮,把白說成黑,把黑直接變成白,把責任全推到聞春意的頭上,竟然成了聞春意從小就起了心思引誘鐘池春,以至于進了家門,被鐘池春識破了底子,這才起了心思冷落人.(